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你呀。”杜老失望的摇了摇脑袋。

他大笔一挥，在标签上写下一组数字：10～～20不等。

“乖乖，这老头心也太黑了吧。一分钱都不值的破泥巴，被他整得像古董一样的价格了。你个死老头，你可以把我的‘工作’当做玩票，我可是准备把它当成自己发财的手段啊！你别害得我一个客人都留不住啊。”秋林真的有些担心了。

秋林的摊位，摆在整个花鸟市场的外围，路过的人，基本上都是已经挑选完自己所喜好的花花草草，小猫小狗的，准备打道回府的过路客。虽然，秋林的摊子上的布置很吸引人眼球，但是，刚开始，在这里驻足的人，没几个。

秋林看着客人一个个从自己的摊位上路过，却没有一个人买，最多只是看看，心里开始有些着急了。

他回头看了看杜老。老头正端着一本书，在那里研究自己的学问呢。“看来，自己的生意，毁在这个老头的手里了。”他又看了看土壤袋上的标签，恨不得立即上去，把那上面的数字，划去那个后面的零字，或者，在两位数中间，加上一个小数点。

就在这个时候，秋林感觉身后有人了。他转过头，就看见一对穿着讲究的中年夫妇，在自己的摊位前站定，他们手上都拿着一钵盆栽鲜花草。两人看了看徐福标签上的介绍，在一堆二十元和十五元的土壤袋堆里，分别抓了两袋，扔下一张五十的和一张二十的纸钞，走了。秋林看着跌落在土壤袋堆里的七十元钱，说什么也不相信。就这么一下，就完成了今天自己定下的全天计划。他原来打算，这两蛇皮袋的改良土壤，能卖五十元就已经阿弥陀佛了。没想到。第一笔生意居然就完成了全天的经营指标！而且，在秋林的印象中，这一对夫妇，好像刚才是从自己摊位上走过去的，他们怎么又回了？！难道，这也有回头客？！

更让秋林想不到的还在后头。第一笔生意开张之后，后面的生意，居然不歇趟，许多买完了花草的顾客，在摊位上看了两眼之后，略作沉吟，就开始挑选自己所需的泥土。然后就是掏钱付账，走人。好些原本走过去的人，也被这种氛围带动着，纷纷回头，加入购买的行列。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两袋泥巴，还只剩不到三分之一了，存货已经不多了。

秋林求援的望向杜老。

仿佛是有所感应一样，老头这时及时起身，拿起车钥匙，向秋林要了存放泥巴的门卫值班室钥匙走了。离开之前，秋林用杜老的手机，给小张打了电话，让他帮杜老装车，并按照老头的指点，干活。晚上的饭，秋林请客。他知道，小张会帮忙的。农村出来的孩子，嘴馋。有了食物诱惑，他一准干活勤快。

一个小时后，杜老开着车，带着小张赶到时，秋林刚才摆摊的地方，早已经是一片狼藉。杜老的那几盆好花，早已经被人砸了个稀烂。周围还有人在议论着什么。

杜老心里一惊，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派小张下车打听。

小张很快就打听出结果了。

十几分钟前，来了几个小年轻，向秋林收卫生费，秋林给了十几块钱后，对方嫌少，非要秋林交五百，秋林不愿意，于是几个小青年就拉着秋林要和他谈谈，实际上，就是从秋林手上抢钱。说实话，还没有哪一个城里人向秋林这样的年轻人，要钱不要命的。任拳头皮鞋还有花盆砸在身上头上，全身蜷缩得像一个虾米一样，双手护着钱袋子，就是不松手。哎，农村出来的苦孩子，就是这样要钱不要命。杜老心里忍不住感叹着。

秋林的下落，小张也打听清除了。

他被几个人架着，向大桥桥墩去了。看样子，那几个小青年不拿到钱，是不会放过秋林的。

杜老拿出手机，拨打了110之后，下了车，顺着路人指点的方向，向大桥桥墩走去。小张犹豫了片刻，从树丛中，找了一根枯木枝，跟了过去。

“他奶奶的，这小子怎么这么扛打，别是号子里面呆过的吧。”走了三五分钟，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说话。走近时，就看见，秋林满身是血的躺在大桥底下的水泥地上，双手还在死死的抱着自己的钱袋子不放。他的神志好像已经不是很清新了，此刻所作的一切，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

“这样打，不是办法，老子的手脚都打疼了。来，哥几个，把这小子给抬起来，然后往地上摔。老子就不信，他还能扛多久。”

“呵呵，还是大哥有办法，咱就把这小子当王八呢，摔一摔他，看他伸不伸他的？”几个人坏笑着，就准备开始动手了。

“住手，人做事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你们最好现在就走，我已经报警了。”杜老在几个人即将把秋林从地上抬起，往地上礅时，开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于这帮小混混，是不是有效。杜老心里也没有底。

为了一两千块钱就能对人下毒手的小混混，估计都是货班子。对于吸毒成瘾的货班子，很难揣测他们的举动。这群为了筹集毒资，连亲爹亲娘都敢卖的人，是难以用正常人的眼光和思维去推断他们的行为的……

“哎，小秋这孩子，真是背时，怎么一出摊就碰上这样一帮警察都拿他们没什么办法的稀烂的油哒鬼。一个穷人，挣点小钱，原来也是这么的难啊。”杜老忍不住心中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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