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僵住,以为周围有追兵,右肩却忽然贴来一根冰凉的手指,吓得她失声尖叫。
“都说了别动嘛……”舒白抱怨着把草药嚼了,贴在她伤口周围。小容刚要松口气,却觉得伤口周围凉得有些不对,便猛地翻身爬起叫道:“你做了什么?”
舒白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讷讷地指着她右肩道:“我只是给你清理了伤口而已……”
小容无言以对,一手探向右肩,发觉伤口周围的布料被他撕开,草药敷在伤口上,凉凉的很舒服。
见她没什么激烈的反应,舒白好心地继续解释:“断箭我拔了,好在没伤到大血管,血也止了,就是……”
听见还有后文,小容耳朵竖了起来:“还有什么?!”
舒白挠头,“不知郄世子会不会在箭上抹毒。”
郄修篁明显想要活捉她,怎么会在箭上用毒?容轻朝更加无言,仰头看了看苍天,转身无力倒下睡觉。
舒白定定地看了她一阵,笑了笑,直待她睡着后,他才转过身捋起衣袖,自佩剑某处挑出一根银针。
瘦长有力的手臂上,满是被树枝利梢划伤的痕迹,深深浅浅。
很好很强大
第二天天还没亮,病弱中的容轻朝就被舒白拖起,往山下林外奔去。
照舒白的话来说,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用小容的话来说,这就是倒霉起来,郄修篁都可以往自己牙里塞。
小容恢复记忆之后,对舒白的变化敏感得多。相比昨夜而言,舒白的态度没那么亲近,有了些许防备。
所以容轻朝苦恼起来:到底该怎么办呢?
小道士这么没命地救她,郄修篁这么没命地找她。都是不择手段。
树枝刮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小容埋怨地叫起来:“喂,舒道长,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夜色还未完全散去,舒白闷闷答道:“山下小镇旁边就是我师父的地方,郄世子不敢进去,我带你去那儿。”
话说至此,小容眼睛一眯,忽地顿住步子,甩开了舒白。
舒白很奇怪地转身,“容姑娘?”
面前的少女狼狈地站着,一双明亮的眼内闪着疑惑。她盯着舒白,十分缓慢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对于恢复记忆后的小容而言,这种桥段实在是狗血到狗家了。单纯可爱没心机的小姑娘跟着一个可爱的大叔叔逃命,关键时刻总会问出这一句话,而那个大叔叔总会在这是露出关键面目。紧接着,总会有人在屠刀临头时将她救下。
容轻朝淡然地扫了旁边一阵,似乎,周围没有人呢。
舒白很无辜地看着她好一阵子,就在小容的神经快要崩断时,舒白那双秀气中带着迷离的大眼睛眨了几下,渐渐闪出几点泪花。
容轻朝嘴角抽搐,“你你你……”
见她从一个崩溃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舒白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嚷嚷道:“今天天气真好——”
容轻朝眼睛眯紧,“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你好我好大家好道士真好?”
见玩笑开过了,舒白敛了神色,恭恭敬敬地一礼:“容姑娘,若实在信不过贫道,贫道这就走,您保重。”
舒白转身的瞬间,小容敏感地在他嘴角瞥见奸笑,顿时狞笑起来。
舒白悠悠地在前面走着,正算好了是她追来的时候,刚刚转身,便见面前一道人影扑来,舒白躲闪不及被扑个正着,两人滚在一起,以极快的速度往山下滚去。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就在这时,只听一阵破空的尖啸,舒白刚才站的地方钉了几根蓝幽幽的袖箭。
看着滚筒一样往山下滚去的两人,隐在枝叶间的黑衣哥们呆了。他家世子说这女子从未练过武,怎么这会儿反应比那小子还快?
而容轻朝还未意识到自己被武林高手了,掐着舒白的手忽然空下来,小容混乱中惊恐地发现舒白已脱身,而她正往一棵巨大的树下滚去——
“砰——”
头结结实实地撞在树上,容轻朝彻底地晕了过去,一动不动,林子里立刻平静下来。舒白轻巧地跃上某根粗壮的树枝,表情古怪地看着自己身上满满的树叶,随即不怀好意地朝那黑衣人的方向看去。
黑衣人额上顿时滴下几滴冷汗。
睁眼时天色看起来已是深夜,容轻朝头上还疼得厉害,伸展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发觉是温软的褥子。她愣了两三秒,随即“呼”地坐起,紧张地打量周围。
外面的灯火柔柔地透进来,窗棂半旧,室内陈设很是简单,只在桌上杂乱地堆了许多书。容轻朝扶着额头,靠在床边颤颤地站起,想出去看看周遭环境。
“……哎,姑娘你醒了?快些躺下吧,你头上的伤可不轻啊。”她没走两步,已有人推门进来,见她起了身,不由大呼小叫。
容轻朝定眼看去,是个十一二岁的小道士,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深色药汁。她愣了一阵,才缓缓问道:“这是哪儿?”
事情发生得太多太杂,她一时理不清头绪,却听小道士很有耐心地道:“是二师兄带姑娘你回来的,郄世子带人堵在道观外面,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话毕,小道士神色有忿忿,“那郄世子也真是的,居然干起强抢民女的勾当……哎,姑娘,姑娘你没事吧?要不小道去请师父再来看看?”
“……不了。”容轻朝揉了揉额头,忽想起舒白医术尚可,便抱了一丝希望问他:“你师父可是绝世名医?”
小道呆呆地看她半晌,扑哧笑道:“若说是绝世名医,师父他……”
话未说完,已听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听梓师弟,你这大半夜的不让容姑娘好好歇着,待这儿做什么?”
小道面色一僵,立刻将药盏往桌上“啪”地一放,转身夺路而逃,眨眼就没了影子。
容轻朝半晌无言,才对门口悻悻道:“……舒道长,你这来的可真是时候……”
“容姑娘过奖了。”舒白施施然进来,瞥了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药和她额上的伤,蹙眉道:“姑娘为何还不喝药?”
“他刚送来,我也刚醒,哪喝得及?”小容无谓地耸耸肩,“舒道长,这是什么地方?”
“自然是师父的道观。”舒白眨眨眼,“郄世子一时不敢进来,你大可放心待一阵子。”
小容疑心更重:“为何不敢进?”
“因为——”舒白慢条斯理地瞥她一眼,“他是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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