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抱歉，她不太会安慰人。

哭声一顿，秦铮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突如其来的爆炸情绪。他无语道：“害怕，所以打碎。”

呆愣了四分之三分钟以后，程念念突然有所悟：“该不会……外界传说你喜欢打碎东西……其实只是你的镜子恐惧症吧？”同情地看向秦铮，她慈爱地摸摸他那张即使哭泣、却依然倾国倾城的脸蛋，唉，又是一个被传闻毁掉的人……就跟她一样。

程念念读过类似的心理学知识，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是某一个人的死穴。这种事情的形成通常都是有原因的，但现在她不怎么想追究这位时而冷冽时而哭泣的黑帮老大，他为什么害怕镜子。

她需要做的，是让这个男人停止哭泣，然后乖乖地从她的床上滚下去，滚回客房睡觉！

很神奇，面对如此脆弱的男人，程念念再也生不出一丝害怕的情绪。

“我，我其实很自卑。”终于停止流泪，秦铮一屁股坐在她身侧，完全有一种抵足而眠、彻夜长谈的架势，“你看，我脾气不好，不会沟通，除了杀人我什么都不会。别人都怕我，或是嫌弃我……”

“有嘛？”或者说，别人敢嫌弃他吗？

歪歪头，秦铮枕在她的肩膀：“我好喜欢你……可是我跟踪你好久，都不敢表白。我好紧张，你，求求你不要拒绝我，那样心会好痛。”

拔掉了冰冷硬刺的男人看上去那么可怜，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凌厉的姿态，只抱着程念念的手臂喋喋不休：“我不会……也不会……”总之他觉得自己啥都不会，是个废物。

痛苦着抖了抖眼皮，程念念意识到事情的不妙。除了对镜子的恐惧……当然，这种恐惧似乎在她柔软的胸部里有所缓解！更要命的是，中二病突然大逆转，他不再自以为是，反而轰塌了全部的自信，一直说自己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

拿出手机直接拨通叶慎独的电话，程念念哭丧着脸跟二儿子求救：“你不是说你擅长精神科吗？”

“心理学科！”电话那端很严正地纠正她的不专业术语。

“好啦好啦，随意……慎独啊，我想问，现在有人自卑到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你那么厉害，告诉我，该怎么办？”

话筒另一边突然传来类似爆炸的捶桌声音，还夹杂着嘲笑傻笑放肆笑……总之是很惊天动地的一种响亮笑声。

“儿子，注意形象！你是走冷漠路线的喂，这种狂野的笑声不适合你风格。”她忍不住头疼地提醒。虽然程念念清楚知道，他嘲笑的分明就是自己！

“咳咳咳……”不理她的劝告，叶慎独直到笑够了才再次凑过来，“后妈，这个简单！你让他在床上一展雄风就行了，那又不是病，你滋润滋润他干涸的男性心灵，轻松拿下。”

终究不忍对这个不靠谱的儿子大吼大叫，但程念念还是果断挂掉电话，一个人开始生闷气。

好在秦铮虽然性格奇葩，毕竟是个铁血汉子，嗜血男儿。哭闹了好一阵，他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一双水眸有些呆滞地看着程念念。他轻启朱唇，勾起一抹邪恶的弧线：“念念啊……我这辈子最囧的姿态都被你看到了！所以，不要大意的对我负责吧，不管你推倒蹂躏还是玩虐待，我没有意见啊。”

“……可是我有！”大哥你情绪来得如此突然，不觉得自己神经病嘛！

千万不要小瞧一个杀手的智商，他可以训练出非人的速度，脑力也不会太差。聪明的人，通常很会运用自己的优点……比如他的美貌。

就这样静静看着程念念，眼珠都不错地只盯着她，同时他一手扯下自己的衬衫，敞胸露出自己那结实的腹肌，还有粉嫩嫩的两点茱萸。

“嘶……”面对着这么秀色可餐的美食！！程念念心里一直呼喊着她的节操，可惜，这种关键时刻，那种东西早已离她远去。导致她完全挪不开目光，就这么被男色给拐了。

扭了扭头，她随手把灯光调亮一些，以打散这种过分旖旎和令人窒息的气氛。

“你笑起来有梨涡？”

“所以我从来不笑。以后，只笑给你看好不好？”拼了！为了拐到心上人，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太低级了。

顽强抵抗着诱惑，程念念拿出后妈架势，义正言辞地说：“你不觉得这样是可耻的吗？俗话说，用美色和皮囊换来的爱情，不能长久啊。”其实她心里对这个家伙的好感已经不受控制地噌噌噌上升了，但作为一个矜持（？）不猥琐（？？）的女青年，程念念觉得这种适当的委婉还是必须的。

“没事，我就喜欢以色侍人。当然，我的美色专属于你！”

嗷！！！程念念的爪子在床单上划下三道血痕，她完了完了完了。该死的他怎么这么会说情话！

她的挣扎和犹豫，在秦铮眼里直接看作了默认。如果用眼泪就可以换来心上人的话，该死的，早知道他就不用跟踪她那么久来验证什么了，直接哭一下就好了嘛！毫无惭愧感的秦铮圈起发呆的程念念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华丽丽的圈，兴奋得就像是偷到糖的孩子。

“像我这么没有优点的人，你能接纳我，真是太开心了！”

“……”治好了他的眼泪，却没找回来他的自卑。要么自傲到目中无天下，要么自卑到尘埃里面去，所以她新确定的交往对象，就没一刻能正常一些吗？

但这一通折腾时间不短，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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