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欠了久身,带着睿渊走出亭子。
等走出京云的院子。跟在屁股后面的睿渊开始喋喋不休了:“师父,你刚才演的好逼真。连我都差点让你给骗了……”
她听得眉心一拢,回首,眯眸:“睿渊,我让你演摸脸那一出了么?”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起就让她火冒三丈。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嘿嘿。”睿渊后退一步。俊美的脸蛋笑得跟朵花儿一样,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如果不演那一出,就骗不到京云,师父你看京云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哪,是吧,哈哈……”
她逼近一步。新火旧火一起堵在心口:“从今日起,你每见我一次。就要保持三步远距离,假若越界,我让你尝尝癫草的滋味。”
“癫草可以让人浑身瘙痒,继而发痛吗?”睿渊还在打哈哈。
“你很清楚嘛……啊……”接下来脚下却不小心让某东西一绊,身子直勾勾往旁边的湖里扑,素色衣裙如雪鸽的展翅,根本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
天。搞没搞错!
“师父,我来救你。”睿渊长臂一勾,轻轻松松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再将她整个香软玉体带进怀里,紧紧抱着。
她惊魂未定,看到头顶上那张嬉皮笑脸的俊脸此刻一点也不嬉皮,剑眉飞扬,眼带桃花,鼻梁高挺,簿唇桀骜,根本不是个少年。一个嘻嘻哈哈的少年,怎么会有这么深刻的目光看她,有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有一双犀利冷眸,沉稳深刻的五官。飞扬霸气的双眉,桀骜不驯的唇角,与面前这个男子有几分相似。却从不嘻嘻哈哈,有的只是冰冷,邪魅与不可一世。
“师父。”头顶那张脸朝她倾下来。
她一个激灵,仿佛从梦中惊醒,一把推开他,“你想做什么?”
“你脸上有脏东西。”
她用帕子掩了掩:“别再靠近我,我们回去。”
一转身。看到青石路上站了三个人。一个是凌弈轩,一个是乔莫钊舅舅,另一个则是个陌生人。三个人看着他们这一个方向。尤以凌弈轩的目光最凌厉。明显他是看到刚才那一幕的,可能以为她在跟睿渊调情。
他让舅舅走过来,转告道:“侧夫人,少主让我送您回房。”
“好。”这次不用划小舟从后门入园子了。
她捏着帕子。带着乔莫钊。走出他的视线。而后静静坐在窗边,等着舅舅开口。
“轻雪。你怎么这么糊涂。京云少爷和大夫人的事刚刚过,任何一点误会都可能杯弓蛇影。而且刚才还让爷的客人看到了那一幕,这下舅舅鞭长也莫及了。”
她用羽毛拨着笼子里那只梅花雀,笑道:“睿渊只是扶了我一把,如果这个他也小题大做。大可休了我。”
“你之前私自出府的事,也是闹的满府皆知,舅舅怕少主真追究起来。
不是休离这么简单。”
“轻雪是蝼蚁偷生,不在乎这些。只怕连累了舅舅。”她轻轻搁下手中的羽毛,站起身。“其实舅舅一直知道这个府里是龙潭虎穴,所以为了保护翩若,不得不在大夫人面前推波助澜了一把。让我来做这个侧夫人。侧夫人不讨好,被大夫人欺压。甚至还比不上府里的侍妾……”
“轻雪,不是这样的。”
“舅舅,我没有怪你。因为我自己想进来。所以我进来了。”她轻挑眉梢道,对这个舅舅并无多大感情。“大夫人摆布我。想借用孩子来克制我;少主冷眼旁观,从不放提手;云家人也从不过问我的死活,怨我害了大哥和翩若;而即便是被刁难,打骂,舅舅你也“无能无力”,所以,轻雪不会在乎那一纸休书,或是沉塘浸猪笼。只想劝慰舅舅,不要跟我这浊水泥走得太近。否则会被溅上一身泥!”
乔莫钊老脸一僵,沉着脸道:“当初确实是你害死了天佑,劫走了翩若,弄得云家如今家破人亡,这一点你敢否认吗?不错,三个月前我是觉得翩若不适合进来这里。因为大夫人的目的很明显。只是想找个傀儡,而翩若是我的亲外甥。我不能将她往火坑里推。你就比她有心机,懂得保护自己。而那个时候,你的丑名远播,大夫人提前去宣城早有打听,中意于你。我这个做管事的只是奉命行事……所以如果要说回来。你就怪你自己非要闯进来好了。毕竟当初没有人逼你将翩若调包。”
“那舅舅三番四次往我这里跑,又是为何?”她冷冷笑了笑。
“职责所在。”
“好了,你现在已依少主之命将我送回来,可以出去了。”难怪入府这三个月,感觉不到一丝亲情。在受大夫人刁难的时候。她差点忘了她还有个舅舅在这府里当差。
“我退下了。”
守在门口的善音为他拨起珠帘子,送他出去,而后走过来,“爷早前已经回过一趟这里。奴婢掩饰不来,请主子责罚。”
“我知道了。下去做你的事吧。”她又不是死囚犯,出去就出去了。只要没出府。而且即使出府了,只要记得回来就成。
“奴婢听守书房的木犀说。爷的生意上可能出了岔子。朝廷正咬着不放,所以主子您不要撞在刀口上。”
“什么岔子?”她睁开眼睛。
“凌府盘龙江的一批运布船。在去乌氏的路上被查出藏有兵器和火药,这是木犀在书房外偷听到的,请主子不要说给他人听。”
她倚榻,静静望着窗外:“下去做你的事吧,以后这样的事不要随意打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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