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刘封不假思索地齐声谢道:“那就有劳了!”张靖坦然一笑,拱手一拜,说道:“那么,就先行告辞了!”
“请!”关平、刘封各自拱手回了个礼。张靖当下领着李遥自行领兵布防去了。望着长沙军排着整齐的队列缓缓而去,刘封谓关平道:“你说此人靠得住么?”
“不知道!走着瞧吧!”关平奋然地握紧了拳头,说道,“若是他真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咱们就跟他拼个高下!也不枉大丈夫在世上走一遭!”
“好!那咱们弟兄俩就同心协力,共同进退!”刘封也不由得燃起无限的斗志,当下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各自准备吧!”
“好!”关平应了一声。
于是,各自回营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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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醒醒!快醒醒啊!”睡梦之中的张靖只觉一阵天摇地晃,险些被摇散了架,耳旁传来李遥急切地呼喊声,“快醒醒啊!老大!”这才睁开朦胧睡眼问道:“什么事啊?天塌下来啦?”但见李遥满面焦急地说道:“曹军正在大举抢山!”
“嗯?”张靖闻言,登时完全醒了过来,当下噌地一下跳了起来,纵身跃上身旁大树顶梢,凭高远眺。果然望见黑压压一片,曹军从四面八方围上了主峰,叫杀呐喊之声听得真真切切,乱军丛中,一面帅旗迎风猎猎,隐约可见“夏侯”二字。张靖跳下地来,谓李遥道:“想不到夏侯这老小子还挺下得血本啊!这阵势,可比昨天强多了!山下有没有动静?”
“暂时没有!”李遥答道,“估计曹军并不知道咱们已经在这里埋伏下了!”
“这很正常!”张靖笑道,“咱们既没有扎营,又没有大张旗鼓地打出旗号,而是全部就地隐蔽,量那夏侯就算不是独眼也未必能察觉得到!除非他派兵上来,那就算是他自个儿往刀口上送了!”
对于张靖预先的布置,李遥当然不会有所顾虑,只是想到主峰战况危急,也不免有些焦虑,当下问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先派小股部队主动出击一下,以缓解主峰的压力?”
“傻话!咱们手里就这么点儿兵力,再要分兵,别说送礼了,给人挠痒痒都不够!”张靖摆了摆手,说道,“打是一定要打的!只不过不必着急,先让夏侯威风威风再说!”说着,拍了拍肚子,笑道:“咱们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说吧!吩咐开饭!”
“是!”眼见张靖一脸轻松的样子,李遥也不再多说什么,当下教令开饭。出于隐蔽埋伏的需要,军中不能举火烧饭,全军将士只得就着烧饼干粮充饥,倒也乐得开怀。
“杀!决不能被敌人吓倒!”主峰大营前的工事没能支撑多久,便损毁殆尽,两军将士霎时之间混杂在一起,关羽一马当先,挥动青龙偃月刀招呼部众奋力杀敌。关平、刘封及众将士大受鼓舞,尽皆奋不顾身,大声呼喝着与曹军战在一处。
“嗖!”正在乱军丛中来回冲杀的关羽,忽然听得背后风声疾至,却并不回头,只听声辨位,反手一刀向后劈出,登时将射来的一枝羽箭丛中斩断,这才调转马头,丹凤眼一扬,正瞅见夏侯手挽长弓,立马于右前方,当下哼了一声,嗤道:“夏侯小儿!你除了会暗箭伤人还有什么本事!”
“错!我除了暗箭之外,还会明枪!”说话间,夏侯已然纵马疾驰上前,挂弓取枪,大喝一声,振臂抖出一阵枪花,直向关羽咽喉刺去。
“哼!不自量力!”关羽眯起丹凤眼,很是不屑地啐了一口,抖腕翻刀,迎面挡下了夏侯犀利的一枪,顺势一推,向外拨挡开来,不待其变招,已然断喝一声,挥刀划开一道闪亮的弧线,向着夏侯颈项斜斩过去。
“好快的刀!”尽管惊叹于关羽的出手如电,但那夏侯到底也是个久经战阵的虎狼之将,又岂会仅仅一招之间就命丧敌手,当下倒转枪尾,当的一声,硬生生地将关羽的奋力一击给挡了下来,顿觉虎口一阵发麻,暗自忖道,“好个关羽!果然不减当年之勇!”回想当年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时与其那一战,自己并没有十足取胜的把握。如今事隔多年,自己的功夫固然有所进步,但一招之中已然试出关羽的实力也绝对没有止步不前,真要打起来,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当下暗自思量道:“看来还是只能智取了!”他这儿正琢磨着,关羽可不会由着他不管,只听一声呼喝:“夏侯小儿!看刀!”眼前寒光一闪,青龙偃月刀的刀锋已然再度袭来,当下不及细想,举枪挡架,与其战在一处。
正当夏侯同关羽打得不亦乐乎之时,白云岭东峰的战事也至为激烈。徐晃坐镇当中,指挥全军四面抢山,却被张飞率众拼死拒守,打了老半天愣是没能突破山腰的防线。虽说就事先的计划而言,徐晃只需要牵制住张飞所部就行了,但目前兵力上既然有绝对的优势,倘若有机会拿下东峰而偏偏错过,那就大大的不划算了,是以眼看着攻击不顺利,徐晃心中也不免有些焦虑。正当其催令加强攻势的时候,却听得两下里喊声震起,左右两翼兵马登时大乱,急令人探时,却是长沙军彭雍、王锟分兵两路抄袭而来。
徐晃眼见形势不利于己,一面教令前军略微收缩,稳固阵脚,一面分兵两头,阻挡长沙军的攻势。正当斥候往来飞奔传达将令之时,却见一骑飞报而来:“启禀将军!吕建、徐商二位将军遭到陈到、廖化所部的强力阻击,又被长沙军舒乐、熊放所部袭击侧翼,正陷入苦战之中!请将军设法增援!”
“你告诉他们!本将军没有援兵可以派!”徐晃正色道,“本将军要的不是诉苦,也不是伤亡情况,而是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拖住中路的敌人,决不能让他们腾出手来增援东、西主峰!去吧!”显然,这是一道死命令。
“是!”那斥候应了一声,飞马而去。当徐晃的命令传达到徐商、吕建二人之时,两人便也不再多说,各自率领部众拼死于长沙军和刘备军厮杀在一起。
不过,徐晃也算是高估了联军的实力。廖化、陈到所部经过连番苦战,虽然补充了部分兵力,但多数都是新兵,战斗力并不算强,而舒乐、熊放所部兵力有限,两军凑在一块儿,光是应付徐商、吕建所部已是勉强,真要想腾出手来增援关羽、张飞两部兵马,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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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峰顶上,夏侯同关羽堪堪打了近两百个回合,却是不分胜负。眼看着关羽越战越勇,夏侯不免有些发慌,当下闪开一刀,急忙荡开阵角,拨马回走。关羽却待追时,两下曹兵围将上来,使其无暇分身,倒让夏侯得以喘口气。
正此时,夏侯之侄夏侯德飞马而来,谓其道:“叔父!不好了!一支长沙军从山侧小路杀来,攻势极为猛烈,我军右翼抵挡不住,已被其透阵而入!”
“什么?”夏侯为之一惊,继而又平静了下来,冷冷一笑,说道,“来得好!来得好!”这一来,倒把夏侯德弄得云里雾里的不明就里,正要问时,却听夏侯说道:“你马上分兵去阻击这股长沙军!我随后就来!”
“是!”夏侯德哪敢怠慢,应了一声,便飞马招呼兵马而去。
这边厢,关羽杀散包围自己的曹军,正要拍马上前来战夏侯,却见其立马举枪一指,喝道:“关羽!枉你自称英雄,到头来还是要别人帮手!哼!真是够威风啊!”
关羽闻言,不由大怒,喝道:“哼!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又何须他人相帮!”说罢,大喝一声,飞马上前,举刀便砍。
夏侯连挡数刀,策马奔开,冷笑道:“要不是长沙军袭我侧翼,凭你又岂能敌我!罢了!今天就算我栽了!咱们来日堂堂正正见个真章!告辞了!”说罢,拨马飞奔而走。
“哪里走!”关羽几时受过这等嘲讽,当下大喝一声,纵马当先,挥军追上前去。
要说夏侯倒也一点儿都不含糊,说走就走,所部各营兵马接到号令,也各自依照队列向山下撤去,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然退过了山腰,真叫一个来得快,去得也快。
“父亲!别追了!”眼见关羽还要率众追赶,关平急忙奔上前去,劝道,“我看曹军阵势齐整,并非败退,提防有诈!”
刘封也从旁劝道:“是啊,二叔!我军久战疲惫,还是不要贸然追进的好!让弟兄们先缓一缓吧!”
“嗯,好吧!”关羽想想,确实有理,当下应道,“传令全军就地暂歇!在山腰重新构筑防线,后军先自退回峰顶大营,而后一营一营缓缓而退,以防曹军再来,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遵命!”关平、刘封拱手应了一声,当下依照关羽的吩咐布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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