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的男朋友也是，我和他一年都不联系了。可是，我再也没有爱过别人。”她说：“那时，他老打电话给我，我只跟他说了一句：‘是你不珍惜我。’就再也没理他，可是，我有时候还是想他。”

“是啊，这种事，怎么可能忘得了。”我叹，靠在枕头上，和她面对面坐着聊天。

“其实，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对她好的，我也是啊。只要他不背叛我，我怎么也可以挺得起胸膛告诉人家说我老公对我好。”她说。

“这个……我知道，她也跟我联系过几次。我心里也很复杂。”我说：“毕竟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可是，现在冷静下来再看，两个人这样了，是不能做朋友的。我也想，我给不了她很多，我只是希望她找到一个有实力有安全感的男人依靠一辈子，我尽力了，没做到，连婚礼都给不了。只能狠心不理会她，她说什么我都不理会。”我说。

“你们两个都很善良啊。”她说。

“呵呵，其实她是个好女孩，满好的。”我看着她笑。

“她漂亮吗？”她问我。

“也不是，不过，呵呵……我喜欢，那时候她给我养得好胖哦！”我仿佛置身在遥远的回忆中：“我经常笑她胖，她不高兴的。”

“女孩子都喜欢苗条嘛。”她开心地说：“哪有你这样笑自己女朋友胖的啊？”

“女孩子胖有福的啊！”我忙说：“那时她还跟我说‘好女一身膘’呢。”

“那你们怎么分的？”她眨着眼睛问。

“很多原因。”我只能这么说：“北京工作压力大，我不能老哄着她，我是家长，要顾家的。结果，她和我都不明白，她伤心了。就这么简单。”

“你还想她吗？”小姑娘问。

“有时候会想。”我点上一根烟：“那时候恨她恨得要死，但是，现在想想，彼此都不懂什么，只希望她有个好归宿。我没资格要求人家等我。不过，再联系，心里都放不下，不如自己做得绝一点。”

“人家也想着要人哄嘛。不过，以后时间长了，她也会明白的。”小姑娘玩着自己的手指：“我也明白一个人在外面很难了。”

“我知道，我也好喜欢她的。”我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想把一天的疲倦都赶走：“那时候我好胖的，我们都胖了，我还有肚子，双下巴，呵呵。”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每天一下班就赶回去，哪里都不想去。”

小姑娘看着我，听我说话。

我突然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了：“考虑一下吧，别做了，要么回家，要么我和我的同事帮你找份其他工作，她也是女孩，相信你们一定聊得来。”

“我……别管我了，好吗？”她的眼睛黯然无光。“出了这个门，就当不认识我吧。别管我了。”

正说着，隔壁传来一阵让人尴尬的呻吟。

我们也满尴尬的，她消沉了片刻：“看她们都这样做，我不愿意，可是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人家都两三千的拿，我只有几百，我就后悔当初怎么不给客人推油。”她满眼的矛盾。

“老板让我看黄片，叫我怎么给男人做推油……”她小声地说。“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好高兴哦！以前有客人来了都不让我做的，按摩了几分钟就要换人了，因为我不想做推油，他们硬要，有几次还发火，老板也说我，还骂我，谁想到昨天晚上你让我做完了，店里的几个女孩子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呢。好象在说：你也会有客人让你做完啊。哈哈。”小姑娘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么说，还真是赶得巧啊。”我也笑了。

“你要做推油吗？”她突然问我。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我不想做，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和同事们都会尽力帮你的。”我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是啊，你快走吧。”她想起什么似的：“这里是按点算钱的。”她赶忙站起来……

店门外，她要我等一下，进屋里穿了件黄色羽绒服跑了出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让人推油啊？”她问。

“呵呵！我不会的。”我说：“放心吧。”

“你以后，一定会有个好女孩和你在一起的。”她说：“你能把手机号给我吗？我想记住你的名字。”

随即她马上又慌忙道：“你不想说没关系的。”

“没关系。”我笑她，告诉她手机号。

“换个事做吧，你这样硬撑着不是办法。”我突然说。

“能撑一时是一时吧。”她看着我。

“我总不能天天来这里帮你撑场面的。那时候，你怎么撑？真的给人做推油吗？”我说。

“我也不会依靠你的。”她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别担心，真的，别担心。”

她说：“谢谢你，你真的很好。”

“不用谢，能帮助别人是件快乐的事。”我说，也希望我自己觉得自己还不是那么麻木……

早上走在去公司的路上，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这么早给你发信息打扰你休息了对不起呀，这个是我的手机号码，你太善良了，认识你真幸运。希望你工作顺利平安健康每天开心快乐心想事成，再见。”

走过那家按摩店，我看着已经锁上的店门，笑了。忽然觉得今天的天气真的很晴朗。

“将来要是有能力的话……”阳台上，我和老许抽着烟，他靠在墙边，我眼望着外面明媚的阳光。

“话别只说一半啊，”他白了我一眼。

我笑笑。虽然觉得想法挺好笑的：“我也想兴办教育，让那些女孩出来读书，不收钱。”

“谁都想这样……”老许不笑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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