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临江县城最西头的李显煮得一口好酒,他煮的酒色香味浓之外还送货上门,因而生意兴隆财源广进。32岁的他除了煮得一口好酒还另有一好,那就是好色。已有妻儿的他常趁给妓院鸨母送酒的机会挑一位漂亮年轻的青楼女子风流快活。由于他行事诡秘,除了鸨母与青楼女子,外人对他好色之事并不知晓。妓院对他也是有求必应,每当院里新来了漂亮女子鸨母必先告之于他,可是鸨母近来发现李显对漂亮女子突然已不感兴趣,给他介绍新来的漂亮姑娘他总是推三阻四,拿了酒钱就走人。她哪里知道李显已经迷上了一个绝色的良家少女。原来前不久他给渔夫张相发送货上门时意外发现与张相发一墙之隔的王裁缝家生有一个极标致的女孩儿,当时那少女正在自家后院溜草看花,而张相发后院恰好有一棵枣树,立秋不久的枣儿黄澄澄红灿灿,叫人看了甚是口馋眼红。由于是熟人,李显像往年那样搬过一只木梯爬上枣树就要美餐一顿,就在那一刻他发现了围墙那边的美少女,秋后正午的阳光透过少女薄如蝉翼的服饰使她白如羊脂的娇嫩肌肤约隐约现,跚跚而行使她胸前两只小山包微微颤动,白里透红的鹅蛋脸儿更是娇羞迷人……他呆呆地忘了近在眼前晃动的脆甜红枣,整个身子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只有那双眼睛随着少女的移动而移动,那少女行至围墙尽头转身而回时发现了他,她对呆若木鸡的他嫣然一笑,继而走近这边围墙示意他摘几个枣儿丢给她,李显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忙慌乱地摘下几把枣丢向她,看她弯身掇枣露出一小截纤细白嫩的蜂腰,立马又扯几把枣丢下去,当他出神地望着这天生的尤物而想入非非时,少女一双纤纤玉手挨腰捧住红枣袅袅站起,然后转过身对着站在树杈上的李显抿嘴一笑,清亮的眸子向他斜眼一瞥,然后莲步轻移,窈窕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屋檐之下。看着消失的美少女李显好一会才醒悟过来,他再无心思吃枣,慢吞吞地爬下树来到正在厨房吃午餐的张相发跟前问他:“张兄,刚才我树上吃枣时看见院墙那边一长得特好看的小妹子,她是隔壁王裁缝的女儿么?”
张相发吃着饭答道:“是啊”
张相发老婆一边盛饭一边打趣道:“李兄弟是不是被她迷住啦!”
“她是个哑巴?”李显问。
“你怎么这么说?”张嫂给儿子夹着菜问。
“刚才我在树上摘枣时她打手势让我给她摘几个丢下去”
“那是她不敢说话。”见李显有些不解,张嫂便解释道:“这女孩子12岁时就长得特漂亮,王裁缝夫妇怕女儿长得好看惹来麻烦就不许她与外人接触和说话。”
“店里不是常有客人来做衣服么?”
“但凡来了客人爸妈都要她回避,她平常就在二楼后面那间房读书绣花,有时帮着父母缝缝扣子洗洗衣物,当然,有时觉得呆在家里闷得慌,父母就让她往脸上抹些锅灰再出去。”
“怪不得我经常在这路过也从来没看见过她,不过这也太离谱!不让别人知道自已有这样一个女儿,可是女儿长大了总得要嫁人的呀,莫非要养她一辈子?”
“他们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听说要找一个上门女婿”
“他女儿多大了?叫什么名?”
“今年16,叫王春花。”
“那也该找了”李显咽下一口口水。
“人家都不急,你着什么急?你是不是迷上她啦,那你就带着老婆去倒插门呀!”
李显不理会张嫂的玩笑讥讽,跨出门就走。他的心已被王春花的美貌整个地占据,以至张嫂冲他喊‘李显你等一下给你酒钱’他也没听见。从张家出来之后他哪儿都没去就直接回了家,回家之后什么也不干就往床上一躺,他的脑子里没有别的就整个王春花的一举一动和妩媚惊艳的那一笑。就在这天晚上他终于似定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的目标就是要将王春花弄到手!当然,实施这个计划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半月之后这个机会终于到来了,这天老婆带着儿子回娘家给父亲祝寿晚上不会回来,而张相发老婆也带着儿子回了娘家,他还知道今天晚上张相发要下河撒网捕鱼,并且王春花那儿也很正常,她照样还是住在二楼后面那间房。在这之前他曾经以做衣服为名又假装内急为由到王裁缝后院仔细地观察了地形。总之,一切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一个半月以来朝思暮想的美少女今晚就要与自已同床共寝,那该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多么激动的时刻!就是在这种美妙的感觉和激动的情绪中他终于听到了远处更夫打更的声音:“梆,梆,梆,三更啦!秋高气爽,小心火烛!梆,梆,梆。”声音越来越远,若有若无,行动的时刻到了!他不急不慢地换上黑衣裤戴上黑头罩,确认一切无误之后蹑手蹑脚从后门而出,锁上门拾级而下来到江边,解开锁船铁缆,夜色中李显手持木桨操纵小舟顺流而下。不到一盏茶功夫小舟来到临江一号码头,码头停靠着十几只木船,船工早已入睡。李显熟练地将小舟划入一避静处,夜色中他登岸拾级而上拐入一条胡弄,胡弄比江面更加幽暗,他依据自已的步伐和微弱的星光辨认出攀爬的位置,胡弄两边是一丈多高的围墙,左边这一家就是张相发的后院,他从怀中掏出索钩轻轻朝墙头一甩,顺着绳索轻松登上墙头再下到张相发后院,然后依稀找到那只木梯架在间墙顺利地来到王裁缝后院,他不敢怠慢,搬过木梯架在王春花卧室的窗口之下,当他蹬着木梯来到窗口掏出薰香点燃递进窗户之后,一颗从家门出来紧紧绷着的心才松驰下来:谢天谢地,一切顺利!接下来就朝思暮想的时刻到了!一想到她那美伦美奂的胴体与绝无伦比的容貌,他的热血直往上涌,他不管刚才伸进去的薰香是否产生了效果,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尖刀拨开窗销一推窗门就跳了进去脚着软底鞋的李显跳进王春花的闺房本来杳无声迹,不料黑暗中将条桌上一样物什扫落在地,瓷器碰地的碎裂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李显心中不由一惊呆在当地,良久,李显见房中并无动静,估计薰香已经有了效用,逐大胆摸索着向床头趸过去,他终于摸索到床铺上那团软绵绵细嫩嫩香喷喷的肉体,他的身体在急剧澎涨,可是黑暗中却怎么也解不开美女肚蔸上的扣,正当他火急火燎欲用刀割扣时楼梯间突然有脚步声响起,接着传来裁缝夫人喊声:“春花呀,刚才你把什么东西砸碎了?深更半夜你在房中捣腾什么啊!”李显大吃一惊,慌忙收刀入怀,转身蹿上条桌来到窗口顺木梯急速而下,接着搬过梯子架上围墙,就在他将要踏上梯子时,猛然被一双手从后面将他拦腰紧紧匝住:“快来抓贼啊!快来啊……”李显心里一急狠狠猛甩,王裁缝死死地抱住他哪里肯放!这时附近邻居纷纷开门大喊:“贼在哪儿?”“别让他跑了!”王裁缝大喊:“贼在这里,快来啊!”李显一急,使劲从腰中将刀抽出往后一捅又一捅,王裁缝“啊!啊!”惨叫两声,紧紧匝住李显的双手终于松开,一股温热液体沾满李显一身,李显又一摔,王裁缝模糊的身影如木桩般倒下,李显如鬼魅快速爬过间墙,当他越过张相发那堵围墙到达胡弄时,听到裁缝夫人在墙那边凄历大喊:“窃贼杀人啦!快来人呀!快来啊……”
第二天早晨,位于县城东部的振华武馆弟子们正陆续在大师兄处签到,住王裁缝附近的五师兄雷散大着嗓门对兄弟们说:“你们知道吗?昨晚一个窃贼翻墙到王裁缝家偷东西被王裁缝捉住,那贼挣不脱就将王裁缝杀了。”
三师兄胡树青说:“这事我也听说了,不过那贼并不是去偷窃,是奔裁缝女儿去的,那人什么也没偷就直奔裁缝女儿闺房,只可惜未到手就惊动了王裁缝夫妇。”
二师兄季广平说:“没听说王裁缝还有个女儿呀,我每天都要从那路过也没看见过他的女儿”
四师兄卞明灿说:“二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王裁缝不但有个女儿,而且还长得特漂亮,正因为长得太漂亮王裁缝夫妇才不许女儿与别人见面以免生出麻烦。”
“那四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雷散是个急性子,说话喜欢直来直来直去。
卞明灿见师兄弟们都看着自已,知道雷散的问话就是大家的问话:“其实,我也不知道王裁缝有个女儿,我是听在衙门当差的叔叔说的。我叔还说杀死王裁缝的凶手就是他隔壁的渔夫张相发。”
“怎么样会是他呀!”雷散很是惊讶;“张相发我认识,他是以打鱼为生的老实人,根本不会为色而杀人!”
三师兄胡树青铁布衫说:“这可不一定,他与美少女一墙之隔,日子一长一定被她迷晕了头,于是老实人就做了不老实之事。”
“三师兄说的很有可能,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别说老实人了,老实人也爱美人哪!”飞刀手卞明灿说。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七师兄司马岛人称‘水里钻’的好像在自言自语:“王裁缝女儿会有这么迷人么?连一个打鱼的老实人也会被迷……”
“我张叔是个好人!不可能干这种坏事!”七师兄的话未说完却被一个气冲冲的稚嫩声音打断。弟兄们一看原来是武馆的一个三等武生刘新,他只有16岁,来武馆却有5个年头了,但武功总是长进不大,一般人入馆三年便可升为二等武生。也许是他身体瘦弱的缘故,一年一度的擂台升级比武考试他总是升不了级。因此,师兄弟们心里面都有些瞧不起他。他又是馆中唯一不用缴纳拜师费的弟子,是师父戚量因他家境贫寒在社会上又遭人欺负才破例将他收为徒弟的。而刘新对师傅的恩情也心知肚明但又无以为报,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河捉些鱼虾送给师傅。刘新喜欢玩水,9岁那年在水里捉鱼不慎滑入深潭被不远处正在打鱼的张相发救起。从那之后两人就成了好朋友,刘新常跟着张相发下河捕鱼,为他搭把手,久而久之刘新摇船撒网都能来一下子,水下功夫也日趋成熟。在刘新心里张相发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还绝对是个大好人,这样的好人根本不可能去干坏事!而且刘新昨晚还跟张叔同船捕鱼,他哪有时间去杀人!所以,他一听师兄们这么说心里面就急。不过,五师兄还是替张叔说了几句公道话:“刘新师弟说的没错,张相发这人我了解,确实是个好人,不管是劫财还是劫色都不可能是他。”
飞刀手卞明灿过来拍拍刘新的肩膀:“我并没说张相发是个坏人,我只是给大家说说情况,张相发确实是被捕快带走了,因为昨晚有人看见一个黑影从王裁缝家后院翻过间墙,间墙那边就是张相发后院。捕快认定那个黑影就是张相发,他是靠一只木梯越过间墙的,而那只木梯就是他自已的,木梯上还溅有血迹”
卞明灿见众师兄弟都看着他希望他说下去,他看着刘新铁青着脸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心中有些不忍:“我知道的就这些,新子师弟你也别着急,我也知道张相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们比亲叔侄还亲,可是有什么办法?我也救不了他呀!失陪失陪,我要练功去,练功去。”说罢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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