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无法,只能吩咐皮蛋继续找。他希望飓风队能拿出刺杀自己的本事来寻找吴龙。可他知道,他不能把全部筹码都压在军统身上。
徐碧城在汪润雨家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自从来到上海,她很久没有笑得如此开怀了。
离开小洋楼的时候,徐碧城回头望了一眼院中的一树繁花,还有站在花树下,对自己挥手的汪润雨。她觉得无比的安心和喜悦。她所向往的平淡和安稳,通通都在汪润雨这个朋友身上找到了。
是的,朋友。
经过这次聚会,徐碧城真心的把汪润雨视作了自己的朋友。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行动处交到朋友。包括总是来找她说话的柳美娜。柳美娜看唐山海的眼神不同寻常,她明白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借自己来接近唐山海罢了。现在,她觉得自己交到了朋友。
而汪润雨,真是徐碧城心目中无一不好的朋友吗?
是与不是,只有交给时间去慢慢验证了。
汪润雨送走徐碧城,辉婶便出来告诉她,陈队长打电话过来了。
汪润雨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走进去接起电话。
“汪小姐吗?我是陈深。”
“是我。”汪润雨握着电话,问:“陈队长有事吗?”
陈深故作轻松说:“没事。就是想告诉你,今天晚上我嫂子喝了一碗药膳,感觉还不错。不过,你上次给我的方子,有一张不知掉哪里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要找到。”他这是借遗失的方子来比喻逃走的吴龙。
汪润雨的手敲了敲沙发扶手,笑着说:“方子难不成长了腿会跑?陈队长最好在原处多找找,有可能是掉在什么缝隙里了。”
陈深灵机一动,说:“说的对,是我灯下黑了。谢谢汪小姐提醒,再见。”
汪润雨笑着说:“不客气,再见。陈队长找到记得和我说一声。”
“好。”
陈深挂断电话,想了想,起身出门。
可是令陈深失望的是,经过再次搜索,吴龙并没有藏在码头。
皮蛋喘着粗气跑过来,说:“深哥,我问过码头的船家,今天下午五点左右,的确有一个人从水中爬起来跑了。我觉得应该是吴龙。”
“跑了?他能跑到哪里去呢?”陈深皱眉沉思。吴龙一定会去找毕忠良,汇报刘三木的事情。
“深哥,还要找吗?”皮蛋打断了陈深的思绪。
陈深摇摇头,说:“算了,别找了。我们等着他撞上来,守株待兔的故事听过吧?”
“听过——但跟吴龙有关系吗?”皮蛋困惑的挠挠头。
陈深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走了,回家睡觉。”
“对了,深哥,你怎么忽然想起吴龙会藏在水里?”皮蛋追问道。
陈深得意的笑了笑,手指点了点脑袋说:“因为我会动脑子。”
皮蛋扁扁嘴。陈深是说他皮蛋不会动脑吗?
和陈深一样,唐山海也接到陶大春的电话,吴龙不知所踪。他回到国富门路的家里,在楼下抽了一根烟,内心十分的烦躁。他心想,吴龙是个狡猾的人物,据说还跟毕忠良有些关系。倘若吴龙见到毕忠良,把事情一说,那他就百口莫辩了。
唐山海熄灭了烟,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家门。
徐碧城正坐在书桌后画画。铅笔滑过纸张,发出哗哗的响声。
唐山海第一次见她作画,他一直以为她不会画画。
“你回来了?”徐碧城见到唐山海,笑容明媚。
唐山海看见这个笑容,顿时觉得疲惫尽去,他笑了笑说:“你今天挺高兴?在汪家玩得好吗?”
“好极了。辉婶的手艺特别好,做的点心和菜都很好吃。原来润雨还会下棋呢,我们今天下午在玉兰树下手谈了几局。”徐碧城一高兴起来,话便多了些,倒有些不像往日的沉静。
唐山海仿佛被她的情绪感染,也笑了,“你高兴就好。”
徐碧城给他倒了杯开水,问:“你确定没事了吗?我见你眉头紧锁的样子,好像不太开心。”
“和刘三木交易的小混混跑了。”唐山海轻描淡写的说,“我已经通知老陶去追捕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除掉他。”
“哦……”徐碧城点了点头,试探的问,“那你说是谁给我们通风报信呢?”她昨晚想了一晚上,想要帮他们的人,会是陈深吗?
唐山海盯着徐碧城说:“他一定是个非常了解我们的人。有可能已经洞察到我们的身份了,但是暂时不想拆穿我们。看你的表情,似乎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徐碧城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情绪,说:“我只知道,他帮了我们的忙。”
唐山海不想再在陈深的问题上与徐碧城争执了,他知道自己无法动摇陈深在徐碧城心中的位置。他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组织就会有回电,你准备一下。”
“好。”徐碧城答应了。她上次向重庆发电报时,特意请示了组织,是否可以策反陈深,她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不过,徐碧城收到回电后,心中止不住的失望。组织没有批准自己的请求,反而下达了准予刺杀的指令。霎时,她的心中百感交集、无比矛盾。
回到卧室,徐碧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而下。光是想一想陈深的死亡,就让她心痛难当、无法呼吸。
一夜辗转反侧,徐碧城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无法改变组织的命令,那么她只有用自己方式,帮助陈深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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