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掉个娃娃有什么奇怪的?人家说了,没了还可以再怀一个。他家的面子没了,那可是找不回来的。现在那个人还在琼宗家闹呢,说是明天还不给个说法,就回去把儿子们叫来搬东西!”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琼宗曾经说订婚对象是我老家的,可我实在想不出老家的哪个“家长”会如此不讲道理。“我去看看!”
“别去别去,这么晚了你去干啥呀?再说琼宗的父亲现在还怀疑你跟他女儿逃婚的事有关呢!你要一去,那个男人万一把气撒在你身上咋办?再说久美在那儿,他是媒人,这事他会处理好的!”
想想朗结的话不无道理。两边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帮哪边都不是。再说,久美是有名的能说会道,这方圆百里的人家,哪家没有他保的媒、他缝的衣,无论多大的事,只要他出面,总是要给点面子吧?
果然,第二天朗结回来说,那个人已经走了。说是经过久美的调停,琼宗家退回了所有的订婚物品,另外还给了一头牦牛,五十斤青稞,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琼宗的嫂子却因此流产了。在我们这儿,女人生娃被认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不会当多大的事来处理。很多女人第二天生产,头一天还下地干活呢。
然而,我还是心疼她嫂嫂,看她背水时,提好几次都提不起来,便过去帮她把水背回去了。下午拔草时,便多拔了一筐倒在她家院子里,我答应过琼宗要帮她照顾父母的。
出了这事,村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她家人出入都是低垂着头,特别是她父亲,好像突然老了十来岁,腰也驼了,头发也白了不少!
每次看到他的父亲,我都提前避开。我很难过,既同情琼宗,也可怜她父亲。一家之长在我们这里,是多么骄傲的男人,却因了女儿逃婚,在全村人眼里变成了怪物,走到哪都有异样的眼光看着,都有人在背后唧唧喳喳,议论不休!
bsp;藏婚(1)
好好
那天在大昭寺广场,我依偎在狼哥的怀里,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猜天上的白云像什么动物时,嘉措突然出现,一把把狼哥搂着我的手臂扭到身后,狼哥立即龇牙咧嘴地大叫,我的手臂我的手臂!其他人都站了起来,看着一脸狠劲的嘉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赶紧拉住嘉措,让他放手。嘉措看了我一眼,放开了狼哥,却一拳挥了过去,打得狼哥后退了好远,嘴角也流血了。嘉措还想扑上去,我赶紧冲到他们中间,大喊别打了,嘉措你有病呀,一上来就打人!
嘉措恨恨地看了那几个“藏漂”一眼,拖着我就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见大伙儿傻呆呆地看着我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嘉措拽着我穿过无数的小巷,进了一间藏式院落,上到二楼,开门,然后“砰”的一声关门。燕子,我才走几天,你就找了新男人?为什么?
是啊,我找了新男人,关你屁事?我倔强地站在屋中间,挑衅地看他。
你不守妇道,你“水稻扬花”。他骂,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词。
我笑。那叫水性杨花,不是“水稻扬花”,你应该学好汉语再来找我,野蛮人。
不准骂我野蛮人。他两手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臂,不断地乱摇着,似乎想把它捏断一般。
野蛮人野蛮人,我就骂了,怎么着?你不是失踪了吗?你不是滚蛋了吗?我就不能找个男人安慰一下,难道要让我对你守身如玉从一而终?你以为你是谁?王子啊……
我口不择言地骂着,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外面有人敲门,他转身用藏话骂了一句,门外便再也没了声息。
他松开双手,猛然把我一把扯进怀里,狠狠地吻住了我,舌头霸道地钻进我嘴里。我一边推着他一边大叫救命啊,野蛮人啊,有人要*我啊!
他一把把我推到小茶几上,几下就解开了我的裤扣和拉链,扯掉了我的*,就着室内昏暗的光线和淡淡的酥油香,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我的身体,毫不怜惜地享受,震得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这不是*,*是要有前奏的,和风细雨循序渐进,最后让身体和心灵都完美合一。为什么我们每次在一起,总是如此不羁如此*,撕扯着呐喊着,仿如两个仇视了几辈子的人,恨不得吃了对方杀了对方再把血喝干一样?
嘉措如野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我,粗糙的大手在我身上胡乱抓着,然后就猛然俯下头,咬在那一点嫣红上,嘴里发出粗壮的喘息,眼神却慢慢温柔了下来。
燕子,燕子,跟了我吧……他无力地求我,然后紧紧搂住我,让我更紧地贴着他。
我也伸出手,抚摸着他那张黑红的脸庞,泪水顿时溢出了眼眶。嘉措,你何苦回来?何苦找我啊?
嘉措抱起我,为我穿上裤子。又一遍遍吻我的唇,说燕子,等我,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我含泪点着头,泪痕未干,却忘了所有的痛,所有的苦,只要这个男人还回来,只要他还要我,为他沉沦百次又何妨。
他拉着我的手,过去打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黑脸的男人和一个小姑娘。黑脸男人指着我,用藏话跟嘉措喊着什么,嘉措什么都没说,拉着我就要离开,却没提防那个男人一拳打来,正中嘉措的鼻子。嘉措立即放开我,还了一记重拳,打在黑脸男人的手臂上。小姑娘哇哇哭着,抱住了嘉措的腿。嘉措边用藏话骂着,边扯了傻站着的我迅速下楼飞快离去。
藏婚(2)
路上我告诉他我已退了房,暂时住在一个女性朋友那里。我强调着“女性”两字,自己为自己悲哀,什么时候我变得这样小心翼翼了?这个男人,真的改变了我很多。
嘉措在东郊安居院借了一套房子,我们住了进去。被褥等物都是现成的,他等我睡下后,又出去采购回日常用品,甚至睡衣、小裤都一一买了回来,然后又烧了热水,让我洗了个“热水澡”。看着那些齿痕,嘉措说,燕子,还疼吗?
喜欢你咬我。我娇笑,还撒着娇要他抱,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
他说燕子,你这样好乖好听话就如一个孩子。然后为我擦干身上,把我抱到床上,盖上被子,转身去厨房端了一杯牛奶,用勺子一点一点地喂我。
这个男人,温柔起来也是很感人的。
晚上,莲打来电话,说好好你在哪儿?卓一航到处找你,你那帮“藏漂”朋友到处说你被一个藏族男人在大昭寺广场抢走了。
我看了嘉措一眼,走到露台上,说我很好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回去了。
好好,你真的很好吗?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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