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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问你,你要叠风他们去了这半年,是作何打算?”
“我初次听东华说妙义慧明境不稳,便是在与他一道去青丘迎亲之时。”墨渊缓缓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徐徐道,“那妙义慧明境知晓的人本就不多。且若真有办法,他早已净化或修复了,又何须等到此时。他虽说得那般轻描淡写,却已是无力回天。我便想起那方梵天印来。以昆仑虚的龙气镇压或净化之,待东华仙力恢复,在做彻底净化的打算。然则梵天印本就不能长时间用以收敛器物,更何况是妖息,若要使之稳定下来,需要一样稳固的法器。这法器我早年便已有打算,只来不及炼制。是故一回来,便要叠风他们一起去收集材料。原本我想,待那碧云珠炼成,以梵天印收了妖息之后,便可镇压之,少则百年,多则千年,定能让梵天印稳定下来。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碧云珠尚未完成,妙义慧明境却塌了。”
“你竟思虑得如此深远。”折颜笑着摇头,“彼时在婚宴上我还只道是你受不住才早早离席而去。却不想原是为了这碧云珠。”
墨渊笑笑,却未接话。
“还有一事。”折颜道,“你体内的三毒浊息我已翻遍了你那藏经阁,却也找不到根除的办法。这妖息本就为人知之甚少,被吸入的例子更是毫无记载。为今之计,只能以元神压制。还好这妖息数量不多,否则便是我也毫无办法。”
“听长衫说你七日七夜未曾合眼,”墨渊歉疚地笑道,“连累你了。”
折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也知道连累了我。少逞些能,我便能放下心来回我的十里桃林逍遥自在。你我本是兄弟,又何须言谢。”
折颜见昆仑虚一众弟子已在门外枯等许久,便向着墨渊笑道,“你那群弟子着实被吓得不轻,我便不多打扰,去炼丹房去炼制些丹药与你,叫他们来同你说话罢。”说罢,便开了门,向着门外叠风等人说了几句,叠风他们一群人便冲了进来,在墨渊榻前跪了一地,有哭的,有笑的,也有边哭边笑的,看得墨渊甚是无奈。只得听他们个个道来。之后又留了叠风与子阑,单独询问他们这半年的进展与遭遇,知晓他们一切顺遂,方才安下心来。叠风见墨渊已有了倦意,便对子阑使了个眼色,忙辞了墨渊,退了出去。
墨渊这才收拾了思绪,只默默望着房内花瓶内那株桃花出神。
依稀又见着她笑容可掬地进来,说要与他换一枝桃花,这桃花一日不换便不好了。他记着便是在青丘他躺了七万年的炎华洞,她也必是每日一枝桃花常换常新。只如今见着这花,却令他想起『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合欢核桃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之句。终究那个要与她白头偕老的,不会是自己。如今睹物思人,这般心绪难平,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
他自嘲地勾起唇角,那一丝困意渐渐涌了上来,便缓缓阖上了眼帘。
那夜他睡得极不安稳,也不知是谁频频来入梦,只记得一抹白衣白裙,如明月般皎洁纯然,不管不顾地朝他飞奔而来,恍然如梦。他只来得及在落入她怀抱之前说,“莫要弄脏了姑娘的衣裙。”
猛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睁开眼来,强撑起身子,道了声“进来”。就见叠风跌跌撞撞地奔至他的床边,全无往日的稳重,只急道,“师父,不好了!你……快来看看罢。”
他见状也不及更衣,只披了件外衣便随叠风出来,待看清眼前的状况,惊得无法动弹。
昆仑虚自莲池至后山,草木全枯,清池干涸,鸟兽皆死,一半青山化为焦土。子阑正抱着豢养的仙鹤尸体痛哭流涕,长衫看着满池枯萎的白莲潸然泪下,而折颜正黑着一张脸,远远地站着,仿若石像。
墨渊略一查看,便知晓这侵蚀还未停歇,也不言语,只屏息凝神,自掌心结了一个印。
远处折颜见他如此,沉声喝止,“墨渊!你疯了!”
言未毕,但见一方巨大的结界将半个昆仑虚笼在结界之下。待结界结好,复又起诀,将之加固。
待施放完毕,身形不禁晃了一晃,被一旁的叠风扶住。叠风面有忧色,他见着只淡淡道,“不打紧。”
却见折颜冲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道,“你便是要寻死也莫要在我面前!”
“折颜……”
“似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真是枉费我一片苦心!”折颜盛怒之下,一松手,墨渊却一阵脚下不稳,退了几步,叠风见状连忙扶住。折颜一愣,转头去看时,已见墨渊苍白了面色,一时慌了,“要不要紧?”顿了顿,方才又道,“若要施这结界,何须你来?我等这么久不出手,不过是想等你醒了拿个主意,你却……”
“这结界只能由我来施。”墨渊缓了缓,待气息平顺了,方徐徐道,“因这结界须时时加固,防止妖息再犯。我现下只担心后山……”
“后山?”叠风一头雾水。
“你担心也无用,不如等身体好些了,亲自去瞧瞧。”折颜叹道。
“今日是第几日了?”墨渊问道。
“已是第十一日了。”叠风答道。
“第十一日了……”墨渊喃喃重复道。再不去,怕就来不及了。
只墨渊如何也想象不到,后山山崖下竟是那般惨状,已半边身体腐烂露骨的陆吾一面用布条将腐烂之处包扎起来,一面望着莲池内漂着的死鱼以及已一半枯死的白莲长长地叹息。
这局死棋,墨渊,你却要怎么办?
第10章梵天劫之四
那夜折颜反复替墨渊诊治了几回,因见他已将体内妖息之毒压制住,虽则之前破星光结界时耗损极大,至损及了仙元,然服下自己所炼制丹药之后已见好转,便回偏殿歇下。长衫原本想继续守着,墨渊却只道无碍,要他回自己房中休息,不必时时守着。长衫见墨渊面色似已好转,折颜上神也说无事,便也放下了心,回房去了。
待房中只余他一人,他方倚在床头,轻颦了眉,目光沉沉地望着油灯飘忽跳动的火苗,陷入沉思。捱至半夜,月上中天,昆仑虚万籁俱寂,他方披了薄衣下床,也不及束发,便提了灯盏,疾步往后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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