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一人一骑,双双策马,绝尘而去。
她持着玉清昆仑扇,从天而降,一扇将凶兽扇出一丈远。回首望了他一眼,沉下心神,斩杀獓因,于妺冉击来之前,将他带离原地。
他远行的背影在眼中愈发微小,她疾速发足狂奔而去。一身雪白的毛发拂过足底枯叶,激起一阵沙沙声。
那人闻得声音,顿住了脚步。
她于他转过身来之际,忽而化为人形,在他目瞪口呆之际奔至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
“……若是愿意,等我回来,便来接你。”他终是将这话颤巍巍地说了出来。
“不,我不愿意。”她放开他,看定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他尚未回过神来,便见着她狡黠地笑了,“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此生此世,欠着我的这条命,我不允许,你便不能交给旁的人。便是死了做了鬼,魂魄亦只归我一人。”
他默了一瞬,叹道,“早知母狐狸这么凶,我便不与你起‘如雪’那般温柔的名字了。”
她笑着去拉他的手,于他掌心写下她的名字,“我叫白浅。白雪的白,深浅的浅,可记住了?”
他握住她的手,点点头。
她站在落霞山巅,看着熟悉的点点星辰,看着映月同辉的朝颜与夕颜,看着他远远行来。身后巨大的金色结界展开,他如星的眸中写满惊讶。
“你与那昙花施了个什么诀?那花朵已开了,不看看就要走么?”她笑着自身后将花盆取出,抱紧。碗盏大小的花朵正在于这夤夜怒放。
“若功德圆满,便于当夜绽放。”他沉沉道,“你已得回了法力?”
“我已知晓你取回轩辕剑,得回了记忆,”她微敛起笑意,正色道,“你此番却因何不告而别?”
天边雷声轰隆,一声比一声更为接近。
他急促道,“雷劫已至。你快些离开这里!”
“你怕我见着你历劫么?”
“以凡人之身历雷劫,下场只有一个。”他蹙眉道,“我不愿你见着那一幕……”
“所以便不告而别?”她眼中盈出泪光。
雷声已近。
“白浅!”
“将魂魄交与我罢。”她的泪水滴落在花瓣之间,“就当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与铮亮的电光之间,默默颔首。
惊雷之下,他目色之间千回百转,于那一瞬向她伸出了手。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指尖相触的一瞬,他的身躯化为烟尘,下一刻,随风而散。
金色的光点于虚空之中飞入昆仑镜中。
她原以为她定会遇见轮回之外的那一世,却不想在昆仑镜中只剩下最后一缕魂魄未归之时,回转了昆仑虚。她站在折颜的身后,看着玉清昆仑扇自远处飞来,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她已明白了这最后一丝魂魄的所在。
刹那间心似刀绞般疼痛。
为何如此残忍。
他似记忆之中一般走来,她亦只觉心似冰冻一般,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只余泪水盈眶。
一万余年未见,相隔太久远,魂魄亦不曾来入梦。原以为已淡了他的模样,哪知再见之时方才知晓,他依然是他,只存于记忆深处的身影已铭刻于神魂,从来不曾远离,不过于心海深处寂然安睡。
心底苦笑,或许这一切便是她的天罚。
她不再与子阑争当师兄,不再偷懒,不再惹事。她收敛起性子,不负墨渊的苦心。勤奋修炼,终是扛过了那三道天雷。一回首,便见着他欣慰的目光。
为他看顾莲池,为他折一枝桃花,拉住他的手臂要听琴。
昆仑虚岁月绵长,她身处其中,已渐分不清真实与虚幻。只偶尔摸到昆仑镜上镂空的雕花,方才记起自己的使命。
待得愈久,愈是不舍。
他为她奏那一曲凤求凰,她于心底默默以词相和。
与翼族的大战一触即发。
战前他问她,可愿与他一道出征。
她郑重地点头。
决战前夜,他将封印术法传与了她。
她凝眸问他,“师父传十七这术法,可是担心擎苍狗急跳墙,开启东皇钟?”
他回眸看她,没有说话。
“师父……”她哽咽道,“你……可信得过十七?”
他微微一叹,“便是信得过你,方才将此术法相授。”
“你若当真信得过十七,便答应十七一个要求,可以么?”她看向他的眼。
他亦不问,只点头应许。
决战那日,她一柄玉清昆仑扇大展神威。
擎苍于战败之际,猝然开启东皇钟。
红莲业火染红了整个天际。她于下方望着他与擎苍的激斗,于擎苍即将败阵之时朝他飞去。
他目光灼灼,似有千言万语,只低声与她道,“等我。”
她微笑着流泪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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