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清冷的阳光穿过高得令人生畏的房顶,印在洁白的地砖上,旁边站着一个30几岁的中年男子,仿佛正在虔诚地祈祷,虽说目不转睛,可他的心早已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塞克,你又在祈祷了吗?”一个略带有嘲笑的男声传来。
那个30几岁的男子正是塞克。他并未转身,只是阴阴的笑了,说道:“也昂,你不了解我啊。总是祈祷的人怎么能成得了大事!”感觉是一个僵尸在说话,声音毫无生气。
刚才说话的男的便是也昂。
“大事,我们马上就可以完成了。”也昂笑着说,走到塞克的面前,对着塞克的嘴吻了上去。
然而塞克并没有感觉到那吻的温度,他视它若无物,仍然想着自己的事,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不不不,大事不止于此。”
也昂轻笑了一声:“还能有什么大事,除掉利维家还不算大吗?!塞克,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话中明显带着嘲讽和傲慢。
塞克突然扭过也昂的脸,粗暴地愣是把指甲的印痕刻在了也昂的脸上,一双狐狸般的眼睛盯着也昂的脸看,也昂极讨厌塞克这种猥琐的样子,手一挥打掉了塞克的手。
塞克看了一眼也昂说道:“我日夜祈祷便是要控制人心。”
“控制人心做什么?”也昂由于刚才塞克的行为有点微怒。
“用信仰控制若的思想。”塞克把头转向高不可测的圆形屋顶,继续道:“最近在湖边祈祷的人又多了。”笑已不自禁地溢了出来。
凭也昂的脑子是不会想不到塞克想干什么的,只是不敢去想而已。有些过于遥远、过于宏伟的事情会让人产生恐惧。现在也昂的心便是这样,当听到塞克的话时,他的心“哄”地一下乱了,他对于这件事压根向都没想过,然而现在塞克却在进行着,能够跳出惯有的思维定势是很不容易的,也许这恰恰说明野心是生物的本能。
“你想控制若界?”也昂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
“不要用‘控制’这个词,是统治!创造新的秩序!若界浑浑噩噩的够了,也该受点约束了~”
也昂用闪烁的眼神看着塞克,然而他看见了什么――一个疯子,多么疯狂的想法!统治几千年来无人统治的若界,超出常人的思维想法,改变几千年来若的思维惯势。在若界,这种事犹如你把一只鸡丢进猪圈,告诉人们鸡和猪是可以生出乌龟的一样骇人听闻。
但是,也许很多若对于这种想法会嗤之以鼻,然而它却可以在也昂的心中滋长。自从一年前他提议除掉利维家族起,就足以说明他是有野心的,只是不够大而已;他是有邪念的,只是未到至邪。也昂心中隐隐想到:这种想法也许是可实现的。然而,由于若界长期无人统治和安详和平,以及人们认为若界本就是无人统治的思维定势,也昂仍急于把这种想法剔除。
两种思想在他的心中激烈缠斗,让也昂喘不过气来,他扔下一句话:“没想到你还真是傻啊~塞克。”
塞克没有回答,只是阴阴的笑。
也昂出来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里面的空气太压抑,也昂想借着这清晨的空气把心中的困惑一并驱散,在塞克面前他显得太善良。
也昂的眼神飘忽着,突然一个男子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是红,他躺在在远处的一棵高树上吃着苹果,望着天空,似乎在遐想,垂下的衣襟和发丝在晨风中轻舞。
关于红那么早就出现在赫.里贝尔的原因是,据说昨晚幸梦游了,转到舞平和红的房间,狂笑道:“你们!说!我是天下第一吗!”平和红被惊醒,一脸莫名和倦意地看着幸,但幸又转了出去,他们两个才知道幸梦游了。
两个人同时继续睡觉,说:“他会再转到房间去的。”可是“砰”“砰”声不断,幸一会儿不是撞墙就是撞门撞柱子,还莫名其妙的敲人家的门,最后竟然转到外面去了。舞平和红本来仍旧不想管,可是幸竟然在公共场合乱用魔法,到处敲门碰壁,弄得那些被吵醒的人没好气的大声呵斥,这下几乎月亮都被吵醒了。舞平和红无奈,毕竟一个木讷的小男生在街上梦游,还乱用魔法乱敲东西怎能让人安心!他们知道此时的幸战斗欲望很强~――|||
两人只好跟着幸。(_)
可惜幸的梦游等级太高,连续撞了无数次,同时又被红和舞平抽了无数次仍然没有反应。红和舞平想用水绳、藤蔓、流沙等魔法牵制住幸也没有生效。用一些攻击力低的魔法竟也被幸一一闪过!!却又不能用强制魔法,怕伤了幸。两人一路要防止幸乱用魔法乱敲东西,又要一一向被吵醒的居民陪笑脸,还要对付幸的超强攻击,红甚至想是不是幸在梦里小宇宙会爆发。
接着,幸一路转到了赫.里贝尔,八成是前天输的不甘心,还想在武道场上比一场。最后好不容易原路返回,红说:“不行了,睡意袭来~”倒头便睡了下去。护送的任务理所当然交给了舞平,舞平简直想把幸抽死,不!是咬死!一早,红到处闲逛了一下,算是基本了解了赫.里贝尔的地貌和结构,最后便在这棵树上吃起了苹果,享受起了晨光,活得很潇洒啊,可怜了舞平。
也昂看着远处的红,感觉刚从黑暗里走出来,眼前便出现一片光明。微风吹来些美好的事物,顺着发丝抚过他的脸颊。
不知为何,也昂突然紧张起来,他不自觉地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不该是这种感觉啊,平时的也昂都是趾高气昂的。也昂自己也困惑着。他从红的下方走过,觉得心“怦怦”直跳,手心也微微出汗,这是什么感觉?也昂道不清,只是不由自主便这样了。若非要加上一个词的话,那便是“幸福”吧,是一种融化在轻柔的微风中和纯净阳光中的幸福。当野心家的意念充满着整个心灵,当混乱的思想在脑海中肆意膨胀,也昂急需一种放松。而现在身拂清风,脚踏青草,他深深吸了口气――不正是这样吗?
“早!”也昂一惊,抬头看见红一张纯真的笑脸对着他。
也昂看着红,没有任何回复地移开了视线。他是不习惯和别人打招呼的,就算是现在要让他说出一个“早”字也觉别扭。
红并不在乎这些,他飞下树来,微笑着说:“前日匆匆别过,还未真正认识过……”
“哼”也昂不屑的一笑,然后一边说一边坐在树下:“也昂.艾利霍克,利维家族的分支艾利霍克家族的第3代继承者(也昂是独子,红也是),是吧,你们都是这么看的吧!”红从也昂的话中听出强烈的嘲讽与恨意。然而红只是淡淡一笑说:“我对这些不了解。”然后便也坐于树下。
的确,红对这种家族史所知甚少。红本来也没想到也昂的家族和利维家族有什么关系,然。而也昂自己却说了。红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记忆的碎片,他把那些碎片拼凑起来。红记得在万域他的一群同学曾谈论过利维家族的事,似乎是说现在利维家族的家主――爱米洛亚.利维是个被抛弃的女人,一个人抚养一双儿女,那么其中的哥哥便是盖西了,那么妹妹呢?红曾听也昂对盖西说:“祝你和你妹妹好运。”艾利霍克家族是从也昂的祖辈从利维家族分离出来的,虽已改了姓,也宣布了独立,但外界仍把艾利霍克家族作为利维家族的分支。红可以理解也昂为什么如此厌恶这层关系,红也可以理解也昂为什么会那么高兴地对盖西说:“听说你的母亲疯了呀~”就因为此就可以让人产生如此的怨恨,这个世界到底在演绎些什么故事呀,况且还是对一个被抛弃的女人。红并不了解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以上这些想法,在红的脑海中只过了3秒。
但他突然又想起盖西在武道场上的反常行为,但只凭这些细微的小动作,红若能想到整个阴谋,那简直是得了妄想症。
“哦,对了!早有一些事想问你了,上次你用的克制我‘诀夜’的那招,我钻研了很久也不甚明白。”
“你都赢了,还问我干什么。”也昂脱口而出。
“其意义与你吃完了饭,却要把碗洗一下是一样的。”红以极快的速度回答道。与其说他是在批判也昂,还不如说他已开始沉浸入自己喜欢的事物中。红就是这样,一旦沉入一件事物,其认真劲让人望而生畏。
也昂倒是一愣,但脸上却也没表现出来。若是红用请求的语气说,也昂反倒会嘲讽一番。而现在显现在他面前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认真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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