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21日虽然是周六,但我既没上图书馆,也没去逛街,甚至连画画也没去弄。
以往的我,最能安排时间的,尤其是画画,是我的最爱,可以一天画到晚,啥都爱画,啥都能画,一画起来,我便可以什么都不管了。
但这一天,我什么也不想做。
我也没吃早餐。到中午的时候,我也没去吃饭。该吃晚饭的时候,我还是没去吃。
其实,周五的晚饭我也没吃。没胃口。吃不进去。
只能喝水。还是水好喝,不用咀嚼,不用费力,一咽就下,只是水喝多了,好像有点苦。
没有过爱情的人也许觉得很可笑,很不可思议。但有过爱情的人,我想,便笑不出来了。
这年头,爱情究竟是什么?爱情就是伤害,没完没了的伤害。
一直以来,我只以为亲情是一种伤害,因为我这些年,没人给过我多少亲情,我在“亲情”二字上只找到一份绝望。
但自从有了爱情后,我开始关注起周遭的“爱情”来。我以为爱情是美好的,但不幸的是,我渐渐地也认识了爱情的狰狞面目。跟亲情一样,爱情也能给人带来伤害,甚至可能伤害更重,血淋淋的。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心惊胆战的,虽然我一直相信自己正在守护的是一份纯洁无瑕的至美爱情。
说到爱情的狰狞面目,我得说说我刚刚在几分钟前收到的一条短信,一条充满绝望的短信。
短信是我们宿舍的第四个女生发给我的,她叫崔雅琴。从名字学来说,这名起得很不好,雅琴即哑琴,琴本应有声,还应是动听之声,却哑了,怎会好。
“我回来后,就全给他了。但他能不能再回到我身边,我心里已经没了底。我现在乱得很,很怕,手脚冰凉,还发抖。真想哭。其实,我已经在哭了……”
这是雅琴刚发给我的信息――我叫她琴琴吧,叫雅琴实在太难听。
她是个四川女孩,绵竹的,人不错。前不久的汶川大地震,她父母双亡,爷爷奶奶也晃摇摇地攀天国而去,就剩远在珠海的她。还好,她没有倒下。可现在,在狰狞的爱情面目下,她很可能终要倒下了。
她有一个男友,初一就相识,初二开始相爱,那时是同班;高中又是同学,继续相爱。两人关系一直很好。2006年,她考上北师,他考上川音国际。本来说好两人同考一所大学的,但不知怎地,两人走进了两所不同的大学。
进入北师以来,她一直心神不宁,老跟我说,现在爱情太脆弱,像玻璃,一敲就碎。我说,我们的爱情固若金汤,敲不碎的,再说也没人敲。但她总是忧心忡忡,对我说:不能大意,还是小心些好,这年头,爱情这东西不怎么靠得住!
结果,这两年她过得非常“小心”,每天必给男友打一到两个电话,有时甚至三个四个;每天必给男友发10条以上的手机短信,有时甚至二三十条,周末则有可能达到四五十条;还写信,用纸写,每周一封,风雨不阻,雷打不动,写好了就贴邮票,送邮局。这年头,大家找不到多少人写信了吧,写信的人,都绝种了,可她写。不仅写,还一定要用钢笔写,而且一定要用黑色墨水写。她说,签字笔太随便,怎能用它来写信呢?铅笔和圆珠笔更不行,你看人家招聘的时候,填资料都是规定不准用铅笔和圆珠笔的。必须用钢笔,而且必须用黑色墨水的钢笔,因为蓝色墨水不够庄重,你看人家签合同的时候,不也是要求用墨色墨水么?
她说得头头是道。不过,她真的这样做了。
不仅这样做,她还一次次明明白白地对男友说,不管别人的爱情怎么样,我们的爱情一定不能变,我只爱你一个,你也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不准跟你们班的女生单独出去,不准给女生送东西,不准对最漂亮的女生胡思乱想,要想只能想我,反正你手机上有我好几张相片,要怎么想都行!
起初她男友真答应她,说好好好,一切听你的。
而且,她男友也给她用纸用笔写信,也寄来给她。虽然不能每周写,但至少两三周会有一封寄到我们北师,幸福得琴琴一次次把男友的信抚在胸前,含着娇羞,作陶醉状。
但自本学期起,即自2006年的春天起,她男友不再给她写信了。
后来,手机短信也少给她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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