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看多了?”沈炵这么说着,胃却偏要和他作对,痉挛引起的剧痛使他猝不及防,弓身靠趴在办公桌上,咬牙忍耐。
龚娉俯身扶抱住他,轻轻拂着他的背,想拉开他抵在胃部的手,奈何沈炵今天意外的固执用力。心中明白,那天的事,表面上不起波澜,深处却是拧成了结,此后,沈炵再没表现出任何不适,脸色却越来越差,早出晚归的,似乎要躲着她。“你这样我很担心,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些天的别扭是因为吃醋?”
“你想嘲笑我吗?”沈炵闭目,又一波抽搐让他有些坐不住,弯腰更甚,因为吃醋很幼稚,她对他失望吗?
每个人都对他失望,可他也只是个人,他们要他怎么样?
“我只是提醒你,适度克制后,更要适当发泄。”龚娉用力掰开他的手,这下好了,一个星期里两个人都弄伤了手,该去烧香拜佛才是,“我发泄的时候你表示体谅理解,你就认定我没法容忍你冲我发脾气?小看我?”
龚娉见沈炵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这个人克制过了,怕是根本不知该如何发泄,“什么事都闷心里,不难受吗?我只把几件事藏那里,已经觉得堵得慌,时不时要冲你爆发一下。”
两个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全黑了,龚娉开车,沈炵就靠坐在一旁,看着窗外的黑幕出
神。
刚才让他喝了点粥,又吃了药,看脸色也好些了,该不是难受,龚娉开口打破沉默,“小林刚才鬼吼鬼叫干什么?不会就因为看到你划破了手?”
“病人是乙肝病毒携带者。”沈炵回应。
“哦,他那架势,不知道的还当那病人得的是艾滋呢。”龚娉点头,“以后小心些,真碰上艾滋病毒,又能拍电视剧了,还日本的。”
“我有注射过疫苗。”沈炵解释着,为了家人,他也该注意。
想着两个人从没正儿八经的聊过天,龚娉发现自己面对的人显然是聊天无能。“放心,我不嫌弃你。”
“他说我趋炎附势。”之前从来不同家人提工作上的事,这还是第一次,“主任拉了台刀过来,大家心中自然有怨气……。”
“明白了,你就是块三夹板,没办法得罪领导,只得压迫下属。他们是抱怨主任自己收黄金让你们擦狗屎吧。”龚娉一听一分析,脱口而出,颇有网聊时的气势。
“你……很直白。”沈炵无奈,今天的龚娉似乎有些不同,他适应不良,却并不讨厌。
“你有回他吗?要我就说,小子你还太嫩,乳臭未干,涉世未深。”说着挑眉,她居然想象不出沈炵乳臭未干的模样,这个人小时候怕也是个小老头子。
“你怎么知道我们主任收黄金了?”沈炵皱眉,她又是怎么想他的?
“地球人不知道很多规则,但懂大部分的潜规则。”侧头看向沈炵,看他一脸凝重的神色,突然觉得很好笑,“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收。”
“为什么?”虽然问着,却已经很是欣慰。
“家里卖黄金的人有必要捡狗屎吗?”龚娉笑颜如花,对自己又出佳句颇有几分得意,“不过小林这么傻的人你当初怎么会接收?他指望你反抗恶势力,揭竿而起吗?当你是冲头还是反贪局的?”
“我想着做好事,解决个待业青年也好。”沈炵摸了下鼻子,稍许不自在,被她颠三倒四地忽悠,心中的郁结倒是散了。
“沈炵,大部分时候人都会给自己留下退路,这是生存之道,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世界,所以只对自己在乎的人,才会奋不顾身,不计后果,因为最珍视的东西后面,没有退路。”龚娉以为苏崎川是她的末路,却遇见了沈炵这个意外。“玉石俱焚的机会本来就不多,我们没必要不时宣扬一下悲情英雄主义。”
“多谢龚老师赐教。”沈炵捏了下她的脸,说这么多话她也不累,曾几何时,看她这么训吴憾时,他还有过羡慕。
“高兴了?”龚娉看是红灯,乘机摸了摸某人的脑袋。“沈炵,你小时候一定很不可爱。”
龚娉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曾想有一天,真会应验。
如果是在乎的呢,最珍视的东西也
失去时,哪里还会存有理智,他能宽恕她吗?她又能原谅自己吗?
棋局已死,穷途末路,彼此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很犹豫,我想避开那些比较现实和黑暗的东西,又渐渐不满足于虚构的美好。这样现实的沈炵大家会讨厌吗?那就原谅我的任性吧。(*^__^*)嘻嘻……之后还是会随着自己的心意写下去。
、要有多爱
简单的线条,暗沉的色调,一种淡淡的压抑充斥着电脑屏幕,龚娉不断移动鼠标,专注于黑暗中那点可疑的光亮,她猜不透,只得困于一处,停滞不前。
抬手将鼠标移至右上角的叉处,食指欲点,却被人出声打断。
“又要看攻略?”沈炵立于她背后,看着她手边的便签本涂满了圈叉箭头,连手机里都存上了攻略图片,俯身按住了她握着鼠标的手,“这么玩,还有什么意思?”
“有攻略都要研究上半天,让我自己想,一辈子也通不了关。”龚娉扭头就看见托盘里的零食,拆了包装吃得开心,见沈炵递水过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继续对付鸡爪,“你玩了多久才通关的?”
“几个月前玩过,没通关。”沈炵抽了张纸巾递给龚娉,在她吃到第三个的时候出手制止,“少吃点。”
“你不是看着眼馋,自己想吃吧。”龚娉不知道这个人忍耐的限度在哪儿。
守着秘密,自律克制,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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