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警长显然为这样的见面感到很满意。
“夏想,你来得真早。但恐怕你不会在这个案子里找到什么离奇的地方。在我看来,就是一起普通的自杀案。”
“是啊,我们的结论也是这样的。”夏想认可说。
“不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些外国人你怎么都搞不清楚,是不是?”
“我就觉得他看起来很像外国人。”知秋说。
“是的。他是个俄罗斯人,或者那一带的。他的名字叫阿伦亚历克斯哥德巴赫,大家给他起了个中文名字叫他林克。巧的是,他就在这家宾馆工作,是那边舞厅里的一个专业舞伴。那些人似乎也不怎么了解他。他是一年多前到这里来的,想找份工作。他舞跳得不错,而且宾馆当时也正缺人,所以就把他招进来了。年龄大概二十二岁左右,未婚,在这里租房子住。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记录。”
“身份证明呢?”
“是合法的工作签证。据说是从俄罗斯逃出来的。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一个人,他的房东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亲属。但等我们继续深查的话,一定会很快发现的。”
“验尸的时候,没发现他留下遗书之类的吗?”
“到现在为止,我们什么都没发现。说到验尸,这倒是件棘手的事。知秋,我们不知道还得要让你在这里待多久。你看,我们还是找不到尸体。”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夏想说,“那有双邪恶眼睛的医生和神秘的人已经消失到沼泽中的独屋里去了?”
“夏想,你真会开玩笑。不是——比这要简单得多。现在海湾那边还在吹西南风,尸体一定已经从平铁上面冲下来了。它要么会冲回到某处的沙滩上,要么又会被冲到磨刀礁林一带的礁石上面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得等到风停下来。海浪这么大,不可能划船去礁石那里,也不可能潜水去那儿——更别说需要从哪里潜下去都还搞不清楚。真是麻烦,但我们也没办法。”
第二十一章剃须刀
“嗯,”夏想说,“幸亏社长拍了照片,不然都没办法证明那里真的出现过一具尸体。”
“但总不能对着一张照片来验尸吧。”警长有些郁闷地说:“不管怎样,这看起来也就是一桩简单的自杀案,所以验尸也没有那么要紧。不过还是很烦人,我们喜欢把案子都理得顺顺当当。”
“那是自然,”夏想说,“我相信,如果有一个人能把案子理顺当,那个人就非你莫属,警长先生。你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真让我钦佩。社长,我现在就来看看照片。在午饭之前,顾鹏飞警长会把死者的身份文件整体出来,还有酒店经理的全部证词,还要鉴定出剃须刀是在哪里买的,还要解释现在为什么会有这副神秘的手套。”
顾鹏飞笑了。
“夏想,我觉得从经理那儿问不出什么来。至于剃须刀,根本就不是这附近的。”
“那手套呢?”
“夏想,我想唯一能向我们解释这点的人,就是这个可怜的蠢蛋自己,不过他已经死了。至于那些身份文件,你是完全正确的。我现在就去办。”他有些犹豫不决地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夏想,又看了看知秋,再把目光转回夏想身上。
“不会的,”夏想友善地说,“你尽管放心吧,我和社长不会请你带我们一起去。我想警长怕侦探喜欢干涉警察的职责,让人家为难,不过我们准备去观光一下小镇,就像普通人那样。如果警长不为难的话,我只想看一样东西——就是那把剃须刀。”
警长也十分乐意给夏想看剃须刀。“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走的话,”他和善地加了一句,“就可以避开那些记者。”
“我不愿意!”知秋说,“我得去见他们,跟他们说说我的事。剃须刀就是一把剃须刀,你们两个一起先走吧,我一会再来找夏想。”
知秋离开他们,去找记者了。警长不安地笑了。
“这位侦探倒是很精明,”他思索着,“但能不能相信他的话呢?”
“哦,他不会漏掉任何一个重要情节的,”夏想轻轻地说,“过来喝一杯吧。”
“刚吃完早饭,太早了。”顾鹏飞谢绝了。
“那抽烟呢?”夏想建议说。
顾鹏飞也谢绝了。
“那就在大厅美美地小坐一会儿吧。”夏想边说边坐了下来。
“对不起,”警长顾鹏飞说,“我必须得走了。我会告诉警察局的人,你想看那把剃须刀……那姑娘的围裙带子系得真好看,”当他在那扇开启的门中间挪着自己的大块头是,评价说,“那可怜的笨蛋!”
半个小时之后,知秋从记者们中间解脱了,发现夏想依然在那里。
“我把警长给甩了,”夏想欢喜地说,“拿着你的帽子,我们走吧。”
他们两个人一起从辉煌大酒店走出来,这一幕被那些刚从海滩边回来的摄影记者们看到,并拍摄了下来。在相机快门的簇拥中,他们走下大理石的台阶,钻进了夏想租的汽车里。
“这给我的感觉,”知秋恨恨地说,“好像是我们刚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不,才不是呢,”夏想并不同意,“我们一会儿就会到警察局了,希望警方不要刁难我们。”
局长当时正巧有事,刑警韩天奉命把剃须刀拿来给他们看。
“检验过上面的指纹吗?”夏想问。
“有的。”
“有结果吗?”
“我不敢肯定,但我想还没有。”
“不管怎样,我现在碰它也没关系了。”夏想用手指把它翻过来,仔细地检查着,先是用眼睛看,然后找来制表工匠的那种放大镜。除了手柄上的一小道裂缝之外,并没有任何了不起的发现。
“如果剃须刀上有血的话,一定会残留在关节这个地方,”夏想观察着,“但海水似乎已经把它冲得干干净净了。”
“你难道是在想,”知秋说,“这个凶器并不是真正的凶器?”
“我很愿意这么想,”夏想说,“凶器从来都不是凶器,对不对?”
“当然不是了;而且尸体也从来不是尸体。那具尸体,显然,不是林克。”
“而是岛国的首相。”
“他并不是死于割喉。”
“而是死于一种神秘的毒药,那种毒药只有亚马逊原始森林里的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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