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钟头后，育拔从一个路人那里打探到详细地址，领着两人走了几条街，钻进一条小巷，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道，狭窄阴暗的居民区，随处可见乱扔的纸屑垃圾。凌霄霄捂住鼻子——这就是传说中的贫民窟？黑社会老大会住这吗？！

云隼漫不经心：“据说，这里时常有吸毒者出没，偶尔会有小宗毒品交易，只要找到这些人，就可打探到我们想要的线索。”

凌霄霄暗中翻个白眼——走私军火！别说你们买不买得到，就算有人要卖，警察吃干饭的么！这种地方，一定长年累月都在警方的监控下了！

三人在四通八达的小巷里穿梭搜寻，猛然间，凌霄霄一脚踏空，差点摔进一个没盖子的下水道里！亏得后面云隼反应快，一把抓住她手臂将她提回。凌霄霄惊魂未定，脱口咒骂：“哪个白痴偷东西把下水道盖子都偷了？！这不害人么——太没天理了！”

云隼冷瞥她一眼：“自己走路不看路……”

凌霄霄语塞——出门被两人抓壮丁急，包没带，眼镜忘拿，能怪她么！——她近视眼加散光，一到天黑，等同纯天然路痴。

旁边一条幽灵般人影从另条出口晃荡出来，经过他们身边，好奇的闻声看过来，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应是青春焕发阳气十足的黄金阶段，却蓬头垢面，骨瘦如柴。一张脸青白吓人，双目浮肿，如果眼力好点，还能看到他短袖下裸露手臂一条条青筋，上面一个个针孔。

小伙子走过去后，云隼压低声音：“他是吸毒者。”

育拔道：“你怎么知道？”

“那小子招供的，他描述过吸毒者的通常特征。”云隼淡淡说。

育拔立刻反身，大步追上那年轻的吸毒者，拍拍他的背。小伙子回过头来，一脸惊恐：“什么？……干什么？！”

“小哥，向你打听个人！”别看育拔平常跟云隼一样扮酷，真的有目的地假笑起来，那真是让人如沐春风——身为同性，那小伙子都为这男人迷死人的魄力微笑迷惑了，怔怔道：“谁……谁啊？”

“我们想买点——那个……你知道的，”育拔伸出两根手指搓划出一个动作（这丫哪学来的！——八成是电视！-。-！）：“我们在找一个叫方大为的人，你知道他住哪吗？”

小伙子立即面露警惕，目光闪烁：“我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问别人吧！”

挣着要走的身子，在育拔亮出一叠厚厚的人民币后，凝顿了，吞了口大大的口水，望育拔：“这……这个……你们谁要吸？”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手指点凌霄霄鼻子——凌霄霄差点暴跳起来：“我？！为——”

云隼手上一用力，将她拉住，小伙子仔细打量凌霄霄一眼：头裹得象粽子，面无人色，容颜憔悴，一副正极力忍受痛苦的模样。心里信了八九分，舔舔干裂的嘴皮：“我……我不认识方大为……不过，我手上还有些你们要的东西，买不买？”

育拔道：“多少？”

小伙子迟疑一下，伸出三根手指。育拔又拿出一叠人民币，跟眼前一叠一起，塞进他手里。小伙子眉花眼笑，乐得一口缺牙都暴露出来，从裤兜摸出一个小纸包，迅速交给育拔。——其实他就想要三百块的，眼前这男人竟随手砸了他两万！

碰上小白了！小伙子笑得合不拢嘴：“三位！我先走一步，下次要货，记得直接来这条小巷找我，我叫顾三！”

“一定一定——”育拔皮笑肉不笑。

小伙子屁颠屁颠握着钱撒丫子了，云隼皱眉：“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就掏了两万——虽说两万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云隼的原则，向来是拳头下出真理，鞭子中出人性，没用钱买的道理。

“我要放长线钓大鱼。”育拔微眯双眸，很阴，同时随手，将手中纸包丢给凌霄霄。

凌霄霄兀自气愤中，不解：“给我干吗？！”

“因为说了是给你买的。”育拔头也不回。凌霄霄脸上抽筋，鼻子冒烟，火冒三丈把那包罪恶的粉扔得老远！

云隼止不住嘴角上扬，可惜盛怒中，凌霄霄没留意。

“你扔了我两万！”育拔背后象长了眼睛，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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