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人的心中,张除了拥有绝世无双的惊世之美,以及无人可及的超凡气质之外,还拥有着无数神秘的问号,绝对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她很有城府,善于心计,但是待人处世却又非常坦诚,从来不会口蜜腹剑;她善于捕捉细节,有着极强的洞察力,但却不喜欢为小事操心费神;她行事刚毅果敢,但却每每留有余地,似乎未尽全力;她从来不过多地考虑自己的事情,却对旁人的遭遇时时关注,刻刻操劳;对于心中所想到的事情,一旦决定要做,便会毫不迟疑地去做,但是却丝毫没有雷厉风行的作风。任何时候,任何事情,即便再怎么紧急,她总是不温不火、不急不躁,永远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
这一次,张为了替其父张擎网罗人才,便决定亲自去一趟鄱阳,拜会一下久有耳闻的庐陵居士皇甫擎天。她说去就去,在长沙几乎没有半刻停留。可是一出了城门,却丝毫不急于赶路,而是骑着马慢条斯理地晃荡着。眼见着路上风景不错,便一路走走停停,可以说气定神闲到了极点,大有一切尽在掌握,何必急于一时的味道。
就这样,磨磨蹭蹭地走了十几天,总算是到了鄱阳。休息了一天,便出了城门,往西南方向而去。根据先前所打听到的消息,皇甫擎天应该是住在西南三十里外的破凰冈附近。
“皇甫擎天,时年四十有二,襄阳人士,早年游学四方,好打抱不平,极有侠义之名,曾举孝廉,因朝廷腐败,故而结庐归隐,自号庐陵居士。有子女三人:长子英明,时年二十,自幼修习兵法,善晓兵机,精于谋略,而且精通天文、地理、五行遁甲之术;长女嫣然,年只十七;幼女藏花,年方二八;此二女子也都是文武兼备的女中豪俊!”张任由着白马随意而行,一面轻摇羽扇,喃喃自语,默述着之前派人收集到的关于皇甫氏一家的基本情况,不由得笑道:“照这么看来,这皇甫一家,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如果真的能够请到他们出山辅佐父亲,那就不只是如虎添翼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张便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此时对于能不能请到皇甫一家出山这个问题,暂且被放到一边去了。她现在想的最多的反而是,不管他们出不出山,怎么说也要见识一下这一家子的手段才行。这倒不是因为她争强好胜,而是她向来好学,想到有如此难得一见的大贤之士在此,又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如果不能切磋讨教一番,实在是有些太可惜了。于是,一掸缰绳,催马疾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见山边数人,背着柴火一路走来。张拨马上前,拱手问道:“请问几位老哥,破凰冈可是在这附近?”
想那山野村民,哪曾见过这般绝美脱俗之人,只道是天仙下凡,竟而一个个愣在当场,不知所云。
“几位老哥这般眼神看着一个姑娘家,怕是不大合适吧!”对于这种情形,张显然是早就见怪不怪了,从小到大,但凡见过她的人,无一不会露出这般惊如天人的表情。也是她胸怀坦荡,凡事坦然处之,是以从来不以为意。眼见自己一句话说得那几人满脸通红,面面相觑,便笑道:“几位倒也不必在意!我只是想打听一下去破凰冈的路径罢了!”
那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答道:“此处便是破凰冈了!”
“哦?但不知几位是否知道皇甫擎天先生府上在什么地方?”张心想:“既然此地就是破凰冈,想必这里的村民不会没听过皇甫先生之名吧!”
“原来姑娘是想找皇甫先生!”另一人说道,“从这里向西,过了一处山谷,便有一片树林。进了林中,姑娘只管一路前行,等过了一处石桥,再走片刻便是皇甫先生的住处了!”
“多谢了!”张闻言,心中大是欣喜,当下拱手谢过,催马上路。
那村民所言果然不假,过得一处山谷,果然有片树林。张此时反倒又不急了,下马步行走进林中。环顾四周景物,但见山不高而灵秀,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其景之美,令张叹为观止。
一路行来,果然有座石桥飞卧于溪流之上。桥畔一人,容貌俊朗,头戴逍遥巾,身着轻袍,正在桥下石几上挥毫作画,只见他时不时地回过头去望望石桥,而后又转过头来画上几笔。
张牵马走上前去,但见那人画的正是这石桥的景色,只是那幅画却是朝着自己这一边,而不是顺着画下来的,心中暗自笑道:“此人如此作画,倒也稀奇!”于是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那人总算看着画卷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笑着说道:“今日所作之画,倒是比昨日又好了几分!”说罢,抬头看了看张。适才他一心作画,也没怎么仔细打量,如今定神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暗道:“此女莫非天上之人?”竟然一时无语。眼见对方面含微笑望着自己,心知这么盯着一位女子,实在是有失大体,连忙拱手施礼道:“在下皇甫英明!适才失礼无状,还望姑娘见谅!”
“原来是英明兄!失礼了!”其实张心中早已猜到了三分,眼下见他自报家门,更是喜出望外,当下回礼道,“在下豫章张,字无箴!久闻令尊皇甫先生大名,今日特来拜会!不知英明兄可否代为引介?”
“原来又是来拜访父亲的!”皇甫英明心中暗自思量着。这些年,天下群雄并起,人人都想争做一方霸主,意图进取天下。父亲虽然一早退隐,只可惜名望太盛,是以总有人前来游说拉拢,实在是不厌其烦。皇甫英明当然明白其父的心思,所以每当有人来访的时候,总是尽力挡驾。只不过,像张这样一个孤身女子前来的,倒还真是头一遭,就这么挡回去,似乎不太好意思,心想:“她一个小小女子,本领终究有限,未必能够见到父亲!便引介一番又有何妨!”于是,便拱手笑道:“姑娘远道来访,在下自当代为引荐!请随我来!”
张谢道:“如此,便有劳英明兄了!”
于是,皇甫英明收拾起画卷和笔墨,便领着张过了石桥。走了不多一会儿,来到一座小木屋前。皇甫英明领着张进到屋内,说声:“稍坐”便斟上茶水。张道了声谢,喝了一杯,便问道:“但不知皇甫先生现在何处?”
皇甫英明笑道:“不怕告诉姑娘,虽然在下肯替姑娘引介,但是否能见到家父,还得看姑娘的造化!”
“哦?此话怎讲?”张是何等心细之人,又岂会听不出他话里有话,但却是丝毫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皇甫英明见其镇定自若,心中不由得赞了一声好,便缓缓说道:“家父久居于此,懒于应付俗事!只可惜虚名害人,总是有人不断前来游说家父出山!万般无奈之下,家父只好立下规矩,不论是什么人,要想见他,都必须连过三关!否则,一概不见!”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看了看张,却见她仍旧只是轻摇羽扇,一副好整以暇、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心想:“她倒也沉得住气!”不免对其又多了几分好感,便接着说道:“在下虽然答应替姑娘引介,但家父定下的规矩却是万万不可废的!因此,是否能见到家父,就要看姑娘能不能闯过这三道难关了!”
“我一直信奉一句话,叫作‘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是皇甫先生定下的规矩,在下自当遵从!”张呵呵一笑,心中暗自思量道:“我一早有意要同这皇甫一家切磋一番,既然皇甫擎天摆下三道难关在此,正好可以一试虚实,又何乐而不为呢!”便抚扇而笑道:“敢问英明兄!不知是怎么个三道难关?”
“请随我来!”皇甫英明领着张自后门而出,指着屋后的一片树林,说道,“这第一关便在此处!这树林的另一头,便是主屋所在!在下费时两年,在此林中布下‘阴阳倒乱八门金锁阵’,若是姑娘能够闯过此阵,到达树林另一头的主屋,便算过关!”
张见那林中泛起一阵迷雾,心知阵法必不简单,但是既然来了,又岂能临阵退缩,就算龙潭虎穴,也非要闯他一闯不可。主意已定,便笑着对皇甫英明说道:“在下便领教一下英明兄的阵法!”
皇甫英明见其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倒也想见识一下她的本事,便回屋取来一张弓和一枝箭,递与其道:“这枝响箭请姑娘收好!若是遇到危险,或是想要放弃,便射出此箭,在下自当入阵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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