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老哥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我想了想,给他发了短信过去,简短明白:菊芬在家等,速回。一边等着,一边陪着菊芬母女俩。她们脸色虽不好看,但说话间还是客客气气的,搞得老爸老妈越发战战兢兢。菊芬话不多,她妈只是简单的说着,我猜她是知情了的。我有心要探探菊芬的意思,希望能在老哥回来之前有点进展,无奈菊芬总是说:“等你哥来了再说。”
一个小时候,老哥终于回来了。奔波了一夜的他,真的是没什么气色,看得我都心疼,可菊芬看也不看他,我心道:坏菜了。
老哥看着菊芬,道:“我去了小河边,在那里坐了一夜。我想了很多很多,想我们的交往,想我们的幸福生活……无论怎样,是我的错,随便你处罚,好不好?”
菊芬听着,没什么反应。菊芬妈妈看了看老哥,又回去接着看菊芬。老爸老妈是左看看又看看,已然明白小两口闹了意见,而且问题还不小。他们拉拉我,又向菊芬妈妈使个眼色,意思是,大家走开,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可菊芬道:“爸,妈,平平,你们都别走。我有事要当着你们的面说。”大家只好停住。
菊芬对着老爸老妈道:“我一直认为我有一双好公公婆婆,通情达理,乐观随性,还有一个小姑子,聪明漂亮,纯真大方,我想着嫁到这样一个家庭里,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我可以和和美美的过这一生。可是,老天总是嫉妒人,不让人好过。昨天晚上我作了一个决定,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我决定离开了,可是我依旧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对我的厚爱,对我的包容,也请你们原谅我做出的决定,原谅我以后不能在你们跟前尽孝。”
老爸老妈听得惊讶连连,我却心里叫苦,菊芬难道你真的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不过是气愤之下脱口而出的言辞,非要让它成真,害所有人伤心吗?
果然,他对直了眼的老哥道:“建学,谢谢你的爱。现在我要把它还给你。你说随便我惩罚,那么我告诉你,我的惩罚方式就是——离婚。对不起,请接受我的这个决定。”
董家明说,幼稚的决定,是让所有人都受到伤害。菊芬的这个决定绝对称得上是幼稚的,可是,为了坚持自己的爱,我们非得要说他幼稚吗?谁都有爱的权利,用自己对爱的理解,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那一份自己的爱,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无可厚非,无力辩驳,于是,只剩下哀求。
老哥连声道:“菊芬,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我们一直很爱你,我们说好还要看我们孩子长大……妈,你劝劝菊芬!”
菊芬妈妈道:“我劝过了……”
菊芬说完,走出屋子,菊芬妈妈跟在后面,走到老哥身边时候。她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我也不想你们离婚。如果你还有心,那么记着一个字:拖。”
“那孩子……”
“孩子,应该不舍得的。”
人去声消,片刻之后,老爸吼道:“建学,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呀!”这是我记忆里老爸唯一一次生气了。
事有尴尬,可老哥一点不隐瞒的把事情说了出来,老爸听后骂他“混账”,老妈叹着气说:“多好的媳妇儿,怎么舍得啊!”
我劝士气低落的老哥,让他再去劝劝菊芬,没准儿会回心转移的,毕竟还有孩子,菊芬妈妈不也说了,孩子菊芬舍不得,那她自然会对孩子的爸爸有感情了。
老哥道:“我会的。可你不知道菊芬的脾气,有时候真的是牛脾气,执拗的要死,还认死理。你看,我们结婚才不到半年,我们还有孩子,她却能这样不管不顾的要跟我离婚。我不知道能不能劝回她……”
“她有这样的性子,真的不怪她,你也知道了她妈妈的事。这事儿多少会影响到她。不过我相信,真心可以打动一切,老天最怕有心人的。”
“嗯。”
我耐心等着他们的进展,可从老哥回来的面色上,就知道进展不佳。我除了开解开解他之外,也别无办法。老哥说:“她说,如果是别人,也许她还能过去,可偏偏是茹慧,她怎么也不能接受。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着不签字,也许等孩子出生了就好了。”
老哥愁,我、老爸老妈跟着都愁。董家明来的时候,看着满屋子的愁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做了好一翻劝慰工作,才说我们的事,他的邀老爸老妈同去首都的提议没有被接受,老爸说:“我们对你们没什么意见,只要你们好,见不见亲家也就是个礼数,没什么关系。我们年纪大了,就不去了,宛平去就行了。”其实我们心里明白,那是他们没心情。董家明没有再说,反倒很有建设性的提议:“最近事情多,怕忙不过来,不如婚礼仪式就往后挪挪,放到明年5月去?”老妈连连摆手:“那道不用,时间还有富裕,来得及。亲戚朋友们都通知了日子。你们只管放心来就行了。”呃,是生怕我嫁不出去吗?而且很有包办的嫌疑。董家明听后,顺杆往上爬:“哦,好,那就辛苦了。”
董家明问我老哥和菊芬现在怎样,我据实以告:“很不好!”他说:“你带我去菊芬那里,我去跟她谈谈。”“你?”“为什么‘不’呢?所有人都上过场了吧,也不差我一个。”
带他见过菊芬后,他又回市里去,我说我还得留一段时间,陪陪老爸老妈,他提议道:“要不,我也留下来。”
我道:“你想的美!”
“我想你了。”
我笑笑不答。
他看我道:“那你各个两天三天的来看看我。”
我笑道:“看我有没有时间。”
他道:“哦,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
“关于周强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结果应该很不错。”
我抚着他脸道:“那就好。”
晚上老哥回来,脸上喜气洋洋,我凑过去问道:“怎么了,菊芬原谅你了?”
“真这样,那我谢天谢地都来不及,没有,不过今天我们之间有些缓和。”过会儿,他带着疑惑道:“其实,我很奇怪,明明昨天还是不肯见我,今天怎么就突然就愿意了呢?”
我笑而不语。
“白天我出去的时候,董家明来过了?”
我点头。
“哦。”
看他不知道,我只好坦言告之:“我和他去找了菊芬。劝了劝她。”
老哥看着我:“真的,肯定不是你劝的,一定是董家明。他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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