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玉说不出话,只能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等戚夕哭差不多了,她才抽泣着说,“他就是吃定了要我忘不了他。”
“阿玉,我回家了。”
“嗯,我知道。”信息里戚夕和濮玉说了,她只是不知道戚夕离家这么久突然又回去是为了什么。
“我要家里为我安排相亲。我要为沈明阳报仇,可家里肯定是不会帮我的,我唯一指望的就是戚家未来的女婿,这也是我答应婚事的唯一条件,我要沈明阳他大哥血债血偿。”
“戚夕,为了一个沈明阳,值得吗?”
“也许值,也许不值吧。”
戚家,在西北城市举足轻重的一个姓氏,戚父是某省前省长,戚夕的大哥现在也在中央某部门供职,戚家旁支更是从政从商者无数。戚夕就是生长在这样一个大家族里的叛逆公主,大学时就因为和顾小平恋*早孕拒绝了家里安排的一门亲事,当时的戚父一气之下把戚夕扫地出门,声称这辈子再没这个女儿。
濮玉想象的出,戚夕这次和家里低头,是抱着怎样的决心。
“戚夕……”
“哎呀,大玉,先不说别的了,帮我揉揉我的背吧,我家老爷子差点没把我打死!”戚夕赶在濮玉煽情前把这种气氛打破,可她不知道,背上的那些伤让濮玉看了更伤心。
“傻丫头!”她啪一下打了戚夕后脑勺一下,戚夕哎呦一声,“脑细胞被你打死一万个了都!”
她虎着脸看濮玉起身,“你干嘛去?”
“拿药给你擦药啊戚小姐!”
戚夕没去参加沈明阳的葬礼,她选在沈明阳下葬后第七天去了他安眠的古烈墓园。
那天,蓉北飘起了当年的第一场雪。
细雪从半透明的天空徐徐而下,人站在雪中竟不觉得压抑。
濮玉请了假陪她一起来。
新墓还带着人生前的气息,照片上沈明阳笑的腼腆,濮玉没想到戚夕到了那里一下就把摆在墓前的菊花酒品什么的统统扫个干净,然后她捧着自己抱来的一大束白百合,坐在沈明阳的坟头上靠着墓碑傻笑。
“沈明阳,你看你活的失败吧,生前不招家里人待见,死了人家还拿菊花来给你,菊花多丑啊,还是我好吧,把我最喜欢的百合给你带来了,你不是说吗,我喜欢的你就喜欢,就算你不喜欢也要假装喜欢啊……”
戚夕那丫头自言自语,濮玉默默退开,她把空间留给这对没在一起的小情侣。
墓园是分区的,从沈明阳这个区往东走,是一大片灰茫茫的墓碑。以前戚夕曾吓濮玉说,每一块碑下都住着一个依然贪恋尘世的灵魂,他们会时不时盘旋出来,拍下经过的路人。
濮玉却不信,她沿着一条小路信步一直往东走,不时看下墓碑上的刻字。
先考沈忠勇,先妣暮雪华之墓,在天自成比翼鸟,在地用为连理枝。儿沈念留。
濮玉歪头想这碑后的故事,也许是对幸福的老人,寿终正寝,厮守于地下,但她又想,这也许是个带着少许波折的故事呢?
有人在背后拍她。
她真吓了一跳,心想,戚夕你个乌鸦嘴。
她回头,没想到会是濮稼祥。
“爷爷。”她低低叫了一声。
“嗯。”只不过才几天时间,濮玉觉得濮稼祥似乎老了些,说不上是鬓梢的斑白还是什么,总之她觉得老爷子似乎是老了些。
濮稼祥嗯了一声之后,半天没了下文,濮玉摸不清老爷子的脾气,乐得在一旁数鞋面上的雪花,一片、两片、三片……
“那病真没得治了?”
濮玉以为自己幻听,老爷子是在关心自己吗?她搓搓手,“听天由命的病,你以前不也说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吗?”
都是你,要不是你和你那个妈,我好好的儿子怎么会死?
你和那个女人都是扫把星转世!
还我儿子!
这些话言犹在耳,可说这些话的老人却面露赧色。濮稼祥咳嗽两声,换了个话题,“过几天是你奶奶的忌日,玉丫头你去帮我办件事……”
听了濮稼祥的话,濮玉忍不住笑了,似乎这世上的每一个老人,他们终日想的都是如何左右自己子孙的婚事,先是她的,现在又轮到了颜珏。
濮玉没想到戚家这么快就给戚夕安排了相亲对象,她更没想到,对方人也在蓉北。
戚夕电话打来时,濮玉正站在蓉北中级人民法院二号厅门外等着开庭,方士宏那起□案今天将是第一次开庭。
她往大门口移了移,对着电话听筒说,“戚夕,我这边马上就要开庭了,等结束了我打给你。”
戚夕又嘀咕了几句,濮玉这才挂断电话。
她准备进门,没想到从对面三号厅走出几个人来,打头的正是林渊的养父叶淮安,忘了说,就在几天前,叶太太到永盛做了代理撤销,她不需要濮玉帮她打这起离婚官司了。
叶淮安显然也看到了她,濮玉没想到叶淮安会主动过来和自己打招呼,“濮律师,好久不见啊!”
他样子说不出的得意。
、40
第四十章终究是命运
【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差总会有个人在*你。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好也总有个人不*你。】
“叶先生。”濮玉表情清淡的和叶淮安打招呼;“官司打的挺顺利?”
叶淮安打个哈哈;叹口气;“就那样吧,她外面有人了;铁了心和我离,我留的住人也留不住心。”
瞧吧,这就是男人;翻脸像翻书;之前鹣鲽情深;下一刻谈离婚时就六亲不认,而这一秒就又上演夫妻情比金坚、忠夫之勇,贼喊捉贼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濮玉想笑。
身后的同事喊她,濮玉朝叶淮安点下头,“我去工作了。”
转身前,三号厅的门又被打开,看得出里面是休庭时间,法官已经离席。叶太太的身影依稀夹在门缝里,有种萧索味道。
濮玉叹气,别人的事她终究的管不了太多的,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方士宏的案子证据确凿,定案相对容易,可就在量刑前,濮玉找到了这起秦检察官聊了件事。
濮玉的话让秦蓝很意外,她拉着濮玉坐在二厅门外的长椅上聊,“濮玉,你确定要进行民事索赔吗?按照惯例,这类案件是不支持精神损失赔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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