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原先是一个村办公园,中间是一个水库,水库周边是果园。原先这里面只有一只脏乎乎的狮子,三只看不出模样的骆驼和一群猴子。2003年,免费开放,增加了不少的娱乐设施,是现在东城人休闲娱乐的场所。
陈松沿着水库边的小路向西走。绕过水库,便是它的西围墙。本来陈松以为还是原先那种围墙,爬起来要费点劲。等陈松走近,发现原来的砖墙已经变成了栏杆。这下倒省事儿多了。
对面就是人民医院宿舍区。小区内的灯光散发着幽静昏暗的光。陈松很轻松的跨过栏杆,大致判断了一下方向,拐向宿舍的侧门。
侧门没有锁,估计是为了值夜班的职工方便。过了门,陈松左拐进公共厕所。
“病房楼东公共厕所,马上。陈松。”陈松编完短信,刚要按发送键,心中犹豫了一下。是什么让陈松停住了,他想了一下,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厕所还算干净,只是气味有些刺鼻,门口挂着仅有的一盏照明灯,把陈松的影子拖到墙上,看起来有些诡异。
如果我是下指令监控马宝树的人,我会怎么做。陈松觉得还是要小心一些,他的这种换位思考,曾让他在批评报道中摆脱过很多麻烦。
如果换作我,当我得知这一事件,而我的人又来不及赶到的话,我首先会以行政命令让当地公安暂时监控,同时派出自己人火速赶往东城人民医院。为了不引起怀疑,我的人到了之后,会暗中监视,表面上还是以当地为主。这样,既不致于把事态扩大,又能形成明暗两条监控线。
陈松看着黑乎乎的厕所门,不寒而栗。这是一个封闭空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就成了“瓮中之鳖”。这个比喻虽不恰当,却是他的真实处境。
陈松小心的走到厕所门口,在视线范围之内寻找着合适的隐身之所。
他不敢出门张望。一个在深夜站在厕所门口到处张望的人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吗?如果黑暗中哪个地方有人,他得让人觉得自己是来上厕所的。
视线范围之内并没有合适的地方。陈松有些着急。现在,他只有一条路,原路返回到宿舍区。他尽量让自己放轻松,嘴里哼着连自己都不知名字的曲子,向侧门走去。为了逼真一些,他在中间加上了几声咳嗽,并点着了一支烟。
刚才的推想,让陈松背上有些发毛,似乎黑暗中真有双眼睛盯着他。十几米的路,走得很漫长。当陈松跨过侧门时,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里应该相对安全。
陈松四下一望,在侧门北面是一个小型的活动广场,放着一些健身器材,这时毫无隐蔽可言。
陈松顺着墙跟,小心的往南边走,寻找着可能的场所。第一栋楼与第二栋楼之间,靠着西围墙,有一个小平房,估计不知道是哪家私自建的库房。陈松往这两栋楼上扫了一圈,灯光已经都熄了。他轻轻的提了口气,轻轻一跃,用手扒住了上沿,借助脚的力量,他慢慢的拔上了屋顶。他猫下腰,半蹲在屋顶,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里距厕所大概有三四十米的样子,借助那盏灯,可以看到厕所门口的上半部分,借助病房楼门口的灯光,还能看清一段病房楼与厕所之间的一段道路。
这就够了。陈松心想。他又抬眼往病房楼看去,病房楼里有不少病房依然亮着灯。三楼最东边,也就是马宝树的病房并没有亮。的确,捕猎的人总是要把自己放到暗处,也许那个病房的窗户里也有两只警惕的眼睛。
他掏出手机,把刚才编好的短信发出去。然后不眨眼地盯着病房楼门口,心里默数着时间。
从三楼到病房门口,平常走路也就只需要2分钟的时间。如果王大朋收到短信马上下来,肯定不会超过2分钟。
当陈松数到96时,他看到王大朋从病房楼里出来了。他矫健的身体看起来虽然有些模糊,但那种多年捕猎养成的机敏从步伐中显现无疑。应该是他没错。
陈松并不着急,依然紧紧地盯着厕所周围。
当陈松看到王大朋进入厕所时,他的心放下来了,也许真是自己过于多想了。
他刚要站起身,准备去找王大朋。他发觉有个穿白衣服的人从病房楼门走出来,也往厕所的方向走来。他赶紧伏低身子。
从形态判断,这是一个机警的人。因为他不象上厕所的人那样目标专一,而是脑袋略有些左右转动,似乎是在观察四周的情况。
陈松心里一紧,紧张出一手汗。幸好自己已经想到这一层,要不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中间令陈松疑惑的一个问题是,王大朋究竟也是被人暗中监视,还是他根本就是他们一伙的。
不管怎么样,陈松知道,王大朋这条线今天晚上是走不通了。
他迅速掏出手机,把手机卡上的通讯录复制到手机上,然后把卡取出来,扔到对面医院里。他推断,如果这一次他们找不到他,这个手机卡有可能将被监控。小心是没有坏处的。
做完这些,陈松回转身,想要跳下平房,离开这个地方。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想好了去处,同时也想好了对策。
就在这时,他感到有些不对劲。
陈松抬起头,北边这栋楼的二楼阳台,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宁静的深夜,心灵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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