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那,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谁都没说话。
良久。
“你吃饭了吗?”
说着,已折身向厨房去了。
“这几天你上哪了?”
这话很平常,很普通,可是说出来却费了我很大力气。
他身形顿了顿,没说话,一会厨房又响起了熟悉的抽油烟机的低鸣。
以前并未在意,可是今天,我觉得这单调的声音好像正在搅拌沉沉的乌云,向我压下来。
他只端着两碗炒饭就出来了。
原因很简单,他五天没回家,冰箱里的菜早就不能吃了。
他吃得很快,然后看着我数饭粒。
直到我吃完,调整好心态和目光对向他时,他幽幽的开了口:“阿浩离婚了。”
这是我想象的无数答案中唯一没有想到的一个。
其实我之所以喜欢想象就是总觉得我这一生但凡能发生的都是出乎意料的,如果我想到了,是不是就不发生了?
可是这个我没想到,于是它发生了。
“你是不是也想跟我离婚?”
他看着我,不说话。
其实一直以来,这个婚姻对我而言就形同虚设,除了……我屏蔽,现代人,应该有个豁达的气度。
我可以说无知无觉的走进这个虚设,而且我一直认为依我们二人的状态应该走不到离婚的境地,即便有,也是一笑了之。
可是现在,我很想发火,很想问他凭什么。然而这理由是我早知道的,我没有办法让自己无理取闹。
我冷笑。
他冷静。
“我还没那么打算。”
我严密观察他,是为了对我负责吗?
以往,我很讨厌双方因为责任而被迫绑在一起,尤其是一方以此为要挟。所以,现在我讨厌自己这个看似有所掌控实际却像是向别人讨可怜的角色。
我起身就走。
“小衣……”
熟悉的低唤让我险些掉泪。
“干什么?”
“他现在没地方住……”
我缓缓转过身来,目视他。
“他不可以住旅馆吗?”
“我不放心。”
————————————————————
阿浩搬过来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只带了只皮箱,里面有少量衣物。看似净身出户,就是不知道他和他老婆谁提出的离婚,如果是他,我可能会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我当天就去通知租户搬走,那女人可怜兮兮的让我再宽限几日,容他们找别的房子。
那模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旧社会的地主婆。
其实的确是我无礼,可是我也少算了他们租金啊。
在租户找下家的日子里,我只能还住在阿杰的家,因为我一时也找不到可租的房子。
我现在成了纯粹的小三。
阿杰和阿浩睡床,我睡沙发。
这是什么局面,三人行吗?
晚上,我偶尔会很恶意的想他俩会不会干点什么,那样我就可以直接近距离的观摩了。我甚至可以想象我居高临下的看他们折腾,目光森冷。
当然,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经常发生的事是……
阿浩打呼,而且声音巨响,我觉得墙皮都快被他震下来了,而我就像搁在茶几上被调成震动模式的手机,时不时的嗡嗡作响,还在小范围移动。
不过他只是响几声,就戛然而止,然后又起,又止。
我知道,是阿杰在碰他。他知道我睡眠不好。
我心里依然留着震动的余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阿杰看我的目光就有些歉意,早饭时就给我多夹个荷包蛋。
我和阿浩不说话,经常是大眼瞪小眼。
我是大眼。
阿杰一反往日的沉默寡言或语出精辟,满嘴的废话连篇,然而没一会就陷入沉默。
我也不忍他受磨难,早早离家。
关了门,不免联想屋里会发生什么,下楼的脚步便格外铿锵。
晚饭的时候,阿浩似是无意提起他在哪看到有房子出租。
我装作听不见。
其实我很想搬出去,可是一想到阿浩看我就难受我忽然想折磨他几天,反正那租户说已是找到几户房子,正在谈价钱做比较。
我估计他们还是想赖着不走,因为全市提供这住房条件这低廉租金的应该只有我一个。
分手吧
菜没了。
我不肯动,因为没有买菜的经验;阿浩不肯动,因为觉得男人买菜很掉价。
而且我想我们还有个共同的理由,那就是凭什么我去买菜给他(她)吃?
只有阿杰中选。
组合也不行。
阿浩同阿杰。阿浩:“两个男人逛什么菜市场?”其实他还是害怕别人的目光。
实际上哪有人天天有心情研究一旦两个男人在一起会是什么什么关系?他无非是心虚罢了。当然,关键是不想承认。我想阿杰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只是不清楚他什么心情。
一想到这么多年一直忍受阿浩的这种小火慢煎,我就替他难受。
我同阿杰。我没有向任何人示威的念头。
话说为什么要组合呢?因为单独留我和阿浩在家实在不放心,且看阿杰在场我们就敢比拼目光我就能想象阿杰这几天出了多少汗。
我是没把阿浩当情敌,就不知他是怎么看我了。
阿杰出去了,我知道他没一会就得杀回来,虽然不明白他想保护哪个,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
阿浩一直在盯着我。
说实话,我心里毛毛的。
他能结婚,还是被老婆甩了,说明他在某方面还很正常,而且他那健壮的胸肌总时不时的在薄薄的衬衫下鼓动,彰显着他的雄性力量。
偶尔瞟他一眼,发现那目光并没有色咪咪,但是不能排除兽性突然爆发的可能。
而最关键的是,早前我找人揍过他,他还跟阿杰告状了。现在我们一对一,我明显是弱势一方,我都害怕他把我解决了然后塞到某个地方告诉阿杰我离家出走了。
我忽然后悔为什么要顾及什么尊严而没有同阿杰出去,我完全可以在出门后和他分道扬镳,而现在,要想出门必须经过床,而阿浩就在床上坐着,一副梁山好汉的模样。
从阿杰出门我就开始削苹果,我就等着阿浩扑过来拿水果刀插他一下。
煎熬。
这个时间还没有供热,可是我已经汗流浃背了。
我削了十个苹果,不敢去厨房拿新的,就把苹果切成小块。
救命的开门声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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