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妈咪为什么要带你去,要带也带贝儿。”贝儿脆生生的声音不满的道。
23岁的浅倾颜,白色的鸭舌帽把她那盘起的长发和半张脸都给遮住了,但能感觉出她一定很漂亮,惊人的亮!
硕大的黑色墨镜使,只看得见她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透着一股无所不知和天下无敌的自信,黑百相间的休闲服把她衬托得似神秘似纯洁。
“你们两个小家伙和影姐姐在家,妈妈去去就回。”
“那妈妈这次要去哪里?”
浅倾颜墨镜下的眼微微弯起,看着东边的方向,“妈妈呀!这次要回的是故乡。”
这三年,他跟在唐儒身边学习,带薪的,已经拿到了心理师最高资格证,如今,回北京,是工作需要。
已经三年没回去了,那个压在心底三年的男人,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把宝儿贝儿交给影,浅倾颜赶到飞机场。
坐在候机室里,突然想起一段不知是从那本书上翻看到的话。
躲在某一时间,想念一段时光的掌纹;躲在某一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让我牵挂的人。
她笑看着身边来去匆匆的人们,这里的人都是有着自己的方向的,匆匆地起飞,匆匆地下降,带走别人的故事,留下自己的回忆。
不是说,记忆想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可是,为什么,当她要触及那片徒弟,那些被她尘封的记忆,如风暴,以无法阻挡的姿态袭来。
或许,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的记住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所以她才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他。
坐在了飞机上,飞向那片天空,她的心,无法平静。
到北京的时候是下午3点,她在花店内买了束菊花,前往公墓。
三年了,那件事,远离她3年了,记得最初那会,午夜梦回,她每每都被吓醒,总是流着泪醒来。
她妈妈的债,她背了,3年,如今,您可满意了?
风吹起衣服,浅倾颜在墓地呆了好一会,絮絮叨叨的说了会话,这才转身离开。
却是在转身的瞬间,对上那双如鹰般的眸子,让他震惊的是,他,竟坐在轮椅上!
风,迷了她和他的眼,他只是淡淡的看她,便移开目光,犹如陌生人。
擦肩而过时,浅倾颜抓住了他的手,“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会?”
007因为他
“放手。”那双如鹰邪眸便这般,冷冷的看着她,淡淡的命令。
“你放开,没听到殇让你放开么?”一道柔细的声音突兀的传来,浅倾颜才注意到推着末流殇的人,竟然是冷泡沫。
三年不见,真是久违了。
淡淡的一眼,她便移开视线,牢牢的落在末流殇身上,蹲下身子,和他平视,“到底,发生了什么?”
“浅倾颜,你还要脸不了?”冷泡沫气的红了一张脸,上前,就要推开她。
浅倾颜冷笑,一抹寒光闪过,她身子躲开,身法利落干脆。
“闭嘴!”沉沉一喝,这一喝,极冷,杀气十足。
冷泡沫一凛,果真应声闭紧了双唇。心尖打颤,浅倾颜,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恐怖了。
浅倾颜盯着她,她双眼黑亮,直是让冷泡沫一退再退。
她盯着她,冷冷地说道:“现在,我给你个机会,那就是转身,离开这里,滚的越快,越远,越好!”
“你凭什么命令我!当初,是你抛下殇自己走掉的,你还害他成了这个样子,浅倾颜你凭什么,你何德何能?该死的是你,该成这样的也是你。”冷泡沫的嘴角狠狠一抽。那眼中所有的妒恨,在看到因她的话变色的浅倾颜时,又转为快意。柔细的哧笑声再次响起,“你如今回来,是想找回什么吗?我告诉你,晚了,你别做梦了,如今,说什么我也不让!”
什么叫做,他因为她变成了这样,这一句话,如一把剑一样,血淋淋地上刺进了浅倾颜的心脏!
什么意思啊?他变成这样,是因为她?“
”浅倾颜,你怎么不去死?“冷泡沫一句一句极其恶毒。
呼地一声,浅倾颜突然抬眸。
她瞪大的目光中,含着让人惊惧的阴沉,冷泡沫在对上她的目光那一瞬间,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出几步!
浅倾颜紧逼着踏出一步,冷泡沫一惊,她一边后退,一边急急叫道:”浅倾颜,你想干什么?“
浅倾颜面对着惊慌失色的女人,冷冷一笑,不知不觉中,她已逼的她立在山的边缘,在退一步,可就掉下去了。
就在冷泡沫吓的不知所措时,一直未出声的末流殇哼笑,声音温柔,”够了,泡沫,你先回去吧!“
浅倾颜心尖一酸,抬眸望去,这个男人,眼角眉梢,举手投足,皆是内敛的风华。三年的时光,岁月的打磨,那层隐隐的邪气淡化。
两个女人眼里,看到的是平静无波,却无人看到,那深幽重瞳里的风暴,足以毁天灭地,足以把一个人狠狠吞噬。
”可是……“冷泡沫犹豫。
末流殇对她招手,”过来!“
一抹惊喜闪过眼底,冷泡沫近乎狂喜的走进他,在他眼前站定,手足几乎无措。
末流殇替她拉了拉衣服,”山路难走,走路时慢着点,让你穿平地鞋,你偏要穿那么高的跟鞋,到下面车上等我。“
浅倾颜心里大痛,怔怔出神,曾几何时,他把这样的宠溺,给了别人。
这世上,果真没有谁离了谁便活不了,殊不知,地球依旧在转,所有人,都活的好好的。
所以,末流殇,你是在告诉我,你的身边,我的位置已被人代替了么?
三年,她还是败给了时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再次回到这里,骗自己,是来工作的,如今,脑海中的人,就在眼前,她再无借口去逃避,逃避,这三年,她无时无刻,不想念的事实。
”你是想问,我的腿怎么成了这样?“末流殇淡淡的看着她,挑眉,”也是,一心想逃离的你,怎么会知道?“
”是因为我?“
气氛渐凝息。
末流殇眸光微敛,”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跟你说,不是因为你?“
末流殇低低的笑,当低哑又压抑的笑歇止时,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接近她,不急不缓,方寸有度处是冷静的决绝。
”那我告诉你,我这腿,是在三年前,我的前妻离开的时候,在机场被货车损伤。“
他的话,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别人的事。
脑子里一片空白,翻来覆去,便只有这几句。
攥紧拳头。仿佛这样,便可抵挡住那撕心裂肺的疼。
看着转身,滑动着轮椅绝尘,她只在原地逗留片刻,便几步跨过,抱住他离开的身体,手臂,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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