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城将小布包儿展开,只见里面是一块儿不规则的圆形白玉,白玉的外围罩着一个由黄色金属条编成的图案,图案并不精致,似乎是用手捏成的一样,因为金属条上有好几处微微凹陷的指印。
典城拿着这块儿东西端详了很长时间,心里也有些诧异,毕竟一个人的指力有限,若非内力惊人不太可能在金属上留下指印,尽管黄色的金属条像是黄金,而黄金较钢铁之类的金属为软,可是能在黄金上留下指印也非一般人可为。
典城又打量了打量眼前这个青年人,他最多也就二十来岁,身上的服饰平平,又一点儿也不整洁,他虽然跪在地上一脸的诚惶诚恐,但是并不像真的惧怕,估计假装的成份很大,眼神中也没有流露出第一次偷盗被人抓获的慌乱,全身上下充满了久混市井的不学无术之气,可见他自小应该生活在一个贫困的家庭,或者是后来逐渐贫困的家庭,而且这个家庭又绝对跟武术世家不沾任何边儿,但是这块儿由黄金条儿包裹的白玉到底是什么人所制,看样子也不像是他偷来的,以他们这种混混的习性来看,偷盗的东西即使再怎么明贵他们也会想法换成可供享乐的金钱,而不会一直贴身收藏,况且这块儿白玉又不像明贵之物。
典城在手里轻轻地抛着玉佩,笑着问:“这又是从什么地方偷的?”
“这个绝不是偷的,”青年急忙答道,“这可是我家的传家之宝,小的从小就带在身上。”
“传家之宝?”典城说,“你家有没有人练武?”
“没有,”青年的回答很干脆也很利索,似乎根本就不用考虑,“我家祖上世代为农,后来祖父进城做过一段儿时间的生意,当时家里很是有钱,只是没过几年又败落了,家父虽然没有回到乡下居住,但是在城中也算是一个菜农吧,他一直在城中卖菜,这个玉佩可能就是祖父留下来的。老爷刚才也知道了,小的一点儿功夫也不懂,祖父家父也一样,而且家父一直是个老实的菜农,就算有功夫也不可能去抢别人的东西。”
典城笑了笑,说:“我不是说你家全是强盗小偷……”
典城还没说完,青年抢着说:“这个玉佩的确不是偷的,既然小刚才已经承认自己是小偷了,再多往我身上加几件脏物也无所谓,可是这个玉佩确实是从小就在小的身上,我没必要再骗……”
“好,好,我信你了,”典城也打断他的话,说,“可是你祖父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块儿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当宝贝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青年说,“反正它从小就在我的脖子上挂着,后来由于我,由于我不学无术,也不愿吃苦受累,没事儿就在市井里到处混饭吃,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没什么钱,所以就把玉佩从脖子上摘下来收到怀里了,这一点儿老爷们应该可以理解,毕竟小的没事儿就往赌场跑,经常是输个身无分文,有时还欠债什么的,如果老是挂着玉佩我是怕他们追债,这块儿玉佩既然是祖上留下来的,我也不能总是当败家子,反正没事儿的时候我还能,还能那什么,就是偷,偷点儿东西。”
“你这德性还不算个败家子?”门术怒骂了一句,又把那个装满银子的钱袋扔给青年,说,“拿着钱去他妈还债吧,我们也不是想让你非得丢命不可,以后要是再让老子碰见你偷东西非得他妈扒了你的皮。”
典城见门术自做主张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转头问门术:“你身上有没有带钱?”
青年捧着钱袋连忙说:“够了,够了,不用再给了。”
典城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他冲着青年笑骂道:“你他奶奶想什么呢,我知道够了,钱袋里的银子都快一百两了,还完赌场的债就拿剩下的银子做个小买卖,告诉你,我们就是官府的人,以后再碰见你偷东西非得一棒子打死你,赶紧走吧。”
青年一听到官府脸上也露出了货真价实的惊慌,他完全想不到官府的人会宽大处理,于是连连磕了几个头,然后转身急忙逃去。
典城看着门术又问:“你带钱没有?”
“带了。”门术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打开,里面装着满满一袋银子,而且还有金子,数目比典城所带的银两多得多。
他把钱袋递给典城,典城没有接,说:“你带着就行,我是怕咱们到了青楼把咱们哄出来。”
典城将包着玉佩的布片扔到地上,然后把玉佩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本来他也不想要这块儿玉佩,他打算还给那个青年再给他几两银子让他还债,谁知道门术把一整袋银子都扔给了青年,他在门术面前是大哥,在蔡若面前近似于夫君,碍着面子他也不好意思再从青年的手里把钱袋要回来,将近一百两的银子换一块儿不怎么明贵的玉佩对于自己来说的确算得上吃亏,不过银子也不是自己的,自己虽然拿着玉佩没什么用,但是没事儿在其他高手面前展示展示上面的指印也可以吹个牛扯个蛋什么的,瞎玩呗!
三个人走进抚月楼时差不多下午三点来钟,此时的抚月楼很安静,就好像走进了一座茶楼一样,里面的姑娘们也都懒洋洋的,但是也都为迎接夜晚的到来而做好了准备,就好像上班族们刚刚午睡起床以后差不多,虽然仍旧哈欠连天,但是心里似乎已经进入了上班的状态,最起码也开始考虑下午的工作了。
他们三人全都穿着华丽,在太师府想穿粗布衣服也不好找,而且典城又面目俊朗,那种二十一世纪特有的民主气质更让他显得像一个天地为尊的有钱公子,在这样一个人身边跟着一个漂亮的而且也有些天地为尊的姑娘当然再正常不过,尽管进了青楼蔡若也不会为众人所指。
抚月楼的龟公见三人进来,马上拿出点花牌递到典城面前。点花牌就跟现在饭店里的菜谱差不多,就是为嫖客老爷们点姑娘所备,这些被人点的姑娘一般来说都不是名妓,但也不是下等货色,能在青楼备案的在同行中应该都在中等以上,最低等的属于二十一世纪所说的野鸡,只不过那时候的野鸡不是站在街头等人,她们都非常主动,这些人大多都是在一些茶楼或酒馆儿出没,规模不大的青楼也会出现她们的影子,只是她们不一定都会卖身,好多都是拉个琴唱个曲,比如客人喝酒时她们便会以神舟六号的速度送货上门,热情程度绝不亚于二十一世纪抱腿乞丐的小叫化子。
典城把点花牌推到一边,说:“把你们的王妈妈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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