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这一句，凌霄霄就知道这人跟郑阳关系不是简单的亲密，郑阳看了凌霄霄一眼，笑着对白袍公子说：“瑛，我之前跟你提过她，还记得吧？”

“看样子，”白袍公子用折扇挡住自己嘴，似笑非笑瞧凌霄霄：“你这朋友遇上了不小的麻烦。”

郑阳带着些许怜悯把斟满茶水的杯子递给凌霄霄：“凌霄霄，先吃点东西，我想你一定很饿了。”

“谢谢……”

不能不客气，白袍公子一直用颇为深味的眼神瞧她，搞得凌霄霄心里毛毛的，小心翼翼夹放在手边的菜——这人言行举止，怎么看都觉得像个女人。人妖？她心里一阵恶寒。尤其郑阳跟他对视的时候，那神态——哎，暂时别把见过郑阳女朋友的事说出来吧。

“凌姑娘，我听说东宁大王新近册封了一位妃子那妃子也叫凌霄霄，该不会——”

“扑！”

凌霄霄一口刚含着的水喷到桌上，糟！这盘菜不能吃了——抬眼对面两个人都盯着她。凌霄霄面前笑了笑：“是吗……真巧啊……”心中如被刮骨刀刮过，涔涔痛。

白袍公子的话，让她突然领悟，有些发生过的事，不是自己装鸵鸟就可以撇开它的。有些失去的东西，永远不能再追回来。

“凌霄霄，你先吃饭。”

郑阳有些嗔怪的看了白袍公子一眼，将一盘新上的熟菜放到凌霄霄面前。白袍公子撇撇嘴，转头去望窗外。——都怪他挑了临窗这个位置，要不是看到这女人忽生好奇，怎么会让郑阳认出这是他朋友！不过，这女人的身份实在可以大做文章，比郑阳还有利用价值。

白袍公子忍不住又回眼看凌霄霄。

凌霄霄吃得不多，一是因为有外人放不开，二是今日发生事情太多，委实把她打击到了，给白袍公子三言两语后，与郑阳重逢的喜悦也渐渐褪去，有很多话想说，碍着白袍公子在，说不出来。

白袍公子自然看得出身边两个人欲语还休的样子，见凌霄霄吃得差不多了，便说：“阳，我看这位凌姑娘也没什么去处，就让她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这个……”郑阳迟疑一下，转向凌霄霄：“凌霄霄，你是特地来这找我的？”

凌霄霄觉得他问得有点奇怪，似乎不大愿意自己跟着他。可眼下走奔无路，加上本的叮嘱，她怎么可能为了那一点矜持放弃回家的希望，讷讷道：“郑大哥……我有事找你。”

郑阳笑笑，带某种苦涩：“那……走吧，回去慢慢说。”

四人两前两后下楼，青衣小厮搀着白袍公子先上了门口等着的一辆马车。郑阳扯扯凌霄霄衣裳，用几乎不可闻的叹息声说：“我……真后悔冒失认了你！可看到你当时那样子……”

凌霄霄莫名其妙望他，郑阳大步流星已跳上了车头，跟车夫坐在一起，对她伸出一只手：“上来！”

凌霄霄隐隐感到不安，白袍公子笑着从车内探出半身：“上来呀，凌姑娘！”

无暇思索，抓住郑阳的手被他拉上车，车厢内，白袍公子抹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头瀑布般的秀发，额前刘海，令凌霄霄目瞪口呆！

她终于懂了奇怪在哪里了，传说中的女扮男装——到现在才看出来，只怪她的近视眼！

白袍公子，现在应该叫她白衣女了，巧笑嫣然看她：“他们老说我扮男子一眼就会被人认出来，凌姑娘，你却一直没看穿呢！嘻嘻——”

“……”凌霄霄哑口，无语。

“我叫瑛，”白衣女伸出芊芊素手：“舒兰国的公主，认识下！”

“公……公主？！”

凌霄霄彻底晕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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