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外。
茫茫的草原此起彼伏的炫耀着自己碧绿的身段。几朵白云也试图遮住瓦蓝的晴空万里。翻过那座最大的山头,就是瓦剌部落最终的栖息地----海蓝腾草原。这里地势平坦,水草丰美,是大草原最负盛名的放牧之地。
最好的地方当然属于最强的部落。
而瓦剌族,横扫草原之后,挥师南下,土木堡一役,以区区二万铁骑,打的南明朝二十万大军丢盔弃甲。还俘虏了南明朝的皇帝---明英宗朱祁镇.当之无愧的成为这块土地的主人。所以海蓝腾草原此刻,被无数的帐篷和人群虫子一样趴满了。没有了往日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悠闲。有的只是人欢马叫,喧嚣沸腾。草地早已被无数的战马破坏的一无是处。数不清画着狼图腾的瓦剌军旗迎风招展,不时晃过操练士兵刀枪,在烈日的辉映下,分外刺眼。
中军大帐很醒目,最大最高也在最中间。里面正中坐的是瓦剌首领也先。也先高大魁梧,脸大眼小,虬鬓竖立,凶狠的眼神不怒而威,也透露出几许狡黠。依次下来的是各军将领,正在一起欣赏从明朝俘虏来的歌妓的歌舞。轻歌曼妙,丝竹流淌。惹来不少好色将领的尖叫。也先也不制止,刀口添血的生涯过多了,还能指望什么南朝讲究的君子行径?看着下面歌妓的表演,也先的思绪不禁飞到了京师,如果能破了京师,大可以叫明朝皇帝的皇妃们来跳舞了。听说那些妃子们个个国色天香,能歌善舞。那滋味一定不错。只可惜冒出了个叫于禁的书生。让自己铩羽而归。于禁究竟有什么魔力?京师明明就只有十万老弱残兵,为何在他的指挥下能抵得住自己二十万草原铁骑悍旅无数次冲击呢?数日前,自己不过区区四万骑兵,可是打的明朝四十万精锐丢盔弃甲。功亏一篑在一个书生手里,百思不得其解,于心不甘啊!
中军帐的左边,是一个稍微矮些的帐篷。数十个瓦剌士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人人虎背熊腰,高挺膘悍兵围在它的四周神情专注的戒备着。一个也是穿着瓦剌士兵盔甲的人向这个帐篷门口走了过来。门口戒备的两个士兵喝道:“做什么?”来人小声咕噜了一句。那个士兵没听清楚,“你说什么。”说话间,来人已靠近他的身边。突然出手,指风忽起,“哧,哧”两声。瞬间隐蔽的就让门口两个士兵以最专业的姿势继续站岗了。
来人掀开门帘走了进去,里面一人应声一望,本来呆滞的目光瞬间像被点亮一样,“无忧,……是你……,真的是你吗?……”
来人摘下头盔,“是我,大哥!”
“啊!……无忧……真的是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盼啊…”那人竟喜极而泣。
李无忧静静看着眼前哭泣的人,谁会想到他曾经就是大明朝的皇上――英宗朱祁镇呢?镶金滚秀,质地精良的龙袍早已破败,污秽不堪。头发蓬松,精神委顿。哪还有什么天子风范。
“带我走,无忧。带我走…………”朱祁镇哽咽道。
李无忧淡淡道:“带你去哪?回皇宫大内吗?”
朱祁镇一怔。
李无忧接着道;“还是你的曾经的王土呢?”
朱祁镇顿时瘫坐在地,“是啊!我去哪呢……?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对不起自己的子民,我能去哪呢?”
李无忧深吸了口气,“还记得你要亲征之前,我去找你所说的话吗?”
朱祁镇神色黯然,“怎么不记得,可…………”
“没有可是。”李无忧打断道:“当日你若听我的劝,你能论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朱祁镇无语。
李无忧缓缓的脱下了身上瓦剌士兵军服。露出了自己本来的装束。雪白色的长衫及地,碧玉腰箍。修长的身材被称的恰倒好处。剑眉星目,只是脸上太多与年纪不相称的沧桑,显得不是那么完美。不像书生,也不像武士。很复杂,让人难以琢磨。
李无忧收拾完毕后,转身像门外走去。朱祁镇绝望的叫道:“无忧,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我若不管你,我来做什么。”
“那你不带我走?”
李无忧头也不回,“在世人眼里,你仍是我大明朝的皇上,怎么可能就这么随便的就回去了。”
李无忧刚出来就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什么人?”
“汉人。”李无忧诚实的回答。
士兵们一下子楞了。这里可是瓦剌军营腹地啊!怎么可能有汉人呢?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李无忧身体斜飞而起,双脚齐出,直接就将他们踢进了中军大帐。其他的也士兵一哄而上,李无忧身体也不落地,如法炮制的又将几工人士兵踢进了中军大帐。帐内的歌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尖叫不已,四散逃去。李无忧连消带打也闯进了中军大帐。帐内的将领们也都是身经百战的,也不惊慌,一半上来应敌,一半就团团的围住了也先。
李无忧知道来不得半点犹豫,霍然拔刀,刀芒一现,寒光四起。刀走偏锋,势大力沉,没有半分迟疑,痛下杀手。光芒所至之处,非死即伤。谈笑间,围攻的将领就倒了一地。李无忧身形一晃,人未至,刀先到。一股浓烈的杀气瞬间笼罩在也先的四周。
一人惊呼,“孤刀寒影。”
李无忧一怔,手下却没停,没想到瓦剌军中居然有人识得自己的成名之技。“孤刀寒影”的威势就势爆发,又是一片惨叫,转眼间,大帐里就剩下也先和那惊呼之人了。闻讯而来的瓦剌士兵训练有素迅速的将大帐围了个水泻不通。第一拨的攻击有也已展开,一排长长的刺枪呈半圆猛地像李无忧扎来,李无忧反手一刀,那一排刺枪手手里的枪已成了半截,刀势未老突然猛转,内力猛吐,那些尚未落地的枪头受力,齐齐又向那排刺枪手杀去。一片人仰马翻。此等绝技,立时震惊当场,瓦剌士兵连第二拨攻击都忘了。
李无忧冷冷的对那惊呼出“孤刀寒影”之人道:“阁下是――?”
那人穿着一身瓦剌将军服饰。不敢与李无忧对视,“在下崆峒冲宁,师兄冲灵乃现下的崆峒派掌门。”说到这,似乎底气也足了,中原武林七大派之一的掌门师弟,也傲然看向李无忧。
李无忧冷冷道;“崆峒派也出卖国忘祖,助纣为虐的狗吗?”
冲宁脸色发青,就势飞起,人剑和一,大有一往无前之势向李无忧咽喉刺来。本来二人相距就近,冲宁又是先声夺人。眼看就要刺到。李无忧一个诡异的前翻,身形已落到冲宁的身后,右掌挟足十成功力帖上了冲宁的还在前冲的脚掌,本来就声势惊人的身躯顷刻更像离弦之箭,连冲宁自己都刹不住身形了,一像一个活靶子一样落在了正准备第二拨进攻士兵斜举的刺枪上了。一声惨叫,身上已被刺穿好几个窟窿,一命归西了。
帐内只剩下李无忧和也先两个活人和满地的尸首了。刺枪手第二拨又忽地冲了上来,李无忧迅捷鬼魅般的身影已到了也先身旁。刀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刺枪手们投鼠忌器,停了下来。也安静下来。对持居然是被一点也不慌的也先打破的,“你们都出去。放心,这为好汉是不会杀我的,”也先对自己的手下说道。士兵们依命而退。瓦剌军纪真的是令行禁止。哪破自己的大汗命悬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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