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肯原谅她。颜又又心头一阵巨痛,她站立不稳地滑落下来,恍恍惚惚跪倒在他门口。
早上蔡子铭起来时,一开门就吓了一大跳。只见颜又又蜷缩成一团,跪坐在他门前。时值元月,正是深圳最冷的季节,走廊里因穿堂风冷得像冰窖,可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疲惫地跪在门边睡着了。她的脸上分明还有斑驳的泪痕,头发乱七八糟地垂下来,有几根落在了她灰白的嘴唇上。他的胸口如同被重击,原以为已麻木的心又感到了那种揪心的疼痛。他痛苦难当地一把抱起她,她的身体早已冰冷僵硬如铁,可抱在手上却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天知道她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
颜又又的一场大病让蔡子铭搬回了他们的房间。在大家看来,他们是和好如初了。我行我素的蔡子铭为妻子改变了很多,他变得谦让温柔起来,懂得在人前人后照顾妻子了。但颜又又知道他还在挣扎,因为他越想表现自己的宽容,越是客气得有些虚伪。两个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心中的伤口,无言地一起期待重新来过。
这晚,蔡子铭像往常一样看电视看到很晚才进房。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轻轻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两个人各自守着床的一侧,背向而睡,宽大的被褥中间留了好大一处空白。颜又又听着他呼吸渐渐均匀,直到发出轻微的鼻鼾,终于忍不住慢慢地向他靠去。她抱住了他,轻轻地把他放平躺着,自己则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用脸慢慢地摩挲着他。多少个夜晚,他们都是这样相拥而眠,那曾经的亲密无间如今到哪去了啊?她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感伤,她把手伸进了他的睡衣,温柔地抚摸着他的每一个轮廓。吻痕也轻轻地落在了他微锁的眉头、紧闭的眼晴、发烫的耳朵……一路向下吻去,直到他在她嘴里疯狂地涨满。
他忍无可忍地把她压在了自己身下,滚烫的唇轻车熟路地寻找到了他的另一半,两个人互相噬咬、交缠……久违了的激情终于回来了!他的热情开启了她的欲望,她展开身体,期待那久违的爱的感觉。
他的手指顺着她光滑的肌肤一路燃烧,却在她腹部那道丑陋的刀疤上停住了,心里顿时被刺蛰了一下,一股凉意顺着脊背僵硬地拉直了他的身体。他怔怔地抚摸着那长长的疤痕,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轻得仿佛在颤抖。排山倒海的痛楚再次涌了上来,水深火热的挣扎中,痛苦终于湮没了爱欲。
他一声不吭地帮她穿好了衣服,翻身静静地睡去。
颜又又在黑暗里睁大眼睛,泪水顺着脸庞串串跌落。
从山鸡变成凤凰,又从天堂掉到地狱。
眼睁睁看着颜又又飞上云端又一败涂地,洪心里颇不是滋味。那致畸的药物的确是她谋划的一个恶毒玩笑,可如果没有一心盼孙的蔡母又怎能成事!她想让孩子有些缺陷,让颜又又不要那么春风得意,她要让颜又又明白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不可能全世界的好运都属于你,连程启淮都说这孩子不该现在有啊!只是洪没想到孩子并不像书上所说成为“海豹肢”,而是病情如此复杂和严重。
颜又又并没有察觉洪的阴谋,反而对洪和婆婆的“好心办坏事”十分大度,把所有责任自揽上身,说只恨她以前喝太多酒,这让洪内心的罪恶和后悔一天比一天严重,所以她在照顾颜又又坐月时格外精心。让洪略感欣慰的是,药是蔡母亲手包办的,致畸的原因也很难确定根源,何况在用药之前颜又又已经出现了先兆流产,证明孩子的基因本来就不好。无论从医道还是人道来看,放弃孩子都是正确的,如此说来她算是帮颜又又去掉了一个麻烦……洪的心像一锅沸腾的开水,不断有新念头冒出来为自己开脱。是的,世事无常,人生本来是残酷的,对于身为弱者的女人,活着的头等大事就应该学会保护自己。要怪只能怪颜又又脑子发热选择了蔡子铭这么幼稚的男人,他的爱情太脆弱,经不起一点考验,只会在危难中落井下石……最后洪把责任推在了蔡子铭身上,这才觉得轻松起来。她暗暗发誓,绝不让这样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
这天洪和柯卫一起来看颜又又和蔡子铭,可巧碰上了刚从香港公干回来的程启淮。几个人围着颜又又嘘寒问暖,却都各怀心事。洪的鼻尖一直在冒汗,她不知道程启淮知道她有男友后会怎么想。可他听到颜又又介绍柯卫的身份,倒也不显得惊讶,反而大方地跟柯卫握了握手。洪心里有点不舒服,这个虚伪的男人!
程启淮亲切地跟柯卫交谈着,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洪。今天天气很凉,她穿了件冷艳的茄紫色大翻领风衣,入座后解了开来,一件大u领的低胸紧身衣和贴身短裙把她娇小丰满的身材包裹得呼之欲出,尖头细跟的统靴配上性感的黑色网纹袜,把双腿衬得格外修长。她个子不高,比例却是极好,兼之会打扮自己,她的服饰无论何时都会让人眼前一亮。洪见他留意自已的穿着,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假装不经意地微微张开了两腿,从程启淮坐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她腿间的一片阴影,不知她穿了内裤没有?程启淮有几秒钟的心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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