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过些日子就凉快了。,你会唱歌吗?”
我打起精神:“当然会,怎么?”
“过些天项目部要搞一个消夏晚会,你报个节目吧。”
“行,就来个《舍命卫国》吧。”
“行,我记上了。到点了,吃饭去吧。”
昭雪看到我一脸的太阳红,一身灰不啦唧的工作服,脸上立刻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听说你去工地监工了?”
我忍不住白他一眼:“可不是嘛。我往那一站,那样子老嚣张了,民工都怕我。”
昭雪说:“你没有像你师傅一样骂人?”
“我没有,但不能保证以后不。”
“哈哈,你们真好,手底下还有人可以管。我们的手底下可就是工具喽。”
“我情愿不管,做些办公室工作才好。”
一点钟是太阳辐射最强的时候,我躲在阴凉处休息。两点钟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我回到办公室,拿起水杯,把屁股往椅子上放。“当――”阎工冲了进来,冰冷的目光直刺向我:“去工地了吗?”
我的屁股自主弹起,不由得向阎工致敬:“我刚回来,喝点水。”不等阎工发飙,我立马放下水杯,操起头盔。
运土翻斗车一辆辆呼啸而过,撅起漫天的灰尘。民工脸上流下的汗把附在脸上的灰尘冲得沟沟壑壑,抹一把,就成了冲击平原。我的脸上没有汗,只有一层灰膜。
入夜,我照例去医院输液,那个姐姐也在,是一个人。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人在异乡的时候,内心总会有很多情愫,所以有“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诗人们总忘不掉月亮,因为它太突兀且显得悲凉。我坐在这里看不到月亮,清冷的月光也被屋子的沉寂挡在窗外,我产生了一种非分之想。
我清清嗓,张开嘴……阿姨瞬间出现,带走了女儿。我郁闷,想和人聊天都不行。我摘下药瓶,连人一起挪到门口。看看药瓶,我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睁开眼,一个戴着口罩的大夫站已经站在了面前。大夫目光凶恶含笑,眼角都笑开了花。我惊恐万分,说:“你干什么?”
大夫说:“当然是看病。”
“我已经看过了,正在输液,不用劳烦你了。”
大夫更近一步:“我不是给你看病,是给你的狗看病,我是兽医。”
“什么?”我万分错愕,“兽医?给我的狗看病?我的狗远在千里之外,你怎么知道它有病了?”
大夫嘿嘿一笑:“你忘了?我给你的狗看过病,也给其他的狗看过病。其他的狗都死了,就剩下你的狗了。快,赶紧的。”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滚!”
“哈哈,由不得你了。”大夫一抬手,我的狗已经掐在了他的手里,“看,已经在我手里了。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大夫说着,拿出一根给牛打针那么粗的针头,恶狠狠地往狗狗身上狂扎。狗狗嗷嗷直叫,那叫声让我撕心裂肺……
“啊!”我睁开眼,环顾四周,一切安静如常。怪了,怎么做这么个梦?一件白衫飘飘而来,可能是听到了我的惊叫。我看看药瓶,刚好见底。白衫熟练地换药,我冷不丁错眼一看,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护士呢?”
口罩大夫说:“护士有事,我替她班。”
“……大夫,这大热天的,你戴口罩干什么?”
大夫突然抬头瞪着我,片刻:“我感冒了,怕传染给别人。”大夫换好药,拿着药瓶走了,手里好像还拎着别的东西。
我惶恐不安,不住地审视周围,盯着药瓶里的药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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