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值班的孙医生刚走,就是去年咱们一起吃饭,坐在副陪位置的那个。”“大眼”推开急诊室的门,走到墙边,拿起着的白大褂,递给陈松。
陈松迅速的套上去,“就是那个一说话,眉毛跟跳舞似的家伙。”
“是啊。您忘了你说他长得象我爷爷。”“大眼”递给陈松帽子,手套,听诊器,又往陈松白大褂上插了两支笔。与医生的字象天书一样,口袋里插笔似乎也是他们这个职业的显著标志。
“想不到你现在竟然如此仔细!”陈松有些惊奇地说。
“还不是这个职业。”“大眼”递给陈松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注射器、输液瓶等,“呆会儿你不用说话,进了病房看情况再说。”
陈松点点头,把口罩拉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跟着“大眼”向病房走去。人民医院的病房楼与急诊楼在二楼有一个横向的楼梯,象一个过街天桥。这是医生专用通道。“大眼”领着陈松走的就是这里。
走廊里依然空荡荡的,阳光已经倾泻在地面上,给这个冰冷的管道一样的空间抹上了一点温暖的颜色。
“那个传说是真的吗?”陈松迈向三楼的楼梯,压低声音问。
“什么传说?”“大眼”回过头来问。
“就是三楼的306病房(将来参见拙作《306病房》,正在筹划中。)。”
“大眼”上下打量着陈松,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样好奇。我终于明白,当年的生物老师为什么能让你问哭了。”
“还不是因为我这个职业。”陈松也轻轻地笑着。轻松的气氛把这几天的紧张和郁闷一扫而光。陈松就是这样一个人。
“搞清楚你现在在干啥?”“大眼”作了一个嘘的姿势,“要知道,我也不是十拿九稳的。”
“我有数。”陈松示意“大眼”赶紧走。大不了,我就亮出身份,说是来采访的。陈松其实早就想好了退路。
经过306病房时,陈松还是忍不住往里看描了一眼。病房依然挂着一把大锁,历经多年,已经锈迹斑斑,如同那尘封在人们记忆里的惊恐回忆。
“就是最头上那个房间,336。”“大眼”低声说。
远远地陈松就看见,一个正装的警察站在门口,对面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瘦的那个正是王大朋,陈松的初中同学,东城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他似乎已经睡着了。但陈松知道这个同学的特点,他是一个真正把追捕当成事业来做的人,即使在睡眠中他的警惕性也比一般人要灵敏的多。更何况,看他的姿势,右手横在两腿上,手指伸向腋窝,左手轻撑在椅子上,右腿前伸稍弯,左腿屈膝,脚跟蹬在长椅的支撑上,身体前倾,这哪象睡着的样,分明就是一个蓄势待发的猎人。
另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两手抱在胸前,仰着头,嘴巴大张着,似乎是睡熟了。陈松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但强将手下无弱兵,陈松可不想做这两个人的猎物。
“做什么的?”站在门中穿正装的警察轻声问。
“查房。”“大眼”镇静自若地说,这倒与他上学时极好的心理素质相似。
陈松立刻感到身后射来两股热辣辣的目光。他知道,那两个人已经醒来,而且一旦发现不对,立刻就会扑上来。
“大眼”稍一侧身,“大朋,看见你睡了,我都没敢叫你。”
“‘大眼’啊。咳,今天你值班啊?”王大朋伸出左手轻轻拍了拍“大眼”的肩膀,眼睛却看着陈松。
陈松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只是端着托盘静静地等着,面无表情。
“跟我见习的小张。”“大眼”立马感到了王大朋的眼神不在他的脸上,伸手捶了王大朋的肩膀一下,“职业病啊,你,紧张兮兮的。”
王大朋不好意思的笑了,“谁说不是?你先忙。”
“好。”“大眼”转过身轻轻推开门,陈松跟着走了进去。
病床上有一个人,深身包得跟游戏里的僵尸似的,要不是早知道这是马宝树,没有人会认得出来。
“大眼”走到床边,象一个真正要检查的医生开始各个程序的进行,并用眼神示意陈松走上前。
马宝树醒着。他微弱的眼神从“大眼”身上移到陈松身上。陈松轻轻拉下口罩,冲马宝树点点头,附在他的耳边,“又是七月黄花发,夜深奴独坐,思伊人,七星捧月,不谙其中滋味。”
“我知道。”马宝树嗓子动了动。
这三个字一吐,让陈松的预感变成了现实。这就是那演红玉的马宝树,这就是那个把自己拖泥带水下水的始作俑者。陈松咬了咬牙,终于按捺住心中所有的疑问,直奔主题。
“你和老张身后的那个女人是谁?”
“我没见过。”马宝树笑笑缓慢地说。
“大眼”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示意他们说话声音太大。
“谁让你来东城?”
“我没见的那个女人。”
陈松知道再问下去只会浪费时间,估计马宝树也只是这个局中的一个棋子,所知内容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你来这做什么?”
“跳舞的少女。”马宝树突然变大声音,“大夫,我能不能喝点东西。”
“现在还不行。观察两天之后得。”
陈松稍一侧身,看见那个正装警察正在推开门。
陈松迅速拉上口罩,这时他注意到马宝树眼睛盯着右手的方向。陈松会意,从马宝树手上接过一张纸条,夹在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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