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城赶紧回头望去,发现从房顶上栽下来的正是追赶自己的人。那人的眉宇间被水珠儿击出一个血洞,显然已当场毙命。
“大丈夫行于天地间应当光明磊落,”年轻人用衣袖轻擦着剑身说,“鬼鬼崇崇的岂不惹人耻笑?”
典城和关姑娘对视一眼,正想从假山后面站出来,殊不知房顶上却响起一阵笑声,笑罢说道:“没想到市井陋宅竟也藏有龙虎,只是阁下未免有些狠毒,不问青红皂白便出手杀人。”
年轻人轻笑一声,说:“何谓不问青红皂白?带着杀气擅闯我的宅院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我等并非有意冲撞,”房顶上的人说,“只是追人至此,假若阁下将藏身贵宅的两个人交于我等,我等可以不与阁下计较无意杀人的过失。”
年轻人哈哈一笑,说:“你觉得我刚才只是无意杀人?如果我不交人,阁下将如何计较呢?”
“阁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处处可吃,罚酒却难得一尝,”年轻人笑了笑,说,“要是阁下有意相请,在下可以以剑当菜,好好招待尔等一番。”
房顶上的人冷哼了一声,然后随十几个人同时跃到年轻人面前。年轻人昂然不惧,只见他轻晃剑尖,先将两把向他砍劈的弯刀拨开,接着以剑绕刀,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怎么用力,可是弯刀却迅速划过其中一人的脖颈,那人一声不吭地仰面倒地。其他人把年轻人围在中间前后夹击,年轻人飞身跃起,在空中使出一招“屈平投江”,并且借内力仗剑横扫,剑气波动逼得众人纷纷后退,甚至还有二三人倒地不起。典城不禁赞叹一声,心想此人最多不过二十岁,但是却有如此浑厚的内力,当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其他人也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很难对付,假若硬斗下去只会徒然送命,于是其中一人抱拳道:“阁下的武功确非我辈所及,后会有期。”
说完三两个被剑气所伤的人在同伙的搀扶下跃身跳过屋顶。年轻人又用衣袖擦了擦剑身,看得出年轻人很喜欢此剑,他边擦边平静地说:“二位不必再躲下去了。”
典城跟关姑娘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然后抱拳说道:“多谢兄台出手相救,我二人实是感激不尽。”
“你们是什么人?”年轻人看了二人一眼,仍然很平静地说,“怎么会被寒蝠宫的人追杀?”
“其中的原由我二人也不清楚,近两日我们已有多人遭到他们袭击了。”典城说,“不知兄台怎么会认出那些人是寒蝠宫的?”
年轻人用脚勾起一把刚才在打斗中掉到地上的弯刀交到典城手里,典城接过弯刀看到刀柄的两面都有一个不大的蝙蝠翅膀的图案,蝙蝠翅膀上的利爪很是显眼,看上去还有些可怖之气。
年轻人停顿了一下,又说:“寒蝠宫在江湖上的名气其实不算太大,可能是他们很少参与江湖上的纷争,但是只要被他们盯上就无法摆脱,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哪个门派。”
典城心里一惊,说:“他们无缘无故的就会盯上别人?”
年轻人笑了笑,说:“怎么会无缘无故呢,被他们盯上的人不是与他们有怨仇就是与他们的利益有关系。”
典城和关姑娘满脸惶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年轻人又笑了笑,说:“人活在世上自然不会孑然独游,也许二位是被身边的人所连累,也许寒蝠宫的人被二位的仇人所买,这些情况都不是不可能。我奉劝二位最好还是先避一避,最近一段时期能不出来就不出来,他们现在所派的这些人只是虾蟹而已,如果杀不了二位接下来就会派出各坛主出马了,如果坛主不行还有四大护法,这些人在江湖上都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以前四大护法之一的单臂铜魔程业尚仅凭一人之力独闯茫括派,并且毫发未损地取得茫括派掌门的首级,如今茫括派在江湖上也称得上名门大派,可他们仍然不敢进击寒蝠宫为前任掌门报仇。”
典城总觉得混迹江湖的都是一些类似梁山泊的草寇,没想到竟然还有另一个江湖圈子。他为了进一步了解年轻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属于哪个层次,于是从侧面问道:“那兄台杀了寒蝠宫的人岂不也有危险?在下并不是怀疑兄台的武功,而是担心寒蝠宫的人数众多,兄台与他们交手必然吃亏。”
年轻人哈哈一笑,说:“不瞒二位说,在下前几年已身中坤雷掌,能不能活过今年都不可知,哪里还在乎什么危险。况且练武之人本就该行侠仗义,即使没有中坤雷掌在下也不能见二位有危险而坐视不理。”
典城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安慰道:“以兄台诗中的豪气想必兄台已有疗治之法,要不然怎么会‘一纵升腾层云间’间呢,短短数字已道尽兄台胸中大志。”
“诗中之意只是抒发感慨而已,现今江湖各派时时争斗,早已难有善恶之分了,在下远避江湖一是身中坤雷掌,二就是不想卷进无谓的争端,只是在下一直想在江湖上成就一番大事,所以才发此感慨。”年轻人仰头轻叹一声,说,“但感慨归感慨,而坤雷掌却难以救治。”
典城一时无语,年轻人笑了一下,说:“二位还是速速离开为好,寒蝠宫的人死在在下手里他们绝计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他们一会儿就会派人过来。”
“兄台受我二人连累,如此离开终觉心下不安,我二人的武功虽远远不及兄台,可也愿陪兄台与他们舍命一博。”典城这么说也是怕寒蝠宫的人在外面埋伏,留下来还可以有个照应,年轻人的武功这么高,就算想逃走也比较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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