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我心里经过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斗争,最终理智还是重返并占领了我的头脑,我轻轻将王美霞推到旁边,站了起来。
“怎么?你不好意思了?”妩媚的笑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用力的说道,同时才发觉王美霞不同于其他的女人,她身上的风骚韵味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回想我与她沟通的经过,对于这样的女人来说,确实容易产生误会。
“对不起,我一开始就没把事情说明白,让你误会了。”我恍然大悟。
王美霞见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坐在床上看着我,等待我后面的话,眉头微微皱起,显得稍稍有些生气,或者说是惊讶,我很难准确形容她当时脸上的表情。
我稍稍镇定了一下情绪,一五一十的将吴桃桃和佐藤的事情告诉了王美霞,对于这段描述,我的语气十分诚恳,因为这也是我为避免伤害大家所做出的努力,在整个讲述过程中,我看到王美霞脸上的妩媚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明显的忧郁。
我的话说完,屋内马上迎来一片寂静,心跳的声音还依稀可辨,空气的浓度逐渐升高,变成凝结的一团,阴沉且让人窒息。
“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呢?”她沉默良久,抬起头问我。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王小姐……身上有一种男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我想了半天,委婉的说。
“你应该看的出来吧,”她又低下头,稍带羞涩的说,“其实我不是什么好女人。”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我只是个为了钱出卖自己的陪酒女。”她继续说。
她的话似乎搅拌着四周的空气,让它们变的更为凝重。
“我知道这样说对佐藤先生和王小姐你不公平,但希望王小姐能通过自己的能力与佐藤先生发生关系。”我硬着头皮说。
她听完,眼泪从眼眶中掉落,闪闪发光的泪珠,掉进粉色的被子里,瞬间就被吸收,变成了一个浅浅的水印。
看到她夺眶而出的泪水,我顿时觉得不知所措。坚强女人流出的泪水,是那么突然,但更会让人感伤。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该做些什么呢?”她问我。
看到她悲伤的表情,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竟然会想到用一个女人的不幸去拯救另一个女人,并且我曾天真的以为,王美霞既然决定“什么都能做”,就应该有着相当的觉悟来接受我的提议,但看到泪水,我才发现我大错特错了。
王美霞和吴桃桃没有区别,他们都是被某种力量强迫推着向前走的不幸女人。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她轻轻抽了一下鼻子,强撑着笑了出来。
“没关系,你别在意,我为了嫁给日本人,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她笑着说。“我这样的女人,除了出卖自己,没有别的出路。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只要付钱,就是我的客人,对待我的客人,我就算心里一万个排斥,但既然收了钱,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站在原地默默的听着。
“其实和被强奸没有区别,而被强奸还至少会有人来安慰你,但我只能自己穿好衣服,擦干眼泪,第二天还得为了生存而顺从的被继续强奸。”她用手抹了抹眼泪,睫毛膏遇到泪水,在眼角拉出了一条黑色的痕迹。“我曾经想:既然是卖,那么卖一次也是卖,卖一生也是卖,又有什么区别呢?物质上的满足,也许能换来心灵的安慰吧,所以我拼命的学日语,想找个日本人结婚。”
“但这里哪会有玩真情的日本人啊!大家都是为了逃避家庭、逃避社会才来到这里,对于我这样的女人,只是玩玩就算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此时闪闪发着光,就像晴朗夜晚,最明亮的星星,在漆黑夜幕的映衬下,发出的最为清澈的光,就算是在电影里,我也从没在风尘女子严重见过的光。
“我压根就不相信老天会对我公平,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只是那些有地位的人编出来平息穷人怒火的借口罢了。”她抬起头,又努力的笑了笑。
“所以,请告诉我吧,我真的希望得到这个机会!”
“我们正在招聘女秘书,希望你能来应聘,我会创造你和佐藤先生相处的机会。”我低下头,在她极其勉强的理由安慰下,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
“是的,凭我的观察来看,这样就可以了。”
她笑笑,鼻尖轻轻的抽动着。
“看不出来,”她用闪闪发光的眼睛凝视着我。“你还真是个不错的人呢。”她说完竟然略显害羞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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