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希望着,从时间的这一头飞到时间的另一头,偶尔会觉得,总会有一个人待你如珍宝,捧着整个天堂到你脚下,只为了你的一笑.时间久了,人也老了,风花雪月不再的时候,就会渴望平静与安定,而在那平静和安定背后隐藏的是绚丽昙花刹那开放的华丽.
生活是一个一个美梦编织起来的.碎掉了一个,兴许会失望,那就再编造一个.无可厚非,那背后的贪婪将现实与虚无弄得一团混乱.无法敲醒的混沌的脑袋是人生的悲哀,抑或是幸运.义愤填膺的一番话说得煞是动人,他是否真的清醒?还是那醉生梦死半生,胡言乱语一言成谶?
无人知晓,因为我们都在梦中.
然而对于他们,要面对的,却是一个梦醒的早晨.
睁开眼睛,发现不是自己的房间,蒙头再睡.不对,这只手是谁的?如果我还算是一个正常人的话,那么这两只手无疑是我的,可这一只是......?蝶也带着一脸的问号,抓起胸前那只手到面前仔细端详.
比我的修长,比我的白,还比我漂亮.那么果真不是我的.可恶!谁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死人手丢到我床上?是月红吧,昨天就想整我却没有整到.
可是怪怪,这只死人手怎么是热的,而且还好香.呓.会动...?
瞪!怎么会是他?
猛然抬头间,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孔,微眯的眼睛有说不出的风情万种,长发半掩的脸颊白的几近透明,还有赤裸光洁的胸膛...打住!难道是我果真欲求不满?不仅昨夜做了一宿的春梦,都早上了还没有清醒.
蝶也无不郁闷地敲敲脑袋,摇头晃脑之际,嘴上还不忘抱怨,"都怪罗起宁那个祸害,没事长成那副样子做啥?等着被扑到啊......"
罗起宁挑起剑眉,脸上趣味正浓,但是一件事首先跃入他的脑袋.他抓住那只不断摧残她脑袋的手,以手背覆上她的额头,感受到她低了很多但仍是略高于她的温度,眉头不满意地聚拢.心中开始盘算是否是昨夜努力不够.
蝶也倒吸一口气,这,这不会吧,"我真的在做梦?"
他的唇落下来,轻轻撬开她的贝齿,温柔地低喃:"自然是个梦."然后,她有些放心,又有似堕落的放纵,沉溺于他的亲吻.
他的温柔,像天使的轻抚;他的邪恶,拉她进入那一片巫山云雨.
他,或许是为了救她;而她,她不愿去想......
再次醒来已是又一个夜幕了.蝶也记不起是白天或是黑夜.更不知是何年何月.鼻间有阴湿空气的腐味,很熟悉,是她的房间.
身体好痛.哎!到底是怎么了,淋了一场雨而已,竟让她起了年老的慨叹!
呼吸有些闷闷的,感觉好象遗失了什么.不过她的习惯是懒的,遗忘了的她从不强迫自己去回忆.
透过昏黄的灯光,看到窗外有星光点点,明月耀眼的悬挂,是夜里.
睡得太久,头有点痛,看来是不能再缩在床上了.
蝶也掀开带有湿气的被子,踩到地上的脚感到一阵微凉,摸索了一阵找不到鞋子,也不知是遗失在哪个角落.她只好光着脚,走过冷月光铺散成的银白色路面.木桌上放了一碗粥和一碗黑得发亮的药水,早已凉透了.空气中散发着稻米混合着中药的微熏,难以预料地融合协调.她终于想起自己在那场雨中晕倒,许是病了,让身体这般疲倦.
是那个人吧,至少还是将她送回来了,还有那薄得寒酸的关心.
她苦笑了一下,终究是不想接受他的心意.徒步走了出去.她不想拥有什么了,什么都不敢要了.她害怕了啊.谁能理解呢?从小孩子手中一再夺走心爱的玩具,然后,他也就不敢再要了,因为那孩子从此明白了,那玩具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像她,见过了鬼也就怕黑了,不要再伸手了吧!
月清如水,泻下能描得出形状的光柱,将影子拉得很长,孤单而瘦高.萧条的院子里有翻飞的野草,足有半人高,稀疏的一片金黄,月光下是那么柔软轻盈,辉映出神圣的银色,像雏鸟的绒毛.蝶也喜欢着清冷的感觉,冰冷得让人头脑清静,让人偶尔清醒,从那样的梦魇中醒来的唯一的方法.心也变得很静.
每每在这样辽阔的夜空下,才能让她有些许的真实感.事则事矣,这大风大浪经历得太多,晃了眼,便看不到前进的道路在哪里,总让自己沉溺在痛苦之中,有何尝看得到未来?如此一来,她与那些出卖肉体的娼妇有什么不同?它们亏待的是身体,而她亏待的是心.
蝶也知道自己放不下情感,原本可以活得很自在的,许是将那人看得太重,许是将自己贬得太低,总是无法让自己自在地活下去.可再怎么说,跌跌撞撞得摸索了那么久,弄得自己这么疲倦和狼狈,也总要拿回属于她的回报.永恒的沉溺下去有意思么?回答自然是否定的.她曾经是那么没心没肺活着的主儿,为一个男人喂自己整日地吃苦瓜,确实不是她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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