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胜见日本武士终于忍不住气自己先来了,心想这回三个日本鬼子都死定了,于是甩开虎头枪,先一个让步,避开武士的刀锋,再寻机进攻。谁知他刚一退,日本武士就一进,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三米以内。要知道长枪是“一分长一份强”,刀剑是“一分短一分险”,在这个距离内,高正胜没法把他的枪法的较高层次发挥出来,只是在多次抵挡进攻之后来一两次扫枪或者横截把,但是这些只能逼退敌人,却不是一招制敌的必杀技。
两个人接连交战了四五十会合,高正胜不仅心中暗惊,要是在战场上遇到这样的敌人,说不定自己就死在这里了。战场交锋,一向是讲究“一击必杀”的,要是这样拖拖拉拉的话,只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而已。但是今天自己打了那么久,一招有效的制敌招式也没能使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日本武士一刀劈来,被高正胜用枪崩开,但是高正胜没有像以前那样退后进行长枪优势攻击,而是调转枪头往前一步,给日本武士来一个横截把,这招叫做“敲山震虎”,如果被枪把砸中头部,少不了出现眩晕等现象,难以继续作战。
日本武士没料到这一招,但是他的反应不是一般地快,他马上收刀在脸庞防守。高正胜的一个枪把就重击在日本武士的刀面上。刀面承受不了重击,转而击打在日本武士的脸上。日本武士尽管没有完全承受这一击,但是还是被打退了几步。
高正胜本想乘胜追击,但是这个时候两个日本兵把枪瞄准了他。而高正胜这个时候离他们有十来米的距离,无法有效地对他们进行瞬间攻击。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日本武士退后几步,收起刀子,对高正胜行了一个礼,说:“中国的枪术不愧有‘百兵之王’的称号,让在下我受益匪浅。在刚才的比试中,我发现阁下的枪法既有霸王枪的强劲,又不乏桓侯枪的粗中有细,实在是十分强大。敢问阁下是什么门派的枪术?”
高正胜抓紧长枪,看着这个对中国的枪术那么了解的日本武士,心中不禁也有点后怕。他瞄了瞄两个举着枪的日本鬼子,装作很轻松地对那个日本武士说:“我也就是山野村夫一个,没什么门派。”
那个日本武士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说:“久闻八路军的赵先远是个枪术高手,人称‘冀东猛虎’,莫非阁下你就是……”
“不是。”高正胜思寻着自己根本没听过赵先远这个名字,但是那个人闻名于日本人,还冠上了“冀东猛虎”的称号,看来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将来如果有机会还是得去见识见识。“我也就是一个路过的卖艺之人而已。”
日本武士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个同伴的尸体,再看看高正胜手中的那把枪,哈哈大笑说:“既然阁下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也不想逼你。今天是我们堂堂正正的比试,阁下的确赢了在下半招。在下就此告退。如果将来有机会,在下还是希望能与阁下再战一场。”说完向高正胜敬了个礼,让两个日本鬼子背着他们同伴的尸体回去了。
高正胜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也有点敬佩那个日本武士,假如不是因为民族问题,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也是一件快事。高射炮从后面跑出来,着急地说:“营长,你怎么会接受日本鬼子的邀请和他一起决斗呢?被他们暗算怎么办?”
高正胜掏出手枪,摇了摇对高射炮说:“有子弹我早就把他们射死了,这不是没子弹吗?咦,你知道那个日本鬼子是谁吗?”
“那个为首的日本鬼子是就是攻上卢龙山的那个筱原旅团长的儿子,好像叫做筱原正胜。对哦,和你同名。”
高正胜听了高射炮的话,再想看看那个日本武士,但是那个日本武士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了。
高射炮指着路说:“我们赶紧走吧,过了卢龙山再说。我们从旁边绕过去,应该不会遇到正在打仗的军队才是。”
两个人步行走了两个小时,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路边的树林里是不是会传来乌鸦的叫声,或是虫子的嘶鸣。这晚的月亮挺亮挺圆,就是两个人的心中没有那么好的愿景去欣赏。
高正胜看着灰黑的小道,突然就想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还没找到呢,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嫁了没有。当年东北沦陷,15岁的他随军入关。而后来听一个东北的同乡说,他妹妹也进了关内,但是他费了很多心思却找不到他妹妹的下落。如果照年龄计算,他今年28岁,妹妹也有二十三岁了啊,也不知道找到婆家了没有,他丈夫是个怎么样的人,对她好不好。
“站住!”随着一声喝叫,周围出现了十来个衣衫褴褛的强盗型人物。为首的那个虎背熊腰,黝黑的面庞上两颗虎目直盯着高正胜和高射炮,手中拿着的那个大刀指了指他们两人,说:“你们是哪里派来的奸细?老子今天不想杀人,坦白从宽啊。”
高正胜听到奸细两个字就发火,自己才在牢里住了几年,社会就发展到连强盗也有人派进奸细了吗?“大胆毛贼,居然敢来拦道抢劫!还说我们是奸细?你们几个毛贼几条破枪值得我去做奸细吗?”
“你才毛贼!老子是堂堂的八路军!”那个首领被叫做毛贼,也气得发火。
“你是八路军?那好,我是国民革命军东3军的,带我去见你的长官。我倒要看看你们八路军的人素质怎么会这么差,见到长官还不行军礼。”高正胜听说是八路军,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不然以自己一天没吃饭再加上硬斗了一场,现在要来和十来个强盗拼,这还是有难度的。
“国民革命军东3军?就是伪军的那个师吧?”那个首领摸了摸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哈哈大笑:“这么说来你是伪军咯?还在我的面前装国军?来人,把奸细抓起来!”
两个士兵向前想拿下高正胜,高正胜没用枪,仅仅是用手格住他们的同时,再来一个崩手,就把那两个士兵推出了两米左右。高正胜指着两个士兵对那个首领道:“就凭这种身手也想抓我?念你们也是抗日的队伍,我今日不与你们一般计较。投降的那个是中华的叛逆,而我始终是东3军的上尉营长!马上带我去见你们长官!”
“你……你……你这个伪军!老子不出手你就当我们八路军是病猫是吧?”那个首领卷起自己的衣袖,挥挥手中的大刀,就要走上来。
旁边一个警卫员模样的人马上拉住他,说:“营长,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反正抓不抓他他都想跟我们回去,那我们还不如省点力气让他跟我们回去呢!如果是伪军去到我们指挥部他也逃不了。再说司令还在指挥部等着我们呢,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啊。”
那个首领模样的人听了那个警卫员的话,不动手反笑:“有道理!喂!伪军,跟上来,我带你去见我们军区司令。”他指了指两个手下说,“你们两个跟在他们后面,别让他们跑了!”
八路军的指挥部设立在一个小山坡的林子里。在这里可以看得到下面的卢龙山大道,也可以与卢龙山对视。高正胜跟随那个首领到了这里,只见一个穿着灰色军衣的八路军正在桌子边上看着地图,桌子上的灯光有点灰暗,但是还是不妨碍那个八路军的指指画画。
“司令,我抓到一个伪军奸细,谎称是国军。”那个首领一见到那个八路军就叫司令,看来那个八路军就是他的长官了。
高正胜不服气地在他后面跟了进来,长枪已经放在了外面。高射炮和其他的几个八路军站在外面,没有跟着进来。
“哦?”那个司令抬起头来,看这高正胜,很沉稳地问道:“你是谁派来的?来这里做什么?”
高正胜听到他这么说,一个很无奈的样子,说:“你们都宣传八路军是人民的队伍,看你们这么把好人当做奸细,也真亏有你们的啊。”
司令坐了下去,拿一个口壶,喝了一口水,说:“你凭什么说自己是国民党军队而不是伪军啊?如果你不是伪军,那你又是谁?”
“国民革命军东3军3师246团1营上尉营长高正胜!”高正胜冷笑着道;“你这个司令是多大的官啊?请你报上你的军阶。”
那个司令还没说话,那个首领模样的人看高正胜这么无礼,就想来抓高正胜。高正胜挥手敲开那个首领的手,那个首领瞬时反应过来,一个肘击就往高正胜的脖子上来。高正胜顺势推掌,与那个首领徒手来一场搏击战。才不到三招的时间,高正胜心中又大吃一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自己的本领下降了,还是今天遇到的恰好都是万中无一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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