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家在宾州生活了四代,所以亲戚、直系的亲属很多,加上小勇的父母喜欢走动,所以小勇带着连红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安全岛”――
小勇的舅舅、宾西小学的教师,就住在宾西长途公交车站附近,他的妻弟是宾西派出所的一个管事儿的,而小勇的舅妈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旅店,连红和小勇就住在后院的私宅里,既安全、又方便……
小勇连续接到几个朋友的电话,是几个没有被“一网打尽”的“同伙儿”,原来、老黑子之所以对小勇这帮儿下手,是因为小勇他们这一阵儿的生意特别“顺”,抢了老黑子他们的“食儿”,惹急了、才引火烧身。
追小勇、一是小勇是这帮儿里的“管钱的”,二是听说小勇有一个“有钱的大老婆”,气出了、小勇这帮儿也被“撵”出车市,事儿、也就算结了……
“咋回事儿?啊,咋回事儿?”芬儿的电话几乎在小隋返回省城的同时响了起来,显然、小隋把连红的事情通知了芬儿:“快点告诉我……”
连红简单地把事情讲了一遍,末了、告诉芬儿事情大概已经过去了――
“身上有钱吗?”芬儿是热心肠儿:“要是有困难不吱声,我想办法。要是打点这件事儿需要钱,不要不好意思、没有多,咱们还有少,能帮多少是多少。”
“不用了,我身上有钱、再说,小勇身上也带着一些钱,生活没有问题。稍等一两周,我准备把车处理掉、就把小勇的事情结束,咱们回去再细说吧。”
估计事情不会继续放大,连红准备“自己的刀削自己的把儿”,与小勇的事情、是到了一个需要“结束”的时候……
芬儿千叮咛、万嘱咐,唯一让连红奇怪的就是芬儿没有提到“保管员”――
连红不是不想与芬儿多说几句,实在是没有时间和机会。连红和小勇到了宾西的中午,小勇的父母就匆忙地赶了过来……
听了小勇老实地说出来龙去脉,小勇的父母一脸的愧疚,再三向连红赔不是。真的,连红哭的心都有――面对小勇通情达理的父母,连红本来准备说声对不起,没有想到的是、小勇的父母抢在前面说了“对不起”。
到底是一个孩子、到底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大孩子,随着哈尔滨的朋友来电话说被老黑子“扣”住的哥们儿都没有事了,老黑子该看“病”的都给了足够的钱,唯一的警告就是“不要在车市再出现”,小勇确信、真的“没事了”。
“姐,咱们把车卖了,换一台‘沟机’,夏天、‘沟机’的活多。开‘沟机’不用往远走,跟前的活儿就够干了,省得整天担心什么……”
看着充满期待和梦想的小勇,连红什么都没有说。是时候了,一切都不应该开始,一切不应该开始的开始、都应该结束。连红不打算“直接”对小勇“挑明”,她倦了、厌了,小勇要是听到自己说“结束”,估计还是那套,面对一个哭得分不出东西南北的男人,那样的别离、会让人痛苦一生。连红决定用更合适的办法,既然决定分开、那就没有必要纠缠太多……
小勇的厢货、从发动机到板金,都嘎嘎叫、再加上手续全,很快就找到了买家。小勇的父亲不放心,陪着小勇去卖车和取钱――
“婶儿,我不等小勇了。”连红觉得再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小勇的妈妈是一个明白人,一听到连红的话、眼泪“唰”就下来了:“红啊,你不能这样。你为小勇牺牲了那么多,我不能让你走,我们不能那么没有仁义。”
“婶儿,你别这么说。”连红没有控制自己,但眼中确实无泪:“婶儿,小勇还小、明天多的是,你和我叔叔好好理正理正、小勇能顶门过日子。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我和小勇这段时间、都是我不好,你和我叔就多担待一些吧……”
虽然心里酸酸的,连红的眼里始终没有流出泪。接二连三的变故,生性本来就倔强的连红,决定把泪、留在无人的夜里,不管是恨还是悔……
“钱,钱怎么办哪?”小勇的妈妈急得翻遍了自己所有的衣袋儿,把零角的钱都拿了出来:“红,你听婶儿的、再急,也等你叔和小勇回来。哈尔滨不象咱宾州,有钱没钱、在家都能将就。在哈尔滨,没有钱、活不了啊……再说,车是你的、卖了车,你也有个回旋的余地……”
连红摇了摇头:“别说了。婶儿,你的心意、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拉着连红的手,小勇的妈妈泣不成声――
“婶儿,车、我也不会开。再说,小勇和我在外面跑了这么久,也不能一分钱工资都没有,不管是新是旧、买台挖掘机,别让小勇再出去干活了,他没有主意、岁数又小,容易上朋友的当。”连红叹了一口气:“我有点积蓄,你不用担心。再说,哈尔滨工作好找、饿不着我……”
也没有什么东西,连红说走就走,从宾西往哈尔滨的车方便,公家的、私人的车几分钟一趟,连红起身告别、匆忙地走向车站。
小勇的妈妈和舅妈一左一右,拉着连红的手、哭了又哭,性格泼辣的舅妈,也不管车站有那么多人,直声大气地哭着、说着……
连红微笑着与她们说过“再见”,平静地走上小客车、车开的时候,没有忘记向她们挥手。
不想回头、是没有勇气回头,连红挥手的时候、小勇的妈妈已经放开脚步追赶小客车,“咱们女人怎么这么命苦”、舅妈的话依然在耳边萦绕……
摸了又摸,真的没有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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