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甩门走出去后很晚才回来。他进来后没有看向客厅里的我，脚步有些踉跄地往卧室里去。我觉得他是喝酒了。坐了会儿，跟过去。

他趴在床上，嘴里喃喃地说着。“真蠢！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我现在不好了吗，不当老师我饿死了吗……傻瓜！傻瓜……”

我当初的离开，最痛的，也许真的不是我！我把头俯在他的背上，任眼泪一片片打湿在上面。

他很久没动。我以为他睡着了，却忽然推开我，爬起来往卫生间跑。卫生间的门被砰地关上后，里面传出呕吐的声音。

我想进去看看，敲门。“老师……”

“别进来！”里面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我。

很久后孙向波出来，我已经把一杯水端过来放到床头。他看到了，端起来喝了半杯，又躺下。用手按住胃。

我也把手放上去，慢慢给他揉了会儿，他拿开。把一只胳膊放平了，示意我躺下。我便枕到那只胳膊上，偎在他的身边。他没再动。过会儿，喘息一下，说：“怪我结婚了是吗？”

“没怪。就是心里不舒服了。”

“你走后不到半年我就结了。”

虽然他告诉我“有几年了”，可我仍然没想到会是这么快！抬起眼睛望他。他说：“是我原来的女朋友，你见过一次。”

“那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声音酸过杨梅。

他笑着拢了一下我的头，声间里多是苦涩。“那时我真恨不得一把就你从某个地方抓过来，恰死你的心都有！可我又不想找你，想再也不管你的事，不管你的死活，爱怎样怎样……”

可是，他却因此把更多的痛压在了心里！这是个将对我所有的心痛都放在心里的男人，一直都是。

“老师……对不起！”我愧疚而感动。

他叹了声，说：“袖，为了你，老师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了，别对我这样残忍！答应我，离开那个人！我没办法看着你不好。”

我抬起泪眼看他的头发，白天没注意到他的头发不是黑的。他望着我苦笑了下，“傻瓜！没骗你，这是染的。”

我问他：“老师，你爱我吗？”

“需要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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