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这是我拉毛毯的声音,他完全当我是空气,我索性丢下书锁上房门安静的做空气。
我瞪大眼睛看头顶上的吊灯,大脑足足空了二十分钟。之后,我聪灵的耳朵听到浴室的水停了,不久便传来我房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我摒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喂,你睡了?”
我仍旧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终于,他走了并传来关大门的声响。
我放下悬起的心,一连呼了几口气。
始料未及,超乎常人想象的千索又以贞子的形式从窗户爬了进来。我吓得立马闭上了眼,耳朵再度聪灵起来。
他的脚步声很重,木质的地板发出‘吱吱’的响声,我哼哼唧唧的一皱眉,翻了个身,模仿熟睡中被打搅的人。他很配合的放慢脚步,在我床边的地板睡下。
我睁开眼,月光透过玻璃窗小心翼翼地照在千索因为冷空气而蜷缩起来的身体,突然间联想起前几天在小巷碰到的流浪猫,我邹着鼻子挪下一条毛毯轻轻的盖在他身上……
千索呼吸的声音很轻细,面容安静,像个脆弱的婴孩;偶尔他会蹙眉,眉眼清凉,像个被打扰的天使;这和醒着的他,很不一样。
我不禁为自己幼稚的行为自责,我尚且同情一只流浪猫。
手机响了,幽幽荧幕显示,rukawa,我惊喜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rukawa:nanixidedano(翻译:在做什么呢)?
百事:ai,skelidana(翻译:唉,累着了)。
rukawa:soga,wakalixida(翻译:这样啊,我知道了)。
rukawa:oyaslimasai(翻译:晚安)。
百事:oyaslimasai^o^。
看了几天的《日文基础》我侥幸能应付如此对话。
忽然,地板上的千索踹了我的床,床沿发出‘突突’的声音,
“吵死了。”
我赶紧收起手机,说:
“这就好了。”
“所以你学日文?”
“。。。。”
“白痴。”
“诶?”
“睡觉了,安。”
“晚安。”
【尾声】
千索的座位仍旧空着,我拐进教室,在他的位置坐下,有同学扫看一眼,窃窃私语。
我便没了听课的兴致。
天空湛蓝如画,云端渐渐浮现rukawa安静的眉眼。
恍神间,我好似真的看见了他。
他身边,紫衣女子相伴,笑靥如花。
那女子似红年。
那女子是红年。
于是,天地开始旋转,我竟傻傻的笑了。
“大清早的,你傻笑什么?”
一道声线投下,尤为亲切。
仿似看出我的惘然,千索难得乖巧的拉来桌椅,静静的坐在我的左边。
我转过头,看着他精致的面相,发愣。
直到教室最后一个人走掉,千索伸手在我眼前晃了又晃。
蹙眉。
我说:“什么东西?好难看。”
千索的手便硬生生僵在那里,我张嘴咬了一口。
理所当然的,耳边响起千索的叫声。末了,他定定的看我的眼,道:
“该醒了。”
很多时候,年少的我们会爱上一个陌生人,不知姓、不知名、不知其身份,但却喜欢得无可救药,一如美梦,生死不愿醒来。我们以为会发生,仅属于我们的,特别的故事,于是就真的望眼欲穿。
我们想着,他的一切,定是无比纯澈。
我们想着,故事的最后,我们定会走到一起。
我们想着,想着,想着。
所以,忽略了身边的人和事。
门铃响了。
竟是rukawa和红年。
我慌了。
窗外,被月光笼罩的粉红色碧桃,悄悄地窥探着我的小屋。
rukawa面无表情,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他的脸庞上。
红年冷笑着,高傲地看着我,她说:
“你的偷拍该结束了。”
说完,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茶几上,是仅剩的半盒日系芥末,自嘲般笑笑,前些日子我的任何食物都用它调味呢。
我看着它,冥想,它亦冷冷的看着我,半空的盒子像是张开的嘴,很是狰狞。猛然的,我挥手,它被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
手臂突然被外力牵扯,千索拽我进厨房,拿来抹布。
我看着他,弯下腰,仔细地擦地板,额角有细微的汗珠渗出。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擦就能擦干净的”,我说。
“只要我们努力擦”,千索卷起袖口,擦得越发用力。
我别过脸,走出去,爬上外边的小屋顶,静静地看着远处一男一女的背影,昏黄的路灯下,长长的长长的影子时不时交叠,梦魇般纠缠着我。
我闭上眼,形同中邪,慢慢地、慢慢地迈着步子,然后身体开始往下坠落。
再后来,有一双手出现,搂住了我,睁开眼,千索再一次神奇地亮在了我的面前。
重重重重重重砸在了地上,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在想,这年头就是有这么多傻瓜呢。
事实证明,这么点高度是摔不死人的。
我们躺在病床上,看着缠满绷带的彼此,相视而笑。
所以,请不要忽略了身边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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