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随着冬晓席地而坐，推出一盏莲花灯，问道：“我老了吗？”

冬晓扭头，朱棣的脸，相较曾经梦中的记忆，变化了很多，三十多岁的男人，怎能称做老呢？沧桑之下，造就了他神态中的成熟，眉间的痕纹，更增添了他男人的味道。

冬晓笑着摇了摇头，“成熟了，没老。”

朱棣抿了下唇，“年后，我娶你过门。”

冬晓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莲花灯，不说话。

“你喜欢高煦？”朱棣的声音硬了起来，带着轻微的怒气。

“喜欢，像喜欢允文那样的喜欢。”冬晓瞟了朱棣一眼，然后认真的说道：“王爷，珍惜眼前人。徐王妃很爱你。我是个不定数，本来是不存在的。我逃出皇宫，就是想过现在这样的生活。很感谢你供养了我两年多。”

朱棣哼了声，“我不是要白养你的。”

“我知道。”就是你心存目的，也别说的这么白啊。“年后，你就没时间管我了。”

“什么意思？”

“没。”冬晓摇了摇头，2年，朱棣从没逾越，他旁观着她的生活，支持却不干预。偶尔拉她作陪，却从不多话，就像亲人一样照顾着她。冬晓心里有些酸，她拉住朱棣的手，“谢谢你。”

朱棣皱着眉，突然道：“即使是养一只狗，也会有感情。”说罢，他站起身，停顿了下，便离开了。

冬晓咬着牙，拳头攥了松，松了攥。那她怎么做？以身相许？绝不！

生了会儿气，冬晓才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屋内桌子上，摆着一张古琴。通体漆黑。冬晓怔住，看着月光下幽的古琴心里一颤。

关上房门，冬晓点起油灯。古琴下压着一封书信，上面，是朱权的字迹：

安康。

仍然只是两个字，没有落款。每年的除夕和马文素的生日，朱权都会派人偷偷送来礼物。但朱权从未来看过她。甚至是来北平探望朱棣，也从来都是对她视而不见。

时间长了，一切都已经冲淡了。唐青、允文、朱权，都变得遥远。可是，朱权却每每送来一些东西，明明不见，也无期盼，但礼物却就是不断。

将信烧掉，冬晓摸了摸古琴，最后将古琴抱起放在窗下。躺回床上，脑子里想着朱棣今天的那句话。气消了，开始回忆这两年的一切。

朱棣的付出和沉默，还有冬晓偶尔捕捉到的朱棣的孤寂。

心里又是一阵软。真的嫁给朱棣吗？做妃子？侍妾？那允文那边怎么交代？真的就永远不见唐青了吗？

心里一阵乱，冬晓强迫自己不许想。开始数起了绵羊。

大年初一，冬晓上午拉着小强和武松还有长风的上级职员大吃了一顿员工餐，然后让小强将年终奖金的数额公布。让小强传了信给身在南京的孙掌柜的。

大家闹了一上午，冬晓独自到布行去买布料，准备给按摩师们再做一套新一年里的工作服。

买好了布料，冬晓终于满足了。生命别无所求，啊……

抱着布料回长风休闲馆去找小强，结果进了门后大家都站立不动，没人说话。

阅读凤倾天下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