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天灾
“小胖,这么大的风,你怎么可以领着你妹妹来这里呢?”
听到娘的大声呵斥,小胖显得很无辜,稚气的脸上写满不服,虽然没有说,也分明是说了,他嘴角的弯度足以说明这是小月的主意。
“小月,你来说,为什么要来地里,这么大的风,你不怕被吹跑了?”刚才还吓的发抖的农妇,面对自己的孩子,立刻充满的慈祥和威严,刚才的恐惧似乎都不翼而飞了。
小月嘟着嘴,“娘,有个老头说有地震,我醒了,就拉哥哥来告诉你和爹……”
“地震,你听说瞎说的?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恩!”
“哪个老头说的?”
“那天我跟二丫、大花一起玩,七姑家那个有点傻的小香说看到一条大蛇在坑边上,不会动,我们就去看,没有看到蛇,就看到一个老头,胡子都是白色的,他在不停的说话。她们几个打凑近听,说没有听懂,我也凑近听,就听到他说母鸡打鸣看小孩,春天阴风要地震,凭空下雨靠北站什么的,现在是春天,又是阴天又是大风,我就要哥哥带我来来告诉你们……”
小胖他娘生气的说道,“哪里的老头子?你认识吗?”
“没有见过,大花姐姐也没有见过?”
“净瞎说,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乱说,再说就打你屁股。”
小月的眼泪吊在眼眶里,随时可能越过眼眶,“娘,我说的是真话,要不信你问问大花姐姐去!”
泪眼模糊,小月忽然指着父亲的后背说,“娘,有人按着爹,你快去帮忙。”
小胖他娘和小胖一起看过去,灰暗中,只见他弯腰在撬着什么,小胖她娘害怕自己女儿的口,想起那个图形,身体不由得发起抖来,“小孩别瞎说,哪有什么人?”
“真的有人在按着爹呢,娘你快去救爹呀!”
小胖他娘当真害怕起来,女儿的与众不同在她的成长中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她虽然不承认自己女儿的特异,却无法抹去那些真实的往事,他想去救自己的男人,却两腿发抖,嗓子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了干嚎。
小胖早一个大步窜了出去,一边呼喊的“爹快跑”,一边跑到爹身边。看爹正在聚精会神的撬一个匣子,根本就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想到妹妹刚才说过的话,他用力扑向父亲……
本来小胖他爹的锄头尚不够力气撬开那个匣子,借着小胖这一推之力,匣子盖竟然被撬的喷了开来,两个人倒在坑的旁边,但觉晴天一个霹雳,一道道闪电直注匣子,天空中的乌云向这个方向汇聚过来……
两个人觉得头皮发麻,头发全竖了起来。
小胖他爹这个时候如梦方醒,拎起儿子,快步跑到老婆身边,老婆只是在不停的摸自己男人的肩臂,看他伤到没有,接着又抱住自己的儿子,惊诧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胖他爹一手抱起惊呆的女儿,一手拎着小张着嘴、目不转睛朝着匣子看的儿子,对自己的老婆呼到,“快跑,去机屋[农村人称呼机井所在的小砖屋]躲雨。”
女人听到男人的命令,一边扯着男人的衣服,一边回头看着闪电不停的打向匣子所在的小坑,茫然的跟着男人进入机屋。
***
机屋比较小,机井座落在机井的偏东南方向。几乎每天机屋的机井都在偏东南的方向,每个农村人都知道这个事实,但确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呢?
从方便性的角度来理解是可以的,机屋一般都是正方形,出手管道的口离井越近,越节省管子的长度,所以机井只能偏向一方。
分田往往取地势的方向,但机屋则往往取正向,口朝南的机屋几乎从未见到,几乎都是朝东西,而往往都是先有机井,才建机屋,加上世俗的一些影响,机井的位置就比较容易固定。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分田的时候自然分成了很多小组,称为自然组。
78年分田的时候应该是比较公平的,每个人,无论男女老幼分到田地数目应该是相等的,自然组的地往往是相近的,一个组的地就是一块,国家给打一口机井。大地十五年或者三十年一动,小地三到五年一动,基本上是组内的分配。这不是绝对的,多个组共用一个井的现象也有,机屋一般是小组建的,当然也有一些是十几年前的老建筑。是建筑就有权威建筑师,那时候就是那些吃饱饭没有事情想事情的人,往往能想出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点子,盖机屋的时候都是有这些人画图点划,久而成俗。
机屋往往只有三个口,门、出水口、窗。窗不过是一个没有玻璃的大点的窟窿,有时候出水口出管子不好出,但绝不会有人使用窗。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人们只知道不能使用窗。窗一般开向南。
机屋里面非常潮湿,但无论多么热,人们也不愿意到这里面来纳凉,据说壁上的洞里会有蛇虫或者蝎子什么的。
小胖一家进入机屋就围到了窗口,机井上面盖着一块大石,虽然窗户过高,小胖和妹妹站在大石上也能看到窗户的外面。
一家四口手拉着手,身体在不停的发抖,闪电还在一个接一个朝匣子所在的小坑打去,坑里慢慢的似乎有金色的东西出来,空气中的湿度越来越大,硕大的雨点哗的砸了下来,小麦倒伏不定,风挟着雨点从窗里涌了进来,四口人被逼着立到了北面的墙壁上。
小胖他娘忽然非常害怕,他想起了女儿的话,张大了口想对老公说什么,却说不出半句话,到是发抖的小月吞吞吐吐的说,“凭空下雨靠北站,凭空下雨靠北站……”
小胖他爹虽然不相信这些,却也非常害怕,小胖想再上石头朝窗外看过清楚,立刻拉他到身边……
天地果然动了起来,“地震,真的地震?”
小胖他娘终于说出了话来,他用力的抱着女儿,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出话来。
***
小坑里黄色的光芒顺着雨水向外喷射,车、动物、人、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东西都带着黄色的光晕刹那间充满了整个空间,小胖甚至看到一个黄色的影子从身边走过。
一辆车穿过,机屋的南面半堵墙轰然倒塌,四口人贴在北墙,安然无恙,如果还在窗口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雨水打湿了四口人的衣服,四口人似乎都没有感觉到。
面前的场景不就像梦吗?
只是车没有轮子就能在空中飞翔;动物都长的奇形怪状,很多都是想未曾想;人只有几个,是那种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头很大,眼睛很大,指头很长,其它地方都比正常人小,他们穿着绿色的衣服,比正常人要小很多……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他是正常人,他穿着只有书本上才见过的衣服,其中一个变异的人对这个正常人挤眉弄眼,正常人视而不见,就知道拿着一本书在那里读……
后来几个怪人上了一个圆形的东西,只剩下那个怪怪的人还看着读书人。
圆形的东西一闪就不见了,怪怪的人和读书人也化着一些光钻入到坑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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