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高高在上的时候他会忽略很多事情,因为他拥有的太多,当荣耀的光环在他头上闪耀的时候,那璀璨的光芒可以掩盖一切,只有摘下他头上这让人迷失方向的光圈,才能真正的认识自己,真正的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
历史上许多君王都是这样,他们从出生就注定是国家的最高领导者,没有人可以忤逆他们。被权利荣耀所笼罩的他们很少会从光环里走出,所以也会做出许多让人民唾骂的事情。只有经历过风雨、饱尝人间艰辛的君主才会热爱人民,才是真正的明君,所以,大多数开国的君主都是受到人民爱戴的,当然也有一些因为某种变故而改变的君王,历史上的红月之帝就是其中之一。
――《君王论》
空旷的草原孕育着无数的生命,即使是在寂静的深夜,依旧有各种生物才这片土地上活动――虫叫、蛙鸣和动物的嘶吼,在这寂静的夜里给草原增添了些须生机。
桀仕无法入睡,短短的几天他经历了太多的变故,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子变成一个被众人唾骂的罪人――在别人眼里,他顶着一头虚假的红发和母亲一起欺骗世人,而且他还大逆不道的杀父,无论是其中的哪一条都够得上让他死。这些也许还不能完全击倒他,倒是兄长的背叛更让他心寒――他做梦也想不到平日里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哥哥竟然毫不留情的挥刀相向。那一刀刀的戳刺给他带来的肉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在他心里造成的伤害。为了王位,兄弟可以反目,亲人可以相残!
他稍微移动了一下胳膊,让怀里的红月换了个姿势,车里的人都已熟睡,只有他还在为未来而迷茫。
褪下王子的光环,自己还算是什么呢?自己还能拥有什么?他没有一技之长,从小到大近二十年自己学习的都是治国安邦的道理,唯一可以算得上精通的大概就是武技了,可是这个可以让自己在陌生的世界里谋生吗?
曾经,他想过就这样死去是最好的结局,可是怀里的小孩,这个和自己相处不过数日的娃娃却仗义相助,为了自己这个过气的王子而昏迷不醒。自己现在的生命可以说是她赐予的,至少在她醒来之前不可以死。可是,自己将何去何从呢?相信红月帝国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但是他有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现在的他恐怕谋生都成了问题,他以前最瞧不起那些整天为了生计而不停奔波的人,自己总认为和他们不同,自己是高贵的,天生的王者,可是没想到这些他以为牢不可破的一切就在短短的一瞬间化为灰烬。
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从前他从来没有为这个问题而伤脑筋――他的未来是灿烂的,如同金缕织就的王袍。可是褪下了华丽外衣的自己算什么呢?
桀仕觉得自己象是被厚重的浓雾包裹,他看不清过去,更无法展望自己的未来,他踟躇着、徘徊着,渴望有一个人可以帮他走出这层层的迷雾。
旷野的太阳似乎要比城市早起好多,刚刚还是漆黑一片的草原有了蒙胧的光亮。马戏团的车队也停了下来,大家忙着清理场地,找水做饭。
“喂!你也下车帮忙!”达卡用脚踢了踢闭目养神的桀仕。
桀仕猛的睁开双眼,用阴骘的眼神盯着达卡,他最不能容忍这种近乎侮辱的身体接触。
“干什么?”达卡下意识向后挪了挪身子,他被桀仕凌厉的气势给震住了。
“天亮了吗?”趴在桌子上的梓渊也坐了起来,他好像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马车里的紧张气氛。
“是啊!我下去帮忙干活!”达卡找了个借口开溜了,他实在无法忍受桀仕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碎尸万段一般。
“在我们这里没有阶级之分,大家都象亲人一样,相互帮助相互照顾,大家都要干活,只有劳动才会有收获。”梓渊虽然不动声色,但却好像明了一切。
“她为什么还不醒?”不理会对方的说教,桀仕只关心怀里的红月。
“我看看!”梓渊小心的把手搭在红月的手腕上,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怎么了?”桀仕最怕他的这个表情了,凝重的好像红月就要死了似的。
“没什么!”梓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现在很好,可能是由于昨天施展魔法疲劳过度吧,现在的她只是熟睡中。”
“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桀仕咄咄逼人的问,关于红月的生死他是一点也不会含糊的。
“昨天她的脉象很怪异,不过说来也奇怪,今天倒是很平稳,和常人无异。”这也是他弄不明白的地方,刚刚给红月号脉竟然找不到一点异常。
“真的?”桀仕还是不放心。
“真的!”梓渊郑重的承诺,“她会在这一两天之内醒来。”
“梓渊,吃饭了!”马车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吆喝声――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很粗犷,充满活力。
“好!”梓渊对外面大声回答,他又对桀仕说,“你也来吧,把红月放在马车里吧,没事的。”
马车外的草地上早已支起好几口大锅,食物的香味正不断的从里面飘散出来,弥漫在空旷的原野上。
桀仕愣住了,昨天他匆忙的上了马车,没有看到车队的全貌,见天才发觉原来这个马戏团有这么多人――几十个男男女女围在空地上,他们说着、笑着、唱着,好像在庆祝盛大的节日一般。
“你就是新来的?”一个又高又壮的女人走向桀仕,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满精神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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