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怕皇上会疯。
我看到宪妃那样血淋淋的死法,回去也做了好几晚噩梦,吃不下饭,更何况皇上。宪妃是皇上的最爱,自己最爱的人这样死在眼前,皇上肯定受不了。
虽然他醉酒了很多天,但是幸好没疯。
虽然从此之后,他变了个人似地不停换女人,下面很多人都议论纷纷,但是我觉得他是故意的,他这样才不难受。我从小就是阉人,不懂男女爱情,但是皇上不开心我还是看得出的,宪妃又没有办法活过来,而且死得太惨了,皇上没有办法忘掉,只能想办法冲淡它。
十年后的一场秀女选拔,皇上回来跟我说竟然找来一个和宪妃"有点像"的女人,我是奴才,不能正眼看主子,但是我瞄过一眼,不是很像,不知道哪里像了。
是这样的,那天,皇上带那个女子直接从选拔场回来,带进宪妃的旧居东宫。安顿后,皇上回宫途中兴致勃勃地问我:“小赵,她像吗?”
“啊?像谁?”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皇上只留下她一个秀女。
“……宪妃,”皇上沈默片刻,很隆重地说,仿佛这两个字像珠玉一般。
“……皇上……”我害怕起来,十年了,宫里无人说宪妃,因为皇上不说,也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大多早就期满回乡了。
“怎么了?”皇上还是饶有兴致。
“像,像……”我赶快趁着他的兴头说。我跟了皇上三十年,从他五岁做皇二子时就是伴读。他的喜怒我一看就知道。
“……如果刚才你说像极,朕就治你欺君之罪,”皇上说,我一阵虚汗,皇上继续说:“是有点像……已经够了……”皇上幽幽地说。
我却不安起来,好不容易,宪妃的事情压下来了,宫里也平静了,已经十年了,皇上今天却又弄了个替身来,这个心病永远治不好了。而且,万一,那个人回来看到,不知又如何惊天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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