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琛转过身背对着她蹲下来,嗓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上来吧。”
今天的他怎么好像不大一样?
叶轻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她的手指那么冰凉,他的肌肤却那么温暖。叶轻微微阖上眸子,将脸颊靠在他微弯的脊背上,冰凉的雪花片片落在她的肌肤上,带来沁人心脾的凉。
她却忽然觉得安心。
失去了北辰,她还有欧阳,即便这种拥有,短暂地如同这漫天飞雪,只要暖暖的阳光一照,就会消失无踪。
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后,欧阳琛刚想退开一步脱掉沾满风霜的大衣,叶轻却拉着他的手臂,呓语似地喃喃:“欧阳……不要对我太好。”
“嗯?”欧阳琛的身体倏然顿住,挑起一边的眉毛审视着她。
慢慢松开了他的手,叶轻打趣似地看着他,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不然……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41,婊、子不配有真爱
欧阳琛低下头,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包香烟,顺便敛去眸子那抹冉冉的星光:“我怎么办还是你怎么办?”
“当然是你啊。”识趣地凑过去,叶轻帮他点上烟,嫣然一笑。
深深吸了一口烟后,欧阳琛拉起她凝雪似的皓腕,逼迫她靠近自己,而后一瞬不瞬地盯视着她,眼眸里温存尽退,只剩下寒霜似的冰冷:“如果你爱上我,对我而言,就像在太阳底下点燃蜡烛。”
萤烛的光辉又怎能跟太阳比较?
本来就只是玩笑,可是眼前这样不近人情的他,还是让叶轻神色一滞,就这样对视了良久,她忽然又笑出声来:“如果我从来都没爱过你呢?”
“那就像在盲人面前熄灭一盏灯。”欧阳琛眉头微微一扬,转过身大步向楼上走。垂下的眸子却不自觉地望向指间嘶嘶燃烧着的烟蒂,胸膛里某个柔软的地方,突然就有了一丝灼烧似的痛。
他知道,他亲手熄灭了那盏灯,但是他别无选择。
*我是无下限的分割线*
晚饭的时候,欧阳琛从外面应酬回来,见叶轻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着书发呆,知道她又没吃晚饭,就强拉着她出门。
车在疾驰,道路两旁的灯火便如水般流泻在彼此的身上,忽明忽暗。欧阳琛伸手揽住叶轻的肩膀,陌生而暧昧的香奈儿味道却仿佛是一把割喉的利刃,密不透风地切割着叶轻的每一寸呼吸。
她从来不会用这个牌子的香水。
心像被一根刺狠狠地扎进去,叶轻的身子倏然间僵住了,难道他还有别的女人?
把车停在车库后,欧阳琛带叶轻进了一家古朴精巧的江南小厨,小厨的名字叫“镂月开云馆”。红泥绿瓦砌成的墙绕着一个弧度微妙的圆,头顶是半球形透明的钢化玻璃,人坐在下面遥遥地看上去,倒真能看到岫云绕月的锦绣美景。
可惜叶轻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她还在回想方才在车里闻到的魅惑香味,她不是个不识抬举的女人,也知道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在外面包养三四个情妇都算是正常的。可是那个心里蓦然空掉的地方,依旧止不住地酸胀起来,她没办法假装若无其事。
风雅别致的腊梅卧雪屏风在高出大厅五个台阶的木地板上隔出错落有致的雅间,古雅的筝乐流水般潺潺地淌入其中,整个环境都恬静得令人心神舒畅。
欧阳琛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单调的系统自带铃声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分外突兀,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而是把它掐断了。
可是手机很快又响了起来,叶轻索性看住他笑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也许是很重要的事。”
欧阳琛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点点头站起来:“我出去接一下电话。”
这段时间他总是这样,有时候两个人正在吃饭、或者正坐在一起说话,就会有人打电话过来。其实这并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他每次接电话都要走到一边,避开她。
叶轻知道他肯定是有电话不想让她听到,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这是人家的,她根本没有资格去过问。她算什么人?什么事是她不该管的?她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话虽如此,此刻联想到车里的事情,叶轻仍是止不住地心酸,她只有暗自掐住自己的掌心,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叶轻,你不能求,也不敢求,无论任何时候,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认真,认真你就输了。
欧阳琛接完电话回来,发现叶轻的双眼迷蒙地盯着一个地方看得出神个方向在出神,于是坐下来对她说:“在想什么?”
叶轻正陷在自己的心事里,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等他叫了她好几遍时,才猛然一惊,回过神看住他敷衍地笑笑:“在听音乐啊。”
“是吗?”欧阳琛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端倪,故意刁难她,“刚才放了几首曲子?分别是什么?”
叶轻根本没听,哪里知道?
她窘得整张脸都红彤彤的,只好垂下眼眸,红木雕花金纹的桌面上铺满了杭州菜,样样都风雅别致。
她灵机一动,夹起菜放进他的碟子里:“这醉虾味道挺鲜嫩的,试试合不合你口味?”
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沿海一带的房子里鲜少有暖气,屋里空调鼓鼓地吹了一天,*得让人心神不宁。
左右也是睡不着,叶轻洗完澡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一本简媜的《四月裂帛》,正入神呢,欧阳琛却无声无息地从背后搂住她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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