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平息后,段至谊未雨绸缪,着手寻找女儿的下落,经多方打探却始终未果。
当段至谊正预备私下培养接班人时,却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句老话。今年年初,她忽然收到当年恋人的来信……
信中所提,几乎答复了她十多年来对此存有的所有疑问,同时亦使眼下的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从天而降的好消息像咳嗽一样,捂都捂不住,不出几日已传遍da上下。
而今天段立言所要做的,只是把身在e市的表妹接回s城,使其名正言顺地认祖归宗。
经过一晚的休整,段家兄弟于翌日一早前去接人。不得不赶早的缘故,是因为他们已买了午后返程的车票。
依照段至谊提供的具体地址,两人在辗转了三班车后,找到一幢再普通不过的居民楼。
上楼后,走在前面的段怀雍上前敲门,门开后好半天没有动静。
“怎么了?”被他挡住的段立言因盘算着时间,有些不耐烦,一步跨到门前,肩上的背包“通”地落在地上,“怎么是你?!”
门后的七夕只觉浑身发木,手和脚统统开始不听使唤,站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只会喃喃地说:“怎么会是你们……”
段立言拧着眉,不说一句话;段怀雍也觉得奇怪,“我们要来,没有人告诉你吗?”
七夕点头又摇头,心里全乱了。前两天还陌生的两个人,一夜之间成了她从未谋面的“表哥”,惊讶,欣喜,错愕……她不晓得自己该有什么反应。“我知道有人来接我,但不知道会是你们……天下姓段的人那么多,哪里就这么巧……”
段怀雍见她窘得脸都红了,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头,“没关系的。我们进去说,好吗?”
七夕点点头。关上门的下一秒,走在她身前的段立言突然回过头,不复往日嬉笑的神情一派严肃焦急,“等等——”
他几乎是狠狠地盯着她看,“告诉我你爸爸的名字。”
她往后退了一步,咬咬唇,“霍敬亭。”
正是她口里的这个人,在半年前给他的姑姑写了一封长信。
不仅是父亲的姓名、家庭住址、学业状况、家人双亡……这些都已被证实的事实;
这个女孩眼神明亮,笑容甜美,尤其是光洁的额头小巧的下颌……相识之初,这些细节并不起眼,现在看来,无一不是像极了段至谊;
就连她今天特意戴上的玛瑙坠子都是他的姑姑当年留下的……
但段立言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疑问,“可我们要找的人叫‘霍兰’,这是怎么回事?”
她已定下心神,拿出随身携带的户口簿,“我就是霍兰,七夕是我的小名。”
当、当、当……
墙上的挂钟有节奏地响起。敲足十下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许是中间夹了一个女孩子,段家兄弟不似在g镇时畅所欲言,相反地,几近沉默无语。倒是段怀雍怕七夕尴尬,不时挑起话头,才使得乏味的赶路有了些生气。
到了车站,兄弟俩略作商量便兵分两路。
见时间还有些富余,段立言打算带七夕去解决午饭,饭店里的菜色总比车上要强许多。他问她:“快餐行么?”
在七夕的印象中,自出了家门,他就没再同自己说过什么话。她不知是否是自己过于敏感,只怕哪里没留神真的开罪了他,现在见他主动开口,她已暗自松了口气,哪有反对的道理,只说:“都行。”
段立言三下五除二,将自己那份的炸鸡套餐吃了个底朝天,七夕面前的却只动了一小半。他拿过她的餐盘,替她把番茄汁抹在鸡块上,重新放到她跟前,“等到了车上,想吃也没了。”
七夕实在没胃口,勉强又吃了个鸡翅,便开始擦手,却没发现段立言脸色微微一变。等她抬起头,忽见他冷冷一笑,“回到段家,做我的妹妹,难道就让你这么不痛快?”
“不是的!”七夕知他是误解了,急忙解释,“我只是……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你们……”她咬了咬唇,亮闪闪的眼里满是无辜,还透着几分怯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段立言看了看表,掷下纸巾,起身提过她的行李,“走了。”
从小到大,除了仅有的一两次学校活动,七夕甚至没有什么机会走出e市。火车站附近正热火朝天地施工,她背着背包,视线定在段立言的后背,全然不辨方向地在人头攒动的车站广场中穿梭,几乎要疾步小跑才不至于落下他太远。
段立言见她一直没有跟上,便在原地停下。看她脚步跌撞地朝自己跑过来,他将旅行包垒在行李箱上,向她伸出一只手,“跟着我,别摔了。”
七夕握住他的手,真的就定下心来,还意识到他为了迁就自己,已故意放慢了速度。
直至她被带到站台,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对了,大哥哥去了哪里?我们不等他吗?”
找到车厢,段立言检了两人的票,这才边走边答:“他已经走了,坐前面那一班。”
七夕满心疑惑,坐到座位上仍旧惦记着问他:“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是不是他有事?”
段立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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