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不放心,却见到一旁的霍其深站在那,不由得脱口而出;“我让霍其深送你。”
席挽宁不安的坐在后座,看向前方开车到霍其深,终于还是说了句抱歉,顿一顿又说;“不好意思,霍医生,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霍其深简短的嗯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席挽宁,眸色幽深,却是什么也没说,继续开车。
席挽宁越发别扭,却苦于无话交谈,只得继续沉默下去,转头看着窗外。她从未这般与陌生人相近过,自然拘谨又不安,尤其是霍其深,这人救过她,表情却冷漠,让她连说感谢的话,都下意识的吞噎回去。
一夜无话,赶到c市已是天明时分,席挽宁下车之前,本想着问问霍其深要什么样的早餐,就见他一脸疲惫,微微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层阴影,即使面容有些憔悴,这人看起来还是丰神俊朗。
席挽宁歪着头打量着他,趁着这人熟睡,仔细的把人瞧了一遍,心下琢磨着,此等人必定桃花满枝,一生富贵,哪里用得着辛苦。
想的太专注,连霍其深睁眼看着她犹不自觉,直到这人出声道;“席小姐?”她才如梦初醒般,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颇为尴尬的微垂着头,低声辩解;“我,我就是想问问霍医生早餐要吃什么……”
霍其深一直看着她,见这人一直低着头,不自觉的想笑,他揉揉眉心,脑海里顿时闪现初见这人的摸样来,彼时无甚想法,此时却突兀的想着一句“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第六章
早餐只是简单的吃了一点,席挽宁家在c市的一个小镇,早餐店不多,种类也少,席挽宁尽量按着霍其深的喜好来点,可霍其深仍动的很少。
这让席挽宁有些窘迫,却也无计可施,又暗自叹息,种种道不清的情绪几乎快要淹没她。
吃过早餐,席挽宁本想着找一个干净一点好一点的旅馆给霍其深,他已经帮她很大忙了,内心过意不去,实在无法让人继续留这受罪。
她自认为想的周到,未料到霍其深一点余地不留,听了这一句,看了她一眼,当下调转身便走。
小镇人少,街道上只有些早起的老人和孩子在一旁的小公园玩耍,颇为冷清。她看着那人的背影很快消失,终于转回身,暗暗叹了口气。
她的家就在前面不远处,绕过巷子,最后一栋居民房便是。
她吸口气,在门前站了许久,才推门而入,门是木制的,吱呀一声响,似乎惊动了屋里的人,席挽宁刚踏进院子,就见从屋里走出一人,语气有些暴躁的喊;“谁?”
那人手臂缠着绷带,脸色发白,瘦,看上去精神很不好。席挽宁呆看许久,终于忍不住哽咽,伸手捂住嘴,模糊不清的喊了句;“爸,我来看你了。”
席恒的怒火一下消失,动了动嘴,却只道了一声嗯。
他不看她,转身便想回屋,不知怎地又突然折返,往她身后看了看,半晌问;“顾湛森呢?”
席挽宁不知道他竟然会说这句提及顾湛森,只得嗯了一声,心里憋不过,小声地负气道;“何必提他。”不定醉死哪个温柔乡。
席恒自然知道他们离婚的事情,前段时间因为这事情,酒瘾犯上来,脾气特别容易暴躁,每每办案遇到关于夫妻的事情,狠劲全都使出来,人一见他就怕,什么都忘外说。
他抬头去见自家女儿,又气又心疼,只得憋着,长长的叹口气,道;“进屋吧。”
父女俩到底不会相处,同处屋檐下,依然不说几句话,问一句答一句,场面尴尬的很。
知道了伤势无碍,席挽宁也落下了心头大石,便想着在家多呆几天,把席恒的身子养的好一点。
关系缓和,自然相处不那么拘束,两人无聊,席恒便翻出来自己的棋盘,打发时间的与席挽宁来一局。
席挽宁太笨,每回都全军覆没,席恒开怀大笑,末了又来几句哲理,直说的自己通体舒畅,出门遛弯去了。
席挽宁看着日光下的父亲,也弯了眉眼,第一次感觉有家人在身边,却是比什么都要来得实在……
席挽宁在家呆了将近半月,期间给凌然去了电话,东扯西拖得话题便绕到了霍其深身上,她吞吞吐吐的,最后道:“凌然,你帮我谢谢霍医生,实在是给他添了麻烦。”
凌然在那头笑,直说好好,一定转达。
她这些日子里也不是没有想过霍其深,刚开始想着这人真冷漠,后来又想起这人的皮相,啧啧赞叹,心底又想,一顿饭还是少不了。
所谓的知恩莫忘报。
未曾想过,那天的到来如此难堪。
有日饭桌上,席恒提点了几句席挽宁,道;“你王叔叔一直想着给你介绍一个人,人我也见过,小伙子不错,在局里勤快,嘴甜,肯干,人都提了几回,也不好拒绝,既然你在家,抽个时间瞧瞧吧。”
席挽宁听完,心里免不了起伏不定,可转念又想自己在临川市孤零零的,工作又给辞了,回老家也算不错的选择,而且,她早晚也要嫁人……
沉默半晌,席挽宁点头应允。
隔日下午人约好了地方,见一见席挽宁,席挽宁叹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想法,稍微收拾下自己,还是去了。
见了面,才清楚这人虽然长得不好,但那也算模样周正,看起来老实可靠,席挽宁心里给了评价,却如何也没话与对方说。
末了,听这人问她:“要不咱们过些天去办证?”
席挽宁一惊,脱口而出:“我没想过结婚。”
话一出口,便知有问题,果不其然,那人听了脸色一变,态度也有些恶劣,小声地嘀咕几句,席挽宁听不真切,却听这人说:“那这样吧,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有时间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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