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晟及其所部人马一个个黑头土脸,焦头烂额的样子,陈枫与舒乐相互一视,叹了口气道:“我说璐明啊,看来你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
“呸!”赵晟啐了一口,骂道,“该死的魏延,老子早晚要他好看!”
“好了好了!先喝口水!”陈枫说着,将水袋丢了过去,一面看了看天色,说道,“这会儿差不多已经快过申时了吧!我看咱们的任务也完成得差不多了,还是先回去吧!等把情况回报给军师,看他如何决断!要报仇,咱有的是机会嘛!”
赵晟一口气喝了半袋水,抹着嘴叹道:“也只能先这样了!”
于是,三人当即率众返回江陵,先到营中交割了人马,便一同前往府衙,将各自所遭遇的情况一一向张擎、宇文寒涛等人作了详细的汇报。
“嗯,三位将军辛苦了!”宇文寒涛一面思量着,谓赵晟三人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我等告退!”赵晟三人拱手拜辞,转身离去。
张擎沉吟道:“刘备军守得如此严密,只怕咱们很难有机会啊!”
“的确如此!”宇文寒涛思量道,“从他们三人所探得的情况来看,显然孔明确实是将绝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了江夏以西的两处主道及山路上。这样的话,咱们无法偷过,也就唯有硬拼了,那么他们便可以依仗地利的优势,全力阻挡我军!如此一来,于我极为不利呀!”
皇甫擎天思量了一番,说道:“军师,我倒是有个想法!既然诸葛亮将兵力都集中在了主道上,那咱们何不另辟蹊径?”
宇文寒涛闻言,心念一闪,问道:“先生说的是北山道?”
“不错!”皇甫擎天指着地图说道,“北山道往东,正是江夏西北山中,诸葛亮的兵力都集中在了主道上,未必有足够的实力固守此处,若是由此进兵,或许能收获奇效!”
王朋从旁言道:“话虽如此,但北山道地形极为复杂,而且其间道路繁杂不堪,咱们虽然派过斥候,但几乎都无法探明其间具体的情况,若由此进军,怕是不太稳妥吧!”
宇文寒涛思量了一阵子,说道:“但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利用,也未免太可惜了!不如这样,派一支兵马再去探个究竟,看看到底情况如何!”
张擎闻言,点头应道:“军师所言甚是!不过,领兵之人务必要精明干练才行,以便能随时应付突发情况!依我看,不如让奕庭去吧!”
“嗯,奕庭胆大心细,急智过人,确是绝佳人选!”皇甫擎天附和道,“最好再让均义同他一道去!这样,有个什么情况,也能相互照应,计议而行!”
“嗯,这样也好!”宇文寒涛应道,“那就这么定了!”当下命人唤来张靖、彭雍,将情况与他二人讲解一番,而后吩咐道:“明天一早,你二人领一千人马前去北山道!记住,只需探察路径,若是遭遇敌军,切不可与之纠缠!”
“军师放心!我俩心里有数!”张靖笑着与彭雍对视一眼,便拱手拜道,“那么,我们先去准备了!”当下二人辞过张擎、宇文寒涛等人,出得府衙大门,张靖谓彭雍道:“均义兄,召集兵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着,拍拍彭雍的肩膀,转身便走。
“等一下!”彭雍一把将其拦下,问道,“我负责准备兵马,那你干什么?”
张靖苦着脸说道:“无箴晚上要吃脆皮鸭,我还得赶着回去给鸭子拔毛呢!就这样了啊!”说罢,转身拔腿便跑。彭雍见状,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独自往城外大营而去。
当晚,张靖将整只脆皮鸭拆得骨肉分离喂给张吃完之后,一面收拾碗筷,谓其道:“明天我要跟均义兄去北山道探路,不能给你做饭了,你自己摆平啊!”
张闻言,微笑道:“正事要紧!你不用管我了,自己小心点!”
“行了!知道了!”张靖看着张满是关切的目光,心下很是感动,收捡完碗筷,说声,“早些休息,我先走了!”便冲她笑了笑,转身离去。
目送张靖走出屋外,在其带上了房门之后,张微微地呼了一口气,随手拿过桌上的一卷书册,秉烛看了起来。
次日一早,当张靖领着李遥来到营中时,却见彭雍已然聚集好了一千人马,正整齐地站在校场当中,见他二人来到,彭雍笑着说道:“怎么这么晚哪?就等着你们呢!”
“行了!太阳才刚刚上山呢!”张靖笑着跳上马背,挥手说道,“出发!”说话间,已然扬鞭打马,当先冲出营去。彭雍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举鞭一招,领着一千人马各依队列,跟了上去。
一路直奔至北山道口,却见先前赵云、魏延所部驻扎的营寨依旧耸立于道旁,只是早已空无一人,略显凄凉。
“这就是北山道?”张靖往前面浓雾弥漫的林中探望了一番,说道,“奇怪!怎么这么大的雾?”
彭雍说道:“可能是山中少有人烟,湿气太重吧!”
“是这样?那可得小心一点!”张靖唤道,“李遥!吩咐下去,让弟兄们各自靠拢一些,不要离得太开,以免在浓雾之中迷失路径!”
“是!”李遥当下飞马奔走,将张靖所言传达给后面的将士们。
“走吧!”张靖与彭雍相互一视,各自拍马当先,率众缓缓进入浓雾弥漫的北山道。
走了半晌,除了云雾渐浓,道路愈加错综复杂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彭雍环顾四周,说道:“想不到这小小的北山道竟然九曲十八弯,照这么看来,只怕咱们没那么容易到得了江夏啊!”
“这一点我倒不担心!既然赵云、魏延能从江夏走过来,咱们也一定能够走得过去!”张靖突然拽停战马,扭头谓彭雍道,“此处道路复杂,也算得上是一处险要!均义兄,你觉得像诸葛亮这样精明谨慎之人,会视此地如无物么?”
彭雍闻言,略一皱眉,思量道:“话是不错!但诸葛亮将主要的兵力都放在了江夏以西的道路上,就算要防守此处,只怕也没多少力量可用了!”
“换个思路怎么样!”张靖沉吟道,“有没有这种可能,诸葛亮之所以将兵力集中在江夏以西,目的就是想要逼迫咱们走这条路!表面上看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防守此处,但实际上他另有更加高明的手段,令咱们防不胜防!”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彭雍闻言,心下暗自一凛,琢磨道,“只是,诸葛亮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要用什么方法来守御此处呢?”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张靖环顾四周,说道,“这会儿应该快到午时了,按理说北山道又不是什么崇山峻岭,深山老林的,就算湿气再怎么重,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这么的云雾缭绕,我总觉得这当中另有文章啊!”
彭雍闻言,一时沉吟不觉,忽然心念一闪,惊道:“不好!诸葛亮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只怕在这里布下了什么阵法,就等着咱们自投罗网呢!”
“看这情形,十有八九!”张靖忙道,“稳妥为上,撤了再说!”
“嗯!”彭雍点头应了一声,于是一同调转马头,招呼兵马按照来路往回撤。
刚走了没一会儿,突然之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遮天盖地,直吹得长沙军东倒西歪,人仰马翻。正慌乱间,却听得四下里忽而如鬼哭神嚎,忽而如剑鼓齐鸣,迷雾之中,似有魑魅魍魉鬼影重重,又似有千军万马呼啸而来,长沙军将士见了此等异状,个个惊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
“大家不要慌!这不过是吓唬人的!”彭雍眼见部众慌乱不堪,急忙呼喊道,“不要乱!镇定!镇定!”在他的极力约束下,长沙军将士这才勉强放宽了心,开始重新恢复各自的队列,然而四周阴风阵阵,异声不断,令他们仍就心有余悸,战战兢兢。
张靖跳下马来,拔出佩剑,在地上画出一幅太极八卦图,当场卜算了一卦,谓彭雍道:“均义兄!你来看,这个阵法是以八门遁甲为基础的!我们进来的位置,原本是生门,然而一旦阵法完全发动,就会转为惊门,那就是有进无出了!事不宜迟,趁着眼下阵法还没有完全展开,你在前面带队,我在后面压阵,一口气冲出去!”
尽管彭雍知道,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在后面压阵很有可能就会差那么一步,而导致被困于此,但眼下情势危急,已容不得丝毫犹豫,当下咬牙应道:“好吧!那你要小心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张靖笑着挥了挥手,说道,“行动吧!”
“跟我来!”彭雍大呼一声,扬鞭打马,当先开路。张靖招呼众将士道:“大家保持队列,跟着彭将军!千万不要慌乱!”众将士当下紧紧地跟在彭雍身后,纵马飞奔而行。张靖则与李遥领着十数员偏将在队尾压阵。
这一路奔走,四下狂风不断,尘土不息,张靖在后面大声呼喊道:“大家只管跟着前面的人走,不要理会任何事情!”眼下的情况再明显不过,只要是有谁稍有错漏偏离了大队,只怕就得坐困于此。因此长沙军上下一心,只管抱头跟着彭雍马后往前冲,任凭四周鬼哭狼嚎不断,也毫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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