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起去吧?”“马尾辫”把桌子上的东西收到包里,递给陈松。
“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我不想把你牵进来。”陈松把包背在身上,故意把表情弄得很凝重。他想,这样可以把她唬住。从内心来讲,陈松也确实不愿让她去,红斑女人的死,让他感觉会有越来越多的凶险充斥在即将开始的行程。那些武侠小说中的大侠,或者象现在电视剧中身手矫健的高手,他们那扯蛋的武功都是胡说八道。一旦凶险来临,陈松恐怕连自己都难以自保,更不用说要带上一个娇弱的女子。对于“马尾辫”的帮助,他已经感激不尽了。陈松不想让这么一个阳光的女孩去冒无畏的危险。
“现在几点了,连公交车都没有了。”“马尾辫”晃晃手上的车钥匙,“没有我,你走着去?火戈庄离这有十二里地,你走到那儿,恐怕就没有力气去找什么线索了。”
陈松望望窗外,夜幕已经罩在潍河上,只有一排路灯傻傻的站在桥上,欣赏着映在水面上的身影。
“你可以把车借给我。”陈松央求道。虽然“马尾辫”很善解人意,但这样的人往往有很强的固执。
“这下与我有关了。”“马尾辫”推开门,“我可不放心借给你,但我可以给你当司机。”
陈松迟疑着。
“走吧。”“马尾辫”拖着陈松,“我会照顾自己的。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陈松暗暗摇摇头,跟着“马尾辫”走了出去。夜晚的风温温的,拂得心里痒痒的,心里顿时充满了生机。
“你把椅子往后往往。要不太挤了。”“马尾辫”咯咯笑着,“谁让你长了这么大个子。”
陈松把座位放到最后,坐在副驾驶上。有这么一个伴,紧张的气氛被冲得淡淡的,他们仿佛是要去乡下会一个老朋友。
“去了火戈庄从哪里找起呢?”“马尾辫”把她的奥拓驶出了档案馆。
“我们先去找一个人。”陈松手里把玩着新江留下来的钉子,“他是我朋友的师傅。”
“噢。”“马尾辫”没有多问,她清楚,这样的时候,男人不喜欢多嘴的女人。
这个钉子就是新江留在老槐树里的。在东城,这种钉子是人工打造的,专门用来连接房梁。它有铅笔粗细,头钝钝的。它的材质非常坚硬,如果把头打薄,打出刃来,是很好的刻刀,当然也可以用作凶器。关键那握刀的手是谁的。
当陈松找到这棵钉子时,他就知道新江暗示去找他的师傅。新江的师傅是东城最有名的铁匠“管大锤”,东城的农民最认的就是他打造的农具,那可真是红极一时,提起他的大名,老百姓都得竖一大拇指,“买刀当然得找大锤。”现在,随着机械化种值,他的生意已经渐渐的淡了,只偶尔打打菜刀。
新江跟着“管大锤”学了五六年,后来,喜欢上了雕刻。但他们师徒一直相处的挺好。陈松估计,新江肯定是把他找到的东西都寄放在他师傅这里了。
十几里路,眨眼即到。
“你认识哪一家吗?”“马尾辫”问。村民已经吃完饭,三三两两的在街上乘凉。
“直走,在第二个胡同向左拐。”陈松指指左边。
“马尾辫”把车拐进去,月光很亮,有一种不真实地明亮感。
“往前。”陈松瞅着一个个掠过的大门口,“停,应该是这儿。”
这是一个破旧但很干净的房子。大门上挂着一把锁。
“没有人啊。”“马尾辫”看着陈松。
“你们找管大锤吧?”一位拎着马扎子的大娘走过来,停在车边说。
“是啊,大娘。我是他徒弟。他去哪儿了。”陈松推开车门,迎住她。
“去年就死了。”大娘叹着气,“怎么,你是他徒弟还不知道?”
“噢,我一直在外地,没人跟我说。”陈松只好又扯了个谎。
“好人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大娘又叹了口气。
“不明不白?”陈松追问道。
“可不是。死的前一天好好的,我还跟他拉了半晌的呱。第二天早上,就被人发现死在村北的神龛那了。”
“他是因为什么死的啊?”
“谁知道,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自杀,有人说是被砸黑杠(抢劫)。”大娘低下声说,“有可能是鬼上身。那个神龛邪乎着呢。”
“鬼上身。”“马尾辫”用手掩住嘴,把后面的声音堵了回去。
“唉!人哪,就是命啊。”老太太说完,叹着气,走了。
“怎么办?”“马尾辫”看着陈松说。
“我们先去神龛那儿看看。”陈松坐回车上,用手捅捅“马尾辫”,“走啊,愣什么神?”
“那个大娘说有鬼。”“马尾辫”声音抖得利害。
陈松打开车门,走到驾驶门前,“坐过去。”他坐上车,笑笑说,“所谓鬼都是人扮出来的。”
他一踩油门,向村北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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