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殊递过一份文书,吩咐道:“即刻派人将这封书信送去南郡交给子平先生,务必兼程,不得迟延!”
“遵命!”帐前校尉双手接过文书,鞠了一躬,退出帐去。
王殊站在沙盘前,低头望着红、蓝两色的小旗子,好整以暇地捋着鬓发,微微笑道:“诸葛亮!小心了!这局生死棋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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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找我?”张靖一早起来练了一会儿功夫,又跑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直到日上三竿才堪堪睡醒,便听得府衙下人来报,说是张逍吩咐让其尽快去大堂见他。张靖心里明白,自己生性懒散,而张逍这个当老子的比谁都清楚,若不是万分紧急之事,是不会急着找他的,是以不敢有丝毫怠慢,当下洗漱一番,便飞快地跑来大堂。
“这是江津方面送来的文书,你看看吧!”张逍也不多说废话,一手递过一封文书。张靖接过来一看,大意是要南郡方面抽调一部骑兵前去江津听候调用,另外还需准备三百零一套刘备军的衣甲和兵器一并带去,末尾盖有兵符印信,但署名却不是“宇文寒涛”,而是“王殊楚君”,当下不解地问道:“这王楚君是谁啊?”
“是子明先生的女儿!”张逍答道,“别看她年纪小,却是墨家钜子的高足,机关术那是精通得很哪!简直称得上是鬼斧神工!”对于在巴陵初次领教王殊所造机关的情形,张逍记忆犹新,忍不住赞了一声。
“机关术啊?”张靖实在不觉得这和带兵打仗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笑着问道,“那兵法呢?”
“这……我还真就不知道!”张逍沉吟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差点没让张靖被口水呛死,眼看着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当下说道,“既然你叔父肯将兵权交给她,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也就不用费那心思去瞎猜了!我已经让来人带话回去,派你带兵回江津,至于那些个刘备军的衣甲兵器,我已经吩咐人替你准备去了,你也抓紧时间准备准备吧!”
“知道了!”张靖把文书递还给张逍,一面说道,“不过,新收降的那些骑兵还没有完成改编,只怕不堪动用!我看还是从咱们自己的兵马当中抽调三千骑兵回去吧!”
“也好!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张逍点了点头,说道,“这里有为父和奕歆盯着,就不必担心了!你尽快收拾兵马起程吧!”
“明白!”张靖应了一声,笑道,“那我就去了!”当下转身而去。张逍笑着长舒了一口气,当下从案上端过一杯清茶,细细地品了起来。
翌日清晨,张靖便辞过张逍、张寒,领着三千骑兵往江津而去,一同带去的三百零一套刘备军衣甲兵器装了十余辆大车,另有百余名步卒随后押送。
走了两日,离江津已不足二十里,张靖谓李遥道:“就快到江津了,让弟兄们加把劲,回到大营好好大吃一顿!”
“好咧!”李遥大喜,急忙高声呼喊道,“弟兄们,加把劲哪!到了江津咱吃顿好的!”
“嗬……”一句话,激发了全军的士气,众将士个个精神大振,一面满心欢喜地讨论着晚上吃些什么好东西,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行不数里,便是一处岔路,却见数骑人马飞奔而来,张靖眼明心细,隔着老远便已然看出那几人是自家军中的斥候,当下扬手示意全军止步,静静地等候来人。
少时,斥候勒马于近前,但见当先一人拱手而拜道:“敢问来的可是奕庭先生?”张靖拨马上前,应道:“正是在下!”那人当下跳下马来,自怀中取出一只锦囊,拱手递到张靖跟前,说道:“属下奉楚君先生之命前来传令,请先生依照锦囊当中所绘地图潜藏兵马,静待候命!此外,先生所带来的刘备军衣甲兵器,由我等带回大营!”
张靖接过锦囊,打开一看,却是一幅画在白绸绢帛上的地图,细腻纤柔的笔法在上面描绘出四至八道地理图示,另有一条红线指明了行军路线,并在末端以一记醒目的红点标明了驻军之处。看罢,张靖便将绢帛收入怀中,应了声:“知道了!”当下谓李遥道:“吩咐下去,车队留下,其他人跟我来!”说罢,拍马便转向旁侧的小道。
李遥依照其意,留下运送刘备军衣甲兵器的车队之后,便领着三千骑兵跟了上去。传令斥候待到大军离去之后,这才领着车队返回江津大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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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加把劲啊!越快将粮草送到长沙,大都督必定重重有赏!”弯月映照下的林中小道,一员吴军校尉正激励着他的部下。这支一千人的吴军运粮队顿时精神大振,奋力地推动着运粮车,加快了行军速度。
根据吴军的条例,军粮必须足量按时送达军前,若是延误了时日,便要处以极刑。但若是能够提前送达,那便会另有加赏,而且是提前的时日越多,奖赏越重。因此运粮队上下无一不是卯足了力气,日夜兼程地将粮草送往长沙而去。
眼看三更已过,运粮队伍正行进间,突然前哨兵飞马来报,说道:“前面有几棵大树倒在道路中央,挡住了去路!”
“是么?”押粮官闻言,拨马上前看时,果然有几棵滚圆的树木将道路堵了个正着,当下骂道,“这树倒的真他娘的不是地方!”于是,吩咐左右道:“来呀,叫些个人去把树给挪开,也正好让弟兄们休息一下!”左右部众即刻将命令传达了下去。众军士走了大半夜,早已很是疲惫,当即聚拢粮车,团坐于地,或相互说笑,或取水解渴,一时之间忙得不亦乐乎。
但见队伍当中走出十几名精壮的士卒,一拥上前,便要搬挪挡住道路的树木。岂料,刚刚走到树木近前,突然凭空落下几张鱼鳞大网,那些士卒猝不及防,霎时间便被大网罩倒在地,几乎同时,惨烈的哀号声撕开了寂静的夜幕。原来,那些鱼鳞大网上面尽是利刃与倒钩,那十数名士卒被网兜住,已是非死即伤。
其余众军士见状,登时大惊失色,一时之间慌乱不堪,不知所措。押粮官心知不妙,急忙呼喊道:“大家不要乱,小心……”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但闻破空声起处,一枝羽箭势如闪电迎面飞来,贯穿了他的咽喉,登时双目圆睁,口冒鲜血坠马而死。
“杀……”趁着吴军部众正惊恐慌乱间,四下火光起处,无数兵士自林中冲杀出来,将运粮队众军围了个密不透风,手中的长枪利戟齐刷刷地对准了吴军兵士们,那些枪尖戟刃映射着火光,在如此深夜显得格外耀眼,令人心底阵阵发寒。
就在吴兵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时候,火光之中,走出十数骑,拥立起一面大旗,上书:“南阳黄忠”,旗下当先一员老将,手挽长弓,捋着斑白的胡须,乐呵呵地说道:“黄忠在此!你等是想活还是想死啊?”吴兵们面面相觑,心中惶恐不安,哪敢开口。
“怎么了?还是大老爷们儿不是?怎么连个响屁都不敢放啊?”黄忠最看不起那些毫无胆气之辈,当下不屑地嗤了一声,说道,“老人家我可是很公道的!谁要是想活的,放下兵器,我保证一根毛都不动你们的!谁要是想死的话,哼哼!说一声,老人家我一箭一个,保证决不落空!别浪费时间了,我数三个数,要死要活,你们自己掂量!”说着,故意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大声地数了起来:“一……二……”他故意将声音拖得老长,迟迟不把“三”字数出来。
“我……我想活……想活!”也不知道是谁带头丢下了兵器,吴军的士气军心霎时间土崩瓦解,但闻哐当之声不断,一千部众的兵器纷纷投弃在地。
“嗯,这才像样嘛!”黄忠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满意地捋着胡子,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等都想活,老人家我肯定不会让你等死!你等且听我号令,待老人家我把任务完成之后,你等想去哪儿就随便了!怎么样?肯还是不肯?”他故意放大了嗓门,想要再震慑一下这帮噤若寒蝉的家伙。
其实也大可不必费这功夫,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哪个再敢说个不字,那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但见一千吴兵齐刷刷地拜倒在地,齐声应道:“我等愿听从将军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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