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没有尽头的走廊，最后总归要分手。

眼看就要走到门口了，门罗终于忍不住拉住了佐伊的手。

佐伊停了下来。

他已经准备好了。

他回过头，用一贯的口吻问道：“我的小门罗，怎么了咩？”

门罗抿了抿嘴。

佐伊抬起了门罗的下巴，凑到她那张美丽的脸上，眯着眼，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啦？很犹豫么？跟我说话怎么会变得那么犹豫呢？”

门罗终于镇定下来了。

她使劲地甩了一下头，挣脱了佐伊的手。

佐伊没有惊讶。

他已经准备好了。

夕阳红了。

红的是那么的透彻，整片天都被染得殷红。

没有像云锦一样的装饰，只是红。

血一样的红。

像是从佐伊体内流出的鲜红的血。

像是佐伊的心正在流血。

门罗抬起头，注视着佐伊的眼神。

“安德鲁是你杀的么？”门罗问。

佐伊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咧开嘴，笑了笑。

“是不是？”门罗的语气再次加重了。

佐伊依然没有开口。

他望着门罗，似乎是在嘲笑。

嘲笑自己，嘲笑门罗。

“佐伊！我再问你一遍，你杀了他，是不是？是不是！？”门罗恶狠狠地盯着佐伊，神情不再温和，充满了愤怒。

她真的生气了。

“你不是相信我的么？”佐伊依然保持着他的微笑。

“曾经是！”

“曾经是？”佐伊挑起了眉，“什么叫‘曾经是’？”

佐伊的话令门罗难以捉摸。

“曾经我信任你，可是现在，现在我做不到！”

佐伊的笑容，没了。

既然不信任我了，还问什么呢？

既然不信任我了，那就去怀疑吧。

既然不信任我了，我又何必去珍惜你呢？

既然不信任我了……

佐伊转过身。

“你要去哪？我还没问完你呢，你――”

“门罗。”佐伊没有转过头，背对着门罗。

“嗯？”

“是我杀的。”

门罗愣住了。

“他是我杀的。因为想和你进米瑟，所以我杀了他。他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所以――”佐伊停顿了一会儿，“我就把愚蠢的他给杀了――要知道，杀人是一种快感。”

“那么，你多保重咩~”佐伊又变得正常起来。

就这么离开了。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他似乎没什么错似的。

门罗深深地谈了一口气，抬头仰望夕阳。

血洇开了。化在天空里。一片一片的。

法雅还是法雅。

佐伊门罗都没有变。

只是有距离了。

“佐伊是哥哥，门罗是姐姐……佐伊是哥哥，门罗是姐姐……佐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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