这一觉竟然睡得格外沉,一觉醒来,已经到澳门了。
贺敬轩领着她进了一间餐厅,她远远看见靠窗的位置坐着贺敬桓。
她记得贺敬轩的秘书告诉她,贺敬轩丶贺敬桓是和慕远歌一起去了澳门,可他却并不在场。
她环视了餐厅一圈,仍然没有发现慕远歌踪影。
贺敬轩不咸不淡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kingsley不喜欢凑热闹。」
离贺敬桓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她顿住,她冷淡地看着那个她少时就视为兄长的男人,她始终不能忘记那个雨夜,他挡在门前对她狠道,不要妄想进贺家的门,姓陆的,不配进贺家的门。
她停在那里,不再前行。
贺敬轩拉着她的手腕,几乎是将她拽着到了贺敬桓眼前。
贺敬桓的视线很快从她身上掠过,他似乎不曾认识她一般,只是说了句,「坐吧。」
「我想出去走走,失陪。」
「她恨透了你,恨透了贺家。」陆心凉走後,贺敬桓淡淡说着,「你和kingsley倒像是兄弟,一样的死心眼,都这麽久了,还有什麽放不下的。」
贺敬轩不说话,只是小口啜着咖啡。
「六年了,顾晓曼都有了未婚夫,你怎麽能肯定陆心凉没有变心。」
贺敬桓看着这个弟弟,从小,他这个弟弟是极优秀的,後来的一场事故,让他很长时间因为腿疾的缘故自卑而又脆弱,似乎也是那个时候,他认定了陆心凉。
贺敬轩呷了一口咖啡,「起码,我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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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凉出了餐厅,刚走了没两步,就看见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不过这一次,他不再形单影只,而是有佳人相伴。
陆心凉看见他们两人没有交谈多久,那个女人就快步离开,她很匆忙的样子,离开的时候险些撞到自己。
陆心凉记了起来,她在cg周年庆典上见过这个女人。
似乎是贺敬桓的女人,更难得的是,是贺敬桓从未曝光在八卦杂志上的情人。
陆心凉走上前去,她看到慕远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双手搭在护栏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上次的事情,谢谢你。」陆心凉想起,cg黄钻被偷那麽大的事情,是他替她解了围,而她至今还没有机会说一句谢谢。
慕远歌侧身,他望着陆心凉,目不转睛,墨玉一样的眸子里有温和的光。
陆心凉印象中,慕远歌从没这麽认真地看过自己,她不知道慕远歌究竟是在看自己,还是透过自己看到了别的什麽人。
「嗯。」慕远歌收回视线,纤美的十指在护栏上轻击着。
「你心情不好。」陆心凉问。
「嗯。」慕远歌答得乾脆,没有丝毫的掩饰。
「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做一件事。」陆心凉狡黠一笑,朝慕远歌勾勾手指,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麽。
然後她看见慕远歌勾起唇角,坏坏地笑了。
第三十一章你这麽本事,那你来弹!
陆心凉生於富贵之家,难得没有养成骄纵的大小姐脾气,却有一些恶趣味。
对於钢琴,她没有过人的天赋,但是她听音的能力格外出色,记得当年贺敬桓开始学习钢琴的那段时间,她常常会悠哉地坐在一旁,等着挑他的错。
「升fa,升fa。」
「降mi,降mi。」
「这个是d大调,升fa,升dao,你左手全乱了。」
贺敬桓时常会被她气得面红耳赤,然後一把将琴谱摔在地上,「那你来弹!」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很无辜地耸耸肩,「不会。」然後将贺敬桓气个半死。
後来她逐渐将这种恶趣味发展成一个爱好,每当心情不好时,就爱去餐厅或酒店大厅,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听乐手弹琴,然後每一曲都要挑些错误出来,直到乐手发怒,甩手走人。
此时,陆心凉已经拉着慕远歌进了一间意式餐厅,餐厅中央的位置是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陆心凉看着乐手陶醉地弹奏着,忍不住笑了。
乐手弹奏的是《balladepouradeline》,这是法文,翻译名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他弹得很流畅,但是也有一些小毛病。
陆心凉和慕远歌各点了一杯咖啡,然後静静等着乐手弹完。
陆心凉托着下巴,一边听一边摇头,终於一曲毕,她清了清嗓子,「c大调,没什麽难度。整体来说还算流畅,但左手的伴奏不好,休止符没有停顿,右手的三十二分音符弹得也不够好,中间有一个降ti,你没降,弹得太急了。」
乐手被陆心凉说得面上一红,哗的一下站起来,正欲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坐下来,定了定神,将手搭在琴键上,再度弹奏起来。
这一次,他弹的是《童年的回忆》。
或许是受到刚才陆心凉那番话的影响,这一次,他放缓了速度,可不知是紧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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