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高站在省博物馆的台阶上,高大的个子在夕阳下有些疲惫。他向陈松招了招手,引着他从博物馆右边的一个小门走进去。
狭长的走廊,一些柔和的光束从窗外爬山虎中穿过来。
“这是许峰馆长。”啤酒杨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
“陈松。”陈松轻轻地握了一下许峰的手,这是一双潮湿有力的手。
“请跟我来。”许峰转过身,进入展厅。
绕过明代的战舰进入“即将消失的记忆”展厅,许峰在一处缩微景观处站住。这是一个二层的小洋房,圆形的拱门上,精致的花纹包着“照相馆”三个字。
“陈记者对照相馆应该不陌生。”许峰转过身对着陈松说。
陈松点了点头。照相馆是金城路与府前街口上的一个老建筑,1917年由德国一个传教士建立。在这个路口的另一边还有一个1929年建立的牙馆。三年前,a市改造金城路,虽有社会人士的强烈抗议,但这两处老建筑还是被拆除了。为了平息舆论,市政府通过媒体发布了异地原材料重建的消息,然而时至今日,不仅没有见到这两处重建的建筑,就连这两个建筑做好标记的材料也一直没有重见天日。
人民是善于遗忘的,或许已经没有人记得起这两座坎坷经历的建筑了。陈松暗暗地摇了摇头。
“许馆长知道那些建筑材料哪去了?”陈松问。
“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你现在更关心的应该是你目前的处境。”许峰盯着陈松的眼睛说。
“我的朋友带我来找你,而你带我来这儿。这说明,你们已经发现这座建筑中的东西与这个事件有很大的关联。”陈松笑笑说,“你总不会说这些仿制品与我目前的处境有关吧?”
许峰左右看了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里面?”陈松不禁有些诧异,许峰手指向的是照相馆的门。这个仿制品比真品小太多了,但一个人如蹲下身子,确实能钻得进去。
啤酒杨带头猫下身子,钻了进去。陈松看了看馆长坚定的眼神,也跟着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大约爬行了四五米,向右拐后又爬行了十米左右,陈松听到“卡”的一声轻响,眼前忽的一亮。当啤酒杨沿着梯子爬下去的时候,陈松完全呆住了。
呈现在陈松面前的是一个很大的空间,长约三十多米,宽十五六米,深约七八米左右的空间。
“这是我的一点小收藏。”许峰推了推陈松,陈松回过神来,沿着梯子下去。牙馆,照相馆,燕喜亭南门楼,青云桥,山陕会馆,清代民居,甚至北更道明代石磨。
“a城第一个电报局。1904年,欧罗巴风格。”陈松在角落一堆建筑材料前停下来。
“不错。”
“原位于站前街,一个月前拆除,计划在原位置不远重建,半月前编完号的建筑材料又象以前一样丢失了。”陈松摸着其中一块青石,心里有一种很强的挫败感。关于这个电报局,他做了足足七分钟的成片。
“不是丢失,是他们弄出来卖掉的。”许峰叹了口气。
“卖给谁?你?”
“我们来说正事。”许峰没有回答陈松的话,他径直走到复原的照相馆里,在楼梯后面,他站了下来,向陈松招了招手。
“你还记得这块青石板吗?”许峰指着墙上方形的青石板。
“虽然这个建筑外表上呈现出西洋的风格,但其内部装饰上中国元素则更多一些。尤其这块青石板,四周雕刻着精美的传统图文,中间有一个方形小洞,大约1厘米深,小洞底部有一些凹下去的花纹。它与所有的建筑材料格格不入,这说明它并不是工匠现刻的,应该是从别的建筑上拿下来,故意镶嵌在这里的。我记得发现它时,非常偶然。虽然找了一些专家来分析,但没有人能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陈松如数家珍。
“对极了。帮我一把。”许峰把它从墙上搬下来,和陈松抬了出去,把它轻轻的翻放在地主,石板的后面还有一个深1厘米,半径10厘米左右的圆洞,一根手指般粗细的柱子从洞里伸出,5厘米左右。
“似乎是盖在一个什么东西上的。”陈公说。
“如果单从照相馆里有这样一块青石板去分析,是不可能分析出什么结果的。”许峰示意陈松抬起青石板,“当这些分布在a城不同街道上的建筑相聚在同一个空间里时,你慢慢就会发现,它们其实并不是彼此孤立的。”
他引着陈松进入燕喜亭南门楼,在过道里面的一间临街的房间里,一个圆形的石柱子立在当中,它的中间有一个凹下去的小洞。陈松心中升起了异样的激动。
他俩把青石板放在石柱子,陈松用手轻轻晃了一下,严丝合缝。
“这块石板为什么会从燕喜亭跑到了照相馆,我想我们目前是无法解开这个迷。当我听小杨说,你从燕喜亭拿到了一些东西,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有一定联系的。”许峰盯着陈松,似乎怕他突然消失。“你有没有拿到方形的东西,你看,这青石板上的方洞其实就是个锁眼。”
陈松避开许峰异样的的目光,手不禁触到了包中的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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