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大仁脑海中嗡嗡作响,不知是该骂这个‘傻儿子’好呢还是抽他一顿好。他完全忽视了王军如何在这二十多分钟里挖出了二百多棵树苗这一档子事。
而旁边的马副总走过来,看着这五百多棵苗也有点傻眼。王大仁家种苹果树他是很清楚的,因为他家是老客户,以前的苗全在这里买的。忽而见王军弄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树苗,他也明白,大概是他这‘傻儿子’在作怪了。
马副总冲旁边的两位帮忙挖树的工人吼道:“你们俩是干什么吃的?瞎眼啦~!你们挖这么多苗,人家种得下吗?”
旁边俩受了委屈的挖树工人见这马副总发火了,忙解释道:“马….马总,我…..我们,不…这不是我们挖的。”
但是此时的马总哪愿听他们俩的解释,一心想着尽快支开他俩。马副总两眼一瞪,大一手挥道:“滚,你俩别站这碍眼,马上给我滚得远远的。”励喝声直让俩挖树工作怀着满腹的委屈,赶忙跑出这马副总的视野,生怕他再生气的话一怒之下将二人赶出公司大门。
喝退俩挖树工作,马副总又跑过来拍着王大仁的肩膀有点讨好地道:“老王啊,你看,这都是我们工作人员素质不行,帮你挖了这么多树,我也知道你那片果园补种肯定用不了这么多的树。要不你就挑你用得着的,其它的都留给我好了,所有的损失都算公司的。怎么样?”
按理,对于一个普通农民来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可这王大仁还偏偏就普通中带着点不普通。常年受岳父的熏陶,他也知道凭自已一个普通的农民身份是不可能受到这么好待遇的。他不想给别人留下什么话柄,更何况他跟这马副总并没有什么深交。真正跟他关系不错的是惠农公司总经理王开泰,只是今天不在公司。
而且这二百多株苗并不是说值很多的钱,按苹果苗一株三元,其它贵的苗五至十元左右,总共算下来也只有二千块钱左右。做为常年种果树的小康家庭承担这点损失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些年想走自已岳父关系的人多得去了,有的甚至几万十几万的摆在他眼前,他也看过不少。如果做为普通果农倒没有什么,但因为岳父的关系,王大仁一向都谨小慎微,生怕欠下别人什么人情,而到时候别人求上门时不好拒绝。
王大仁想都没想,摇了摇手拒决了马副总的提议道:“不用~不用,这些苗我带回去看看我家后山的荒地上能种不,反正那块地平时也是荒着,把这些树种上也好。”
马总努力劝说了几句,见王大仁非得将这些树全拿回去,他也没办法。只是可惜了好好的一份人情,要不然小舅子那件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过这马副总也是聪明人,见事不可为他也不再勉强,只要留个好印象,以后还机会多的是。随手叫了几个人过来一起将这些树苗抬上了车,热忱地将王大仁父子送出了公司大门。
王军此时也知道自已这事做得有些欠妥,没有考虑到父亲那满园子全是苹果树。一声不吭地跟着心中正憋着火的王大仁身后,使劲地搬运那些树苗。心中暗道:“这次进城怕是就到此为止了,还想着买电脑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来这这世上,电脑这东西对王军怕是印象最深的一种电器设备了。先是拆显示器被电到挺尸,然后将电视机认成‘集成电脑’。直到系统学过小学到高中的课本后才明白了电脑是啥子玩意。虽然现在明白了,却没得玩了,以前在医院里时还有显示器供他拆,现在想拆也没得。
随着了解的越多,王军也越知道了电脑的用处。在地球上,不会用电脑就跟文盲差不多,基本消息闭塞,很难获取一些最新人信息。王军想了更全面地了解地球,电脑是他必不可缺的工具。
只是眼前提出购买电脑怕是会雷到父亲,在村里面时他们还以为自已的精神病症恢复得差不多,都想到将自已送回学校却读书了。可眼下,第一次带自已出来买些果树苗,就将父亲的苹果园变成‘百花园’。在父的眼中,怕自已仍处于和精神病魔的抗争中,一时半会只怕也难以解释得清楚。
直到父子俩人座上驾驶室时,王大仁看儿子还是一声不吭,象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也怕憋坏儿子,加深了他的病症,换上一幅很是勉强的笑脸同王军搭话道:“小军,怎么不说话了?爸刚才没怪你呢,你那树挖得好,正好我家后院那荒地我老是空着它。这次回去将它全部栽上,以后你们就不止有苹果吃了。”
“爸~!”王军为了自已的电脑,鼓起勇气直视着父亲,解释道:“其实我刚才挺正常的,我知道,您一直以为我的精神病症还没有完全好。可我刚才真的是脑子很清醒,只是没有想到咱家的果园子里只有苹果树,而且我选的那些果树都是很健康的。回家种上您就知道了。”
“呃~~!”王大仁愣了一下,仔细地看着自已的儿子,“你刚才挖树的时候一直很清醒?”
“嗯~~!”王军使劲地点了点头,“我刚才挖树时一直非常清醒,只是挖得有点太投入了,没注意自已挖了多少棵。”
“真的~~!”王大仁刚才的愁容马上消散,换上一幅惊喜的面容看着王军。如果王军刚才一直清醒地挖树,并没有犯他那精神病,这二百多棵树又算得了什么,儿子的健康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王军看着父亲那关怀的眼神,心里也是非常激动。他在天界已经很多年没有享受过这种被爱所包围的感觉。那些年帮其它仙人种药,帮王母看守果园,哪个不是将他当奴隶一样喝来唤去。‘父爱’这种感觉他都已经快忘记了,直到糊涂来到凡人界后,他才重拾这种被人关爱的感觉。
听着儿子后面这句带点开玩笑的话语,王大仁终于相信:“自已的儿子还是正常的,并没有傻。”一把抱住这比自已高出一个头的王军道:“儿子,刚才是爸不对。爸刚才应该好声地问你一下,而不是板起这张脸给你看。以后我再也不轻易相信你是‘精神病人’了。你知道吗?这半年多里,我和你妈好担心你,总是看你做得有些不对的地方都会怀疑你的精神病又犯了,可你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自已。以后,爸将你当正常人看待,再也不用有色眼镜看你了。”
说着,这中年汉子一脸的泪珠子洒子儿子的劲部。这半年多里他们心的实在是太累了,天天盯着儿子看,稍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都会认为儿子是精神病犯了。因为一直认为自已的儿子精神病还没有好利索,带着有色眼镜看王军,总是会越看越象精神病。可连续几次后,事实却证明:‘自已的儿子好好的,根本就不象是精神病人。’直至今天,王大仁算是想明白了,人总会犯一些错的。不能因为儿子偶尔范些错就认为他是精神病人。其实取下他们的有色眼镜来看,王军的所作所为还是很正常的。
王军拍着父亲的后背道:“爸,其实我今天还有事情想跟你说的呢。”
王大仁擦干眼泪,松开儿子笑骂道:“你不会是看我不骂你了,就趁机勒索吧~~!”
王军见王大仁取下了有色眼镜,居然难得地跟自已开起玩笑来。心头大喜,忙趁机提出购买电脑的要求道:“爸,其实我今天来是想买一台电脑的~!”说着,见提到‘电脑’二字时父亲的眉角又皱了一下,王军不等父亲提问,抢着解释道:“爸,你放心,这次我肯定不会再去拆显示器了,你刚才还说不再戴有色眼镜看我的。可别不答应哦,我现在读大学可是要用到电脑的。”
王大仁看了儿子好一会,终于鼓足勇气下这个决定道:“好,爸就相信你。不过你要跟我保证,你绝不再去拆那显示器,听说那里面的高压包可有几万伏呢,你上次没有电到已经是命大了。爸还想你来给我养老呢~!”
“嗯~!”听到父亲答应下来,王军使劲地点头。现在就是王大仁说不让他去摸显示器,他都能答应下来。毕竟他是要学知识,而不是学拆显示器,那玩意就算学会拆也只有那么大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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