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尾辫”摇摇头,快步追上去,“喂,你看到谁啦?”
陈松折回身来,把“马尾辫”拉到窗前,指着远方的坟地,“中间小路是纵轴,改革开放的分界线为横轴,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呀?”“马尾辫”一头雾水,“你不是说看见他了吗?他是谁?直接告诉我结果。”
“张援朝。”陈松拉着“马尾辫”向坟地走去。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马尾辫”回头指指江立仁的宿舍,“你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吧。”
“张援朝死了。江立仁还在。”
“马尾辫”把手伸到陈松额头,“你发烧啊,怎么快和江立仁一样了。”
陈松打开“马尾辫”的手,“江立仁说得很对,他确实和张援朝聊了四十多年。”
“我觉得江立仁也说得很对。”
“你明白了?”陈松高兴地说。
“明白什么呀。我看你的确得让何院长给你看看病。”“马尾辫”笑着,“别看江立仁净说疯话,但这一点,他说得很对。”
“他根本不是疯子。”陈松摆摆手,肯定地说,“我之所以看见的只是江立仁,而看不见张援朝,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马尾辫”张大了嘴,脑袋里转了半天才忽然醒悟,“噢,所以他说,张援朝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她快走两步,跟上陈松,“你怎么知道的?”
“前生为鬼原因人,后世因人皆为鬼。”陈松轻轻念道,“看到这两句话,我心里就有些疑问。它用来描述张援朝的经历太恰当了。我们来回忆一下,1966年,张援朝到林家村调查瘟疫原因,结果他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对方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为了继续掩盖这个真相,他们也许想杀掉张援朝,于是……”
“于是,张援朝只好疯了,进了精神病院。”
“对,这也就是墓碑上第一句话的来历‘前生为鬼原因人’。这说明,他是被迫疯掉的。”陈松走到张援朝的墓碑前,“但是医院虽然有他的坟墓,却没有他死亡的记录。这个时候,那个何院长说了一句很关键的话,你当时也很感兴趣。”陈松歪着头看着“马尾辫”。
“重获自由?”“马尾辫”点点头,“的确,现在想来,何院长这句话里有深意啊。”
“那墓碑上的第二句话就是这个意思。‘后世因人皆为鬼’。在外人眼里,张援朝已经死了。所以关于他的那段恩怨也就结束了。”
“所以,江立仁又说,张援朝其实已经死了。”
“对。这的确是一句实话。在他看来,张援朝确实已经死了。”陈松手摸着那块墓碑,心里有些凄凉。良久,他回过头,向宿舍的方向望去。他似乎觉得,那窗户之后的眼睛已经变得安宁。这个背负了四十多年秘密的老人,今天,终于把这个秘密交了出去。
“那刚刚你说的纵轴横轴又是什么意思?”
“噢,我想这个老人一定把秘密藏在这片坟地当中了。但是放在自己的坟墓里,太傻,很容易被人知道。胡乱找个地方放起来,又担心这个秘密将长眠于地下。于是他在给自己立碑时,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能引人注目,而又提示秘密位置的办法。”
“你是说这个时间。”“马尾辫”惊讶地说。
“对。这也就是没标注年份的原因。”
“这样,岂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这个秘密。”“马尾辫”打断陈松。
“老人只是给出了个数字,但谁又能想到这两个数字其实是一个坐标。”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马尾辫”撇撇嘴,微笑着说,“你这可是变相地夸奖自己。”
陈松心中一动,从“马尾辫”脸上转开视线。她似笑非线的表情触动了陈松心底柔软的部位。
“其实,是江立仁告诉我的。如果没有与江立仁那番对话,我又怎能想到这些。”陈松慢慢走向中间小路,“让我们来找找这个秘密是什么。”
“好。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马尾辫”说。
“什么问题?”
“那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他怎么知道你不是害他的人呢?”
“这个嘛……”“马尾辫”说的不错,陈松不由停下脚步,凝思良久,“一开始,我想他一定在寻找机会让这个秘密大白于天下。然而四十多年过去了,这个秘密也许已经成为他的包袱了。不管谁找他,我想他都会说同样的话。”陈松再回过头想想这个判断,然后点点头,“我想,他把这个包袱交给了我们。”
“权当我没问啊,太复杂了。”“马尾辫”不耐烦地说,“我们还是把这个秘密找出来吧。”
“马尾辫”用手点头坟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马尾辫”走到位置,又折向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就是这里了。”她回头招呼着陈松。
墓碑上标注的姓名是隋方。陈松低下身,细细地绕这个坟转了一圈,站起身,看着身前一个一个的坟包,眉毛紧缩在一起。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
“说不上哪儿不对,就觉得这个位置有问题。”
“让何院长找人打开看看不就行了。费这个劲。”
陈松摇摇手,“好象有个环节没有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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